第三天早晨。
秦羽两人和另外三百多奴隶被押往焦炙城。
相比于四风的四大雄城,焦炙城显得很破旧,残破的城墙上还残留着战争的伤痕,证明着这座城池在不久之前,发生过一场灭国战争。
魔魂国杀入了焦炙城中,将城中平民屠杀过半,剩下的全部充作奴隶。
就这样,一个拥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国度彻底覆灭,没有一丁点可能复兴的希望。
看着这些残破的城墙,不难想象。
如果四风国挡不住魔魂国的残暴,下一座残破的城池将会是朱雀城,然后是白虎城、苍龙城,最后是四风圣城。
三百多名奴隶,被以杀害魔魂族的罪名带到焦炙城绞场,从上午曝晒到下午。
按照正常的程序,这三百多奴隶会被魔魂族祭司宣布有罪之后,在傍晚时分全部绞死,然后放出魔魂族驯养的凶兽,将尸体啃食干净。
焦炙城的绞场上,大青石板的缝隙中还留有暗红色的血迹,在烈日的炙烤下,散发出恶心的气味。
午后,曝晒了一整天的奴隶已经有人开始晕倒,但是没有人理会。
临近傍晚的时候,一名尊贵的魔魂族祭司带着一群助祭走上太,开始用悠长的声音诵读魔魂族法典,宣布在场三百多人的罪行。
“接下来怎么办?要冲出去吗?”秦羽见时间快到傍晚了,忍不住出声询问夜隆。
夜隆没有立即回答,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诵读法典的魔魂族祭司,沉默一阵才取出一张纸,说道:“等一会儿,我会引起这名魔魂族祭司的注意,他应该会带我去见穆古。你应该和其他奴隶一样被带回监牢中关押,你想办法从监牢里出来,在城中放一把火,引起骚动之后就逃出城去吧。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想要在众多魔魂族武者中,冲入内城杀死穆古,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但是一心逃跑的话,秦羽的确可以办到。
“那你呢?”秦羽皱眉问道。
“刺杀穆古的事情,交给我。任务完成之后,我会趁乱离开。所以你引起的骚动越大,我就越安全。”夜隆答道。
秦羽沉默一阵,然后摇头反对道:“我要亲手杀穆古,策应的事情我不会,你负责放火。”
“出发之前就说过,一切都得听我的!”夜隆严肃的说道。
“你体内没有真元,现在的实力还不如我,所以杀穆古必须我来做!”秦羽坚持道。
事实的确如此。
夜隆为了隐藏武者身份,需要服用药物将体内真元全部散掉。
也就是说,他现在身体里一丁点的真元都没有。
一个耗光真元的武者,实力基本上只剩三成不到。
而秦羽就不一样了,本身就没有真元,实力没有任何的缩减。
“穆古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付!”夜隆表情变得越发严肃。
秦羽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表情坚定,伸出另一只手去拿他手里的纸:“你现在打得过我,我就听你的!”
夜隆脸色很难看,但现在他的力量的确比不上秦羽,但紧紧抓着手中的纸不放。
秦羽强行把纸撕了一半下来,拿到面前看了一眼。
发现脏兮兮的纸上,似乎是画了一些粗糙的地图,像是草稿。
秦羽盯着纸上画的线条,皱眉疑惑道:“这是焦炙城附近的地图。”
“没错,穆古看到这些地图,一定会有怀疑是赤羽军斥候在查探焦炙城的地形,到时候一定会带你去审问。穆古很可能会怀疑赤羽军要先发制人攻打焦炙,一定会细问。”夜隆将计划说出来。
秦羽将夜隆手里的另外半张纸也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将其中一半搓成团夹在手指里,然后等一阵风吹过来,将另外半张纸松开。
半张纸被风吹着飘飘荡荡飞到魔魂族祭司脚边。
魔魂族祭司看到纸上的突然,眉毛一挑,捡起来一看,立即命人把秦羽抓起来。
秦羽稍微挣扎一下,最后被两名魔魂族卫兵压到魔魂族祭司面前。
两名魔魂族卫兵从秦羽身上找到了另外半张被搓成团的纸,恭敬的交给魔魂族祭司。
魔魂族祭司仔细看过纸上的图案,问了秦羽两个问题,但秦羽一言不发。
魔魂族祭司经过考虑之后,让魔魂族卫兵将秦羽押往内城,然后让其余卫兵将三百多名奴隶暂时关入监牢。
……
秦羽被两名魔魂族卫兵押入内城,穿过长长的甬道,最后进入一座堡垒般的建筑之中。
堡垒主位上赫然坐着那位魔魂国大将靳布,旁边的上首位则是穆古。
秦羽抬眼看到两人,心中有些紧张。
如果只是一个穆古,秦羽还有信心对付。
但是这个魔魂国大将靳布,就难对付了。
这人可是被称作魔魂国战神的大将,能和池仲淹正面争锋的存在。
正是这个靳布,率魔魂国大军攻破了焦炙城。
这人的实力,绝对答道了天极武尊的层级。
而秦羽现在才刚刚踏入神力境,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
看到靳布的一瞬间,秦羽掌心不禁沁出了汗。
这可是在敌国城池之中。
而且面对这敌国大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命丧于此。
靳布看过两张被撕破的地图草稿之后,将纸交给穆古,然后盯着秦羽,微眯双眼喝问道:“说!你是什么人?”
秦羽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害怕一些,身体抖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抬头。
虽然,这些天被晒得又黑又瘦,但还是有可能被穆古认出来,所以能不抬头尽量不抬头。
“你不说,我也会有办法让你说的!现在说,或许还能少受一点罪。是不是赤羽军派来的斥候?”靳布寒声威胁起来。
秦羽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多说多错,此时一言不发硬撑,才像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斥候。
靳布有些不耐烦了,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秦羽面前,伸出硕大的手掌,按在秦羽的头上:“信不信,我轻轻一捏,你的脑浆立即涂满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