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老刘在汇报尸检结果。
“死者女性,年纪在二十九到三十岁之间,身高一米****,体重五十一公斤,死前有过性行为,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八点到九点之间,因面部已经被完全剁烂,已经看不出她原来的样貌了。”
“和之前的五个受害者一样,都是在被***后杀害。初步推测,凶手在施暴后使其窒息,接着就使用了菜刀一类的刀具,砍烂了死者的面部,之后再将其掩埋。”
“死者体内的体液与前几次也完全一致,可以推定是同一凶手作案!”说罢,老刘就冲陈力点了点头。
乔一凡闭着眼睛,没有接话。
“现场情况是这样。”陈力接过了话头:“埋尸的位置属于绿化带,因为管理的需要经常会更换一些应季植被,以备节假日之用,所以那里的土质相对比较疏松,没有发现凶手使用工具的痕迹。”
“案发现场并不是第一现场,第一现场是在距离案发地一百多米的一片小树林中。凶手在那里施暴后,再移尸的。尸体埋得很浅,上面只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草皮。所以,在那几个学生在放水冲洗时,草皮就被水掀开了。”
“除此之外,埋尸点的不远处,还发现了一些塑料薄膜和几十根竹片,经检查,它们所沾带的泥土确实就是现场的,但没有任何和尸体相关的残留物出现,后来经过询问,发现那都是绿化工人常用的东西,考虑到以后还要使用,所以用完后他们并未带走。”
“死者的身份弄清楚了吗?”乔一凡问道。
“死者的身上没有发现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其身份暂时还不能确定,但已经发出了相关通知。”
“说说你们的看法。”乔一凡还是没有睁开眼。
“案发所在地位置相对比较偏僻,和附近的登山道不同,那条路是供车辆专用的,最后通向海边的别墅区。除了别墅区的那些业主,基本上没有别的车在那里进出,所以,走那条路的车并不多,而人就更少了。”老刘缓缓道。“我的问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孤身一人在夜晚八九点钟的时候跑到那里去干嘛?”
“算一个。”乔一凡道。
“除了老刘的,我有两个问题。”陈力接话道:“首先,第一现场相对于埋尸点其实更为隐蔽,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将尸体拖到路边的绿化带来藏尸?难道他就不怕被其他经过的人给撞上?而且,既然是藏尸,当然越是隐蔽越好,这个地方绿化工人都会常去,这不是很矛盾吗?”
“你自己刚才都说了,那里的土质疏松而凶手并没有工具。”老刘笑道。
“除非凶手料定,在他埋尸的过程中不会有任何人出现,否则,这个风险就太大了!”陈力皱起了眉,继续道:“而且,萧凌他们几个不就从那里过了!”
“第二个!”乔一凡沉声道。
“其次,我在现场仔细检查过,埋尸地周围一百米之内,并没有发现什么洒落的泥土,而在尸体被挖出来后,旁边掩埋用的泥土根本连小半个坑都填不了!那么,凶手埋尸挖出来的那些泥土去了哪里?”
听完陈力的汇报,乔一凡沉默了许久后,忽然道:“走,再去一次现场!”
…………
埋尸坑边,乔一凡亲自动手,继续将坑里的土往外掀,几分钟之后,他终于停下来并蹲了下去,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拨开了一些泥土。
“如果凶手没有工具,那这个是怎么来的?”乔一凡指着坑中一处不是很明显的痕迹道。“这分明就是锄头所造成的痕迹。”
“老刘,取证,做痕迹鉴定!”乔一凡站了起来。
“可还是有些说不通啊,难道凶手作案还带着锄头?”陈力愁眉紧锁。“还有,那其余的泥土又去了哪里?”
“你说的那些薄膜和竹片在哪?”乔一凡没有接话,又问道。
“因为觉得没必要,所以还在那边没动。”陈力指了指不远处绿化带的一个角落。
乔一凡立刻就走了过去,开始仔细研究地上的那些东西。
薄膜是普通的隔热膜,通常被用来保护刚种下的种子。而现在,它已经被揉成了一团扔在那里。旁边是二三十根指头宽的竹片,长度约六十公分,应该是用来临时保护新种的绿化植物的。
看了一会之后,乔一凡立刻就将这两样东西全都提到了埋尸坑边。
陈力一头雾水地问道:“头儿,您这是干嘛呢?”
乔一凡没有理会,开始将那些竹片一片一片地摆在坑面上,而竹片的长度正好能搭在两侧的坑沿上。
片刻之后,乔一凡就将所有的竹片很均匀地摆好了,再看时,这些被摆好的竹片恰恰将坑面布满。接着,他又将那团薄膜展开,折成和坑大小差不多的形状,铺在那些竹片之上。
“我勒个去!”陈力摸着后脑勺恍然大悟。
“头儿,这次我是真服!”老刘也赞叹了一句。
乔一凡再次站起了身来,沉声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案!”
“您的意思是,有人事先在这里把坑挖好了,就等着死者过来?而这也能解释那些泥土的去向了!”陈力道。
乔一凡点了点头,缓缓道:“既然事先挖好的坑,如果不处理好那些泥土当然就很容易被人发现。”
“也就是说,凶手早就计划好了,先在这里挖了个坑,然后将泥土弄到别的地方去了,而且,他应该还用了很特别的办法使得泥土没有撒得到处都是。”老刘补充道。
“嗯,这也解释了凶手当时并没有使用工具的原因了!”陈力也点了点头。
“陈力,赶紧调查别墅区,看看有没有人口失踪的情况并对这些人的亲朋好友进行摸排!”乔一凡腮帮子鼓了鼓,深吸了一口气。
“好!”陈力立刻就拿出了电话。
“头儿,难道死者是别墅区的业主?”老刘不解。“住在那里的哪个不是富豪,他们应该不会走路回家吧?”
“至少,死者和别墅区里的某个人有联系,不然,她就不会大半夜跑到这里来!”乔一凡叹了口气:“而且,她应该经常来,否则凶手的预谋就失去了意义!”
“有道理,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解释得通!”老刘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乔一凡没再出声,因为他心里在想着另一个问题:既然是谋杀,这个案件和之前的五个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但为何手法却完全一致呢?
乔一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