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蝶皱眉,“叶天,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了,医院马上要处理尸体了,咱们必须赶在尸体被处理之前,帮她完成心愿。”
叶天点头,“嗯,咱们必须抓紧时间。”
老头愕然道,“这姑娘的心愿是啥?你们知道吗?”
庄梦蝶笑道,“当然知道了,她的心愿是回家。”
老头皱眉,“你们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愿呢?这孩子明明是个哑巴啊。”
叶天笑道,“老大爷,她根本不是哑巴,她能说话,之前她不能说话,是因为受咒语所限,其实她非但不是个哑巴,而且口齿还非常清晰呢。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她的确很苦,不但死得很惨,生前也受尽了折磨。”
庄梦蝶苦笑,“其实这一切,也有她自己的原因,是她太轻信那个滴滴司机,早在行车路线开始改变的时候,她就应该找借口下车,实在不行,跳车都行,只要她离开那个滴滴司机,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惨剧了。”
叶天道,“事到如今,也不能完全怪她,是那个司机伪装得太好了,而她一个在校大学生,又没有什么社会常识,被骗也不奇怪。”
庄梦蝶叹气,“那这种事,不还是怪她自己不谨慎,她要是早点找借口下车,也不会落得那么悲惨的结局了。”
老头听着庄梦蝶和叶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惊愕地张大嘴巴。
“警察同志,你俩在说什么呢?这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庄梦蝶没好气地道,“她因为一时轻信,被一个滴滴司机开车带到一个无人的山坳里非礼了,之后,那个司机把她囚禁在自家的地下室里,百般地凌辱折磨,结果她的呻吟声和惨叫声被好心的邻居听见了,邻居举报,司机不得不带着她搬家,在搬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老头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好像跟她尸体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具男尸。不过,那具男尸好像当天就被人领走了,只有她的尸体,一直没人问。我记得领尸体的是一对老夫妻,当时一起来的,还有警察,警察问那对老夫妻认识她吗?那对老夫妻摇头,说从没见过她。对了,那对老夫妻跟男死者容貌相像,虽然他们没说自己是死者的什么亲属,不过,我感觉,他们应该是他的父母。”
庄梦蝶苦笑,“这种事,是见不得光,那司机私下囚禁了一个女人,这可是违法的事,他哪里会告诉父母?他父母不知道,也不奇怪。”
老头皱眉,“现在想起那天认尸的情形,我还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庄梦蝶笑道,“还有什么不对劲?”
老头苦笑,“我记得那天,那对老夫妻全都板着脸,看上去很严肃。”
叶天笑道,“老大爷,你懵了,人家来停尸房是来认尸体的,又不是来开联欢会的,难不成还笑眯眯地来?”
老头严肃地道,“不!说的不对,我在停尸房工作两年了,这两年里,我见过不少来认尸的亲属,哪一个人来认尸不是哭得天昏地暗的?唯独那对老夫妻,脸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很严肃,就是没有一点悲伤的感觉。你们说这事,奇怪不?”
庄梦蝶听了,大吃一惊,“嗯?这是亲生儿子吗?不会是领养的吧?”
老头笑道,“绝对是亲生的,即使没有亲子鉴定,我也看得出他们是一家人,因为他们一家三口长的就跟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
李元泰笑道,“那这就奇怪了,儿子死了,父母来认尸,却非常淡定。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老头笑道,“这都不是罕见的事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冷静的父母。”
庄梦蝶咳咳两声,“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一种解释,那就是,司机生前,跟他父母关系很僵,所以,对于他的死,他父母无动于衷。”
叶天点头,“嗯,我同意庄作家的看法。”
老头惊愕地看着庄梦蝶,“原来你就是庄作家。”
庄梦蝶吃了一惊,“啊?你好像知道我?”
老头不好意思地笑道,“也没有了,其实我是听刚才那个护士说起你,她说你觉得小怪物很萌,我觉得小怪物只是个淘气的孩子,咱俩看法一致。”
庄梦蝶笑道,“小怪物本来就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啊。你说的没错,而且它所做的一切事全凭自己开心,现在想想,感觉它做的一切都像是恶作剧。”
叶天冷笑,“我可不觉得它可爱,不是因为它把死尸唤醒,马晓丽的半拉脑袋也不会把李护士给咬死,它的恶作剧可是搞出人命来了,你们还能觉得它很萌吗?”
李元泰笑道,“接下来,叶组长又要数落小怪物的十宗罪了。”
叶天笑道,“小怪物的罪恶,何止十宗啊,我用上全部手指,再脱了鞋,再用上全部脚趾,还是数不完。小怪物就是一个小恶魔,绝不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庄梦蝶笑道,“好了,咱们不扯小怪物了,反正你对小怪物一向是深恶痛绝的。还是先说这具女尸吧。对了,老大爷,你看那个司机的父母像是做什么职业的?”
老头仔细回忆,皱眉道,“全都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看上去,像是两个知识分子。”
庄梦蝶皱眉,“这就更奇怪了,一般那种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孩子,都是成绩优异,品学兼优的,将来的路都是先上名校,毕业之后,不是在国家机关当干部,就是出国镀金,回国自己创业,成为社会精英分子,哪里会沦落到去做滴滴司机呢?”
老头苦笑,“这个,我就不懂了。反正那对夫妻,看上去气质很好,一看就是很有教养的那种高级知识分子。”
叶天笑道,“看来,这个滴滴司机跟他父母之间的关系值得推敲啊。”
庄梦蝶点头,“反正跟人感觉,他这种滴滴司机的职业跟他的家庭背景很不相称。按时那种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绝不会去做这种职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