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觉得无聊,全都打着哈欠散开了。
中年男人感觉自己被晾了,很不甘心,“不对,院长,你在撒谎,我刚才听见的声音,明明就是正常说话的声音,如果是手机通话按了免提,绝不会是这种效果。”
院长见众人散开,全都回去排队,不觉暗自得意。
“这位仁兄,我说你听错了,你还不信?你就是听错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再见了,各位。”
院长说完,立刻快步朝着大门口走去。可是还没走出大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院长回头一看,发现是护士大姐跑过来了。
“院长,你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院长故作镇定,“问吧。”
此时,院长和护士大姐正好站在大门口,朦胧的月光和大门口阴惨惨的灯光照在护士大姐发胖的脸上,她看上去非常慌张。
“说话呀,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干嘛不说话?”
院长见护士大姐喘着粗气盯着自己,原本就心怀鬼胎的他不由得小心脏怦怦乱跳。
护士大姐咳咳两声,“院长,我就想知道,你刚才说你给晓丽打电话,你说的那个晓丽是咱们医院的护士马晓丽吗?”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院长依旧挤出泰然自若的笑容,可是护士大姐却彻底不淡定,她哆嗦一下,就跟触电似地抖了起来。
“院长,可是马晓丽她——早已经死了呀,你怎么可能跟她通电话呢?”
这话彻底把院长给噎住了,对啊,说自己跟晓丽通电话,能把大厅里那帮排队看病的人给忽悠住,可是护士大姐知道,马晓丽早就命丧黄泉了,怎么可能跟他通电话呢?
这下,院长也语塞了,不知道如何解释,头上的冷汗呼呼地往外冒。
护士大姐发现自己让领导尴尬了,急忙给院长台阶下。
“院长,真是抱歉,我可能是想多了。其实,主要是今晚发生的怪事太多了。”
“今晚还出过啥怪事?”
“今晚,还有一具女尸假扮成护士的摸样,从咱们医院逃走了,就是从这个大门走出去的。艾玛,说起那具尸体,可瘆人了。那尸体只剩下半拉脑袋,她不知从哪里偷的护士裙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我当时还真以为她是新来的同事呢。”
院长皱眉,“你说的这具尸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哦,对了,应该是停尸房见过。”
护士大姐点头,“嗯,我也觉得,应该就是停尸房的尸体,这尸体跑了,还不知那值班的老头知不知道呢。”
“应该知道吧。”
院长心不在焉地回答,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摆脱这个护士的纠缠。
可是护士大姐却并没有立刻走开的意思,“说起那具半拉脑袋的尸体,我忽然想起,马晓丽死了之后,据说也只剩下半拉脑袋,这是真事吗?”
院长咳咳两声,神色有些不悦,护士大姐见状,赶紧笑着解释,“院长,你知道的,咱们医院管得比较严格,而且各岗位的护士各有自己的一摊事,像我这样负责接待病患的护士总是在一楼大厅里转悠,楼上的事,一概不知,这马晓丽只剩下半拉脑袋的事,我还是听楼上的护士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院长叹气,“晓丽死得很惨,其实她不光只剩下半拉脑袋,还有身体在的,只不过她的身体已经被凶手撕扯得一塌糊涂。”
护士大姐惊道,“哦,那真是太可怜了。我还听同事们说好像是他们正在做手术的时候,一只猛兽闯了进去,把她们几个全都咬死了,医生也被吓得精神失常。可是,这大白天的,咋会冒出一只猛兽来呢?”
院长皱眉,“具体的事实真相,警方还在调查,你们也别瞎说,真相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呢。好了,你回去上班吧,我该走了。”
院长说完,转身就走,此刻,他已经无心再跟护士大姐扯下去了,因为这会儿的工夫,又过去半个多小时,再这么耽误下去,天都亮了。
没想到,护士大姐再次噌噌噌地跑过来,拦住他的去路。
“你还有什么事?”
此时,院长的语气已经明显透着不耐烦。他觉得护士大姐作为一个基层员工,这么三番五次地纠缠自己,实在有些过分。不由地拉长了脸,打算吓退她。
护士大姐结结巴巴地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问吧,最好快点,我赶时间。”
护士大姐伸手指着院长怀里抱着的那个用毛巾的包着的东西,低声道,“院长,那是什么东西?”
“哦,就是一个茶壶而已。你知道我有喝茶的习惯,这个茶壶用了很久,茶壶里全都是茶渍和水垢,今晚我想拿回家,好好刷一刷。”
院长自以为解释得很圆满,可是护士大姐仍旧没有让开的意思,挡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这下,院长真的火大了。
“你到底想干嘛?我真的赶时间,你最好快点。”
护士大姐死盯着院长怀里的东西,哆嗦道,“院长,这东西真是茶壶吗?”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跟你撒谎吗?”
“可是这茶壶怎么会流血呢?”
院长大吃一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雪白的毛巾已经被血给染成了红色。
“这不是血。”
“不是血?那是什么?”
“是红糖,我今晚忽然想喝糖茶,就在茶放了好多红糖。估计是糖放得太多了,以至于把毛巾都染红了。”
为了让护士大姐打消疑虑,院长故作放松地哈哈大笑。
“真是笑死人了,你居然把红糖看成了血,你什么眼神啊?”
护士大姐不好意思地道,“哦,最近迷上了手机游戏,视力有些下降,难免会看错。”
可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护士大姐又皱眉道,“我说院长,你不是有糖尿病吗?怎么还敢喝糖茶?”
院长尴尬地笑道,“嗨,我从小就爱喝糖茶,因为糖尿病的缘故,戒了很长时间,今晚忽然馋得不行,就犯了一回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