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道,“其实我是觉得仆人房里脏衣服太多,想专门找人清理一下。”
奶奶怒道,“你别找借口了,你就是想整小翠,你就明说了吧。你先是弄掉了她的孩子,然后再让她洗这么多衣服,不是打算把她往死里整吗?”
“奶奶,你误会我了。”
“我一点都不误会你,我也是个女人,我也年轻过,当年,老爷纳妾的时候,我也闹过,你的心情,我太懂了。每个女人都有嫉妒心,可是你的嫉妒心未免太过旺盛了。”
这下,肥婆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
奶奶厉声道,“少奶奶,你不能给我们家生子添丁也就罢了,何苦要斩断我们家的香火?”
肥婆赶紧解释,“奶奶,我之前也说过了,当时我打小翠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更不知道那孩子是少爷的。如果知道那是少爷的孩子,我绝不会动手打小翠的。再说了,小翠她是自己摔倒了,当时旁边还有好些仆人呢,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那些仆人啊。”
奶奶咬牙切齿地道,“少奶奶,如果你当时不追着打小翠,小翠她自己会不会摔倒?我就不信,她这么大一个人,能自己摔倒。”
肥婆道,“奶奶,这事真不能怪我,如果当时小翠跟我说她怀孕了,或者告诉我那孩子是少爷的,我绝不会动手打她的。”
奶奶不耐烦地挥挥手,“够了,你走吧。我不想再听你说话。”
肥婆不甘心地解释,“奶奶,这事真不能怪我,主要是小翠和少爷,他俩一直瞒着全家人,这孩子掉了,主要是他俩的责任。他俩要是早点挑明关系,还至于出现在的事吗?”
奶奶指着堂屋的大门,厉声道,“出去!你给我马上出去。”
肥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吧,老爷奶奶,我先出去了,您二老消消气。少爷还这么年轻呢,咱家的香火断不了。”说完,转身走了。
肥婆表面装无辜,心里却在骂道,“这两个该死不死的老东西,我就是要弄掉那个孩子,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我凭什么让小翠留下那个孩子,一旦小翠生了孩子,势必会危及到我的地位,所以那个孩子必须掉,就让这两个老东西断香火,还天天求子,求个屁!这两个老东西一直嫌弃我没给他们家生子生孙,我凭什么要让他们开心?活该他们掉了这个孩子。就是活该!”
肥婆走远了,奶奶才站起身来,把堂屋的门关上。
老爷叹气,“这样狠毒的女人,真是世上罕有啊。”
奶奶怒道,“还不是你给惯的。当初把她娶进门,我就是一百个不满意。咱们的儿子这么帅气,你给他娶这么丑媳妇,你真是想得出来。”
“现在还说当初干啥?当初不是因为咱家的生意要依仗到她的父亲吗?如果不是看在利益的份上,我会儿子娶这么丑媳妇吗?”
“哼,她父亲现在不是倒台了吗?现在你还靠个屁?还不是得靠自己?当初为了把她娶进门,你这老糊涂居然连咱们儿子不能纳妾的要求都能答应,你说你是有多糊涂?”
“那时候,一门心思只想着做生意能有个靠山,哪想这么多啊?再说了,这世上有几个女人像她那样,十年过去了,肚皮还是没动静,这事全都赖我。是我看走眼了,让儿子娶了这么个不会下蛋的鸡。”
“咱们儿子现在动不动就往外跑,他的心思,我懂。娶了这么丑的媳妇,个性还如此的凶悍霸道,再加上,还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种女人,搁谁愿意待在家里呢?说实在的,我是真的心疼咱们的儿子呀。换做是我,每天对着这么个媳妇,也在家里待不住啊。”
“唉,儿子长的英俊帅气,却配了这么个丑婆娘,真是太可惜了。”
“哼,老爷,你现在知道可惜了,当初这门亲事,可是你拍的板。搞成现在这样,全都怪你啊。我可怜的儿子啊,跟这么丑女人在一起,真是太委屈了。”
老爷奶奶谈起自己的儿媳妇是一百万个不满意,尽管自己的儿子只是个游手好闲的登徒子,可是,天下做父母的,哪里看得见自己儿子的短处呢?全都只是一味地盯着媳妇的不是不放。
苦无大师插不上嘴,只得坐在一旁苦笑。
憋了半天,苦无大师才缓缓开了口。
“老爷奶奶,既然您二老不满这门亲事,不如休了这个女子,再给少爷物色一个贤妻良母。婚姻如鞋,明知这鞋不合适,还硬要套在脚上,就是再给自己找麻烦呢。不如休了她,大家省事。”
奶奶点头,“嗯,我看行。这婆娘在家里死闹活闹的,再这么下去,咱家迟早被她闹散了架。不如休了她算了。”
老爷皱眉,“可是当初把她娶进门的时候,我可是答应她父亲,说要咱们儿子跟她做一辈子的夫妻,永不分离。这才刚过十年,就说休她的话,恐怕不大合适吧?”
奶奶怒道,“有啥不合适的?咱们要休她,理由可太多了。莫说她个性凶悍狠毒,相貌丑陋,光是她没给咱家添丁这一点,就足以休了她。她父亲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不会不懂道理。”
苦无大师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少奶奶不能生育,就是她最大的过错。老爷,您跟她父亲把话说明白,我想她父亲会理解的。谁家娶媳妇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呢,这弄一个不能生养的媳妇,搁谁家也不成啊。”
老爷叹气,“这少奶奶啊,我要怎么说她好呢?你说她样貌丑陋,不能生育,哪怕是个性讨喜,也让人感觉有可取之处,可是眼下,这少奶奶真是叫人想留她,都无话可说啊。”
奶奶怒道,“老爷,那你还犹豫什么?直接写休书完事了,让她父亲来把她接走。省得把她留在府里碍眼。反正现在,咱家的生意也靠不着他父亲了。他父亲对咱家也没啥用了。就是休了她,她父亲也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