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哈哈大笑,“拜托,你们不要跟我探讨这么高深的问题,我现在懒得去思考这些问题,我只想带着晓丽远走高飞,离开你们,离开你们所有人的视线,去一个只有我和她的地方,安静地调养,晓丽现在太需要好好调养一番了。”
路飞冷笑,“简直是神经病,马晓丽早就死了,她现在就剩下半拉脑袋了,还调养个屁啊?院长,你的脑子真的进水了。”
老头抓住院长使劲摇晃,“院长啊,你醒醒吧。不要再说胡话了,马晓丽早就死透了。你带着她出门,除了把人吓出个精神分裂来,没别的作用。”
院长摇头,“不!晓丽根本没有死。她还活着,她的身体虽然严重地不完整,可是她仍旧还活着。”
路飞冷笑,“院长,也只有你这种神经病才认为她还活着。”
这时,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半拉脑袋不耐烦地吼道,“院长,快走,咱们该走了。”
路飞吼道,“喂,你们要去哪里?”
院长呵呵傻笑,“当然是执行任务了。”
路飞冷笑,“任务?什么任务?”
院长笑道,“当然是小怪物交给晓丽的任务了,你以为小怪物会白白救她吗?小怪物救她,可是有条件的。”
路飞着急地一把抓住院长,厉声道,“什么条件?什么任务?快说啊。”
半拉脑袋冷笑,“别告诉他们,咱们走吧。”说完,径直地以脖子代脚在天花板上快速地往前挪动。随着她快速地往前挪动,不时地有少量的血液,一滴滴地落下来,滴在地板上。
何楚耀三人这才注意到,走廊的地板上有一行血迹,并且随着那半拉脑袋的移动轨迹不断地向前延伸。
院长见那半拉脑袋朝前挪动,立刻奋力挣脱路飞,迈开大步追了过去。
“晓丽,你慢点跑,等等我啊。”
何楚耀三人傻眼了,何楚耀拉着路飞,“走,咱们赶紧跟着他们去看看,保不齐这小怪物又在犯坏,不知又指使马晓丽干啥坏事呢?”
路飞皱眉,“我觉得咱们得想办法抓住马晓丽。”
何楚耀叹气,“她在咱们头顶上,要想抓住她,恐怕不太容易。咱们还是先跟去看看,谨防他们在捣乱。”
路飞点头,俩人一前一后地跟着院长往前跑。
老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叫哪门子的事?看来这五个人的死,无论如何也倒腾不清楚了。算了,爱谁谁吧。我还是继续待在我的值班室里喝酒去。”说完,叹口气,走进停尸房,看见卖肉串老头的尸体,禁不住又是叹口气。
“唉,我说老哥哥,你的命真苦啊。娶了一个病秧子媳妇,再生一个傻子儿子,憋屈了一辈子。不如我敬你一杯吧。”
老头说完,叹口气,走进值班室,当真拿了个空杯子,倒了一杯二锅头,在死尸的床前洒下。
“老哥哥,喝了这杯酒,你就安心上路吧。别再想生前的事了,再好的事和再坏的事,全都是过去了,你就安心投胎去吧。至于你的老妻和傻儿子,政府自然会帮你照顾的。安息吧。”
老头说完,用白布仍旧把尸体给盖住了。他没注意到,在白布盖在尸体脸上的一瞬间,有两行浑浊的老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得了,现在总算是踏实了。我还是继续喝酒,坐等天亮下班吧。
老头走到大门口,把门关严实,再次回到值班室,习惯性地抓起小本子,看着本子上那些黑疙瘩,苦笑不得。
“算了,这日记,我也不改了,就这么地吧。”
老头生来就是个乐天派,尽管停尸房发生了这许多变故,他仍旧回到桌边,继续喝酒,吃花生米,哼起了智取威虎山。不多一会儿,又喝得晕晕乎乎的。
可是没待多一会儿,立刻听见大门咔哒一声响,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因为今晚实在是太热闹了,以至于老头喝着酒,心里也不踏实。所以这门口有了动静,老头立刻吓得酒醒了一半,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拉开值班室的门,走了出去。
“谁?进来吧。”
反正今晚已经见识了诸多古怪,再加上酒至半酣,老头也不十分害怕,对着露出一条门缝的大门吼道。
可是并没有任何人进来,老头满腹狐疑地正要走过去,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奇怪的笑声。
咯咯咯——吱吱喳——
老头厉声道,“谁?是谁在笑?”
老头虽然吼得挺响,却也隐隐感觉,这笑声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门外的笑声还在持续,好像发出笑声的人并没有推门进来的意思。老头被这笑声搞得头皮发麻,禁不住走上前,一把拉开大门,惊讶地发现小怪物站在门外。小怪物一如之前的模样,吮着食指,带着猥琐狡黠的笑容,故作天真地看着老头。
老头没好气地道,“我就知道是你,你又来干什么?我这停尸房已经被你搅合得一团糟了。你之前给我找的麻烦,这烂摊子都没法收拾了,你还敢来?”
小怪物噌地一下,跳到老头的肩膀上,用小手掐住老头的喉咙,恶狠狠地道,“老头子,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你跟我犯横,是不是嫌命长啊?你要知道,弄死你,对于我来说,易如反掌。”
老头被掐得直翻白眼,只得低声道,“小朋友,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小怪物这才满足地松了手,哈哈大笑敖,“这还差不多,记住了,下次再见到我,放尊重些。”
老头委屈地道,“知道了,下次我绝对不敢了。”
小怪物这才得意地拍拍老头的脸,“乖,这就对了。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想问一下,那五人命案的凶手究竟是谁。”
老头苦笑,“小朋友,想不到你居然有闲心来关心这个问题。”
小怪物笑道,“当然了。有关于那五个人的死因,咱们可是讨论了一整晚,都没得出结论。既然费了我这么多的脑细胞,我当然想知道最终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