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鼠拎着那把破扇子逃回己方阵营的狼狈相,左维忠通过铜镜全部看在眼里,嘴里恨恨地骂道,“这金银铜铁四鼠难不成都是废物不成,好歹也名声在外,总有个把强手,总不能都是不济事的。”
于是左维忠再度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随着滋滋啦啦一阵响,镜中画面再度模糊起来,等到画面再度清晰的时候,这次出现在镜中的是银毛鼠,银毛鼠清秀的面容和激扬清越的笛声让左维忠愤怒的情绪稍稍好转,紧接着,在银毛鼠优美的笛音之下,侍卫们开始满地打滚喊头疼,之后,侍卫们开始拿着手中的武器自相残杀,镜中的侍卫们看上去个个双目无神,一副被咒语驱遣的傀儡模样。
左维忠看了哈哈大笑,“传说中银笛魔音真是名不虚传,外界传言,银毛鼠一人就可以打垮一支军队绝不是虚言。妙妙妙,银毛鼠果然是个有内秀的妙人儿。人长得白净斯文,杀起人来也斯文秀气。”
紫鸢公主则睁大双眼紧盯着那些侍卫们,心里默念着,“不要啊,你们不要再挥剑砍向自己的兄弟,停下!快停下!你们都中了银笛的魔咒了。英勋在哪里?英勋出来啊!”
然而左维忠还没高兴几分钟,就听见滋滋啦啦一阵响,镜中的画面蓦然变了,只见一群群的骷髅士兵挥舞着肋骨包围了沉醉在优美笛声中的银毛鼠,它们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眼见着就要扑到银毛鼠身上。
左维忠见状,气得拍着大腿怒吼,“这银毛鼠还真不禁夸,人家骷髅士兵都把他包围了,他倒好,还闭着眼睛在吹笛子,真是服了他了。”
左维忠不明白的是,凡是修炼魅惑幻象一类法术的法师,只有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对手才会被幻象困住,如果一个打算靠着笛声来迷惑对手的法师自己的吹奏都不投入又如何能困住对手呢?
接下来的画面更让左维忠恼火,他看见银毛鼠像只猴子那样在古松上跳来跳去,而骷髅士兵们紧追着他摇树的摇树、好几个骷髅士兵还爬到树上试图抓住他。
“这简直是个蠢货,就知道逃跑,吹笛子!吹笛子啊!脑子生锈了吗?”左维忠急得大吼。
这时候,画面开始晃动,同时伴随着无数雪花闪动和滋滋啦啦刺耳的声音。
“怎么回事?”左维忠再度默念咒语,画面再度变得清晰起来。
这次画面中出现的人还是银毛鼠,他站在一棵古松上,再次吹奏银笛,悠扬的笛声再度响起。随着笛声响起,侍卫们的眼神再次变得古怪起来。
紫鸢公主紧张地默念道,“不要啊,不要再互相攻击了。”
左维忠满意地点点头,“真是愚蠢,我早说吹笛子了,现在才吹。”
忽然,滋滋啦啦一通响,画面再度变得模糊起来,等画面再度清晰的时候,镜中人已经变成了金英勋,只见他比出剑指,默念咒语,立刻出现一个巨大的真气屏障把所有侍卫都罩在其中。
“不!这太阴险了。”左维忠绝望地吼道。
紫鸢公主开心地大吼,“好啊好啊,我的老公真帅。”当然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里喊了。
紧接着,金英勋再度默念咒语,他的掌心立刻出现一个透明的真气葫芦,三下五除二地立刻把银毛鼠的魔音悉数吸进葫芦里。那透明葫芦也因为吸饱了魔音变成了黑葫芦。
左维忠似乎预料到大事不好,这次他没有发表议论而是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
果然,接下来,金英勋把魔音加上自己的真气直接把这股力量反了回去,魔音哪知道自身的体积和力量已经金英勋的真气加强了许多倍,见自己终于能摆脱那个透明葫芦的控制,一旦离开那葫芦,自然是先奔着它的栖身之处——银笛而去。银笛哪里受得了这么强大力量的冲击,于是轰地一声爆炸了。当然,那支修长秀美的银笛也被毁了。
“废物!简直是废物!”左维忠气得脸都变形了。
公主开心极了,她那双美丽的紫罗兰色眼睛终于不再噙满泪水了。
接下来,左维忠阴沉着脸,继续观看镜中所呈现的战斗画面。当他看见铜毛鼠用蛇海战术困住金英勋和侍卫们的时候,他脸上一度曾露出赞赏的笑容,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紧绷着脸继续往下看,因为金毛鼠和银毛鼠的失利让他觉得金英勋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换句话说,他似乎已经被一丝不详的预感攫住了。他已经开始怀疑金银铜铁四鼠的能力了。
果然,左维忠很快就看见那些银蛇被金英勋的真气屏障炸得血肉横飞,那些看似数量庞大又有剧毒的银蛇最后被骷髅士兵们用肋骨刺得满地乱爬,死伤不计其数。然后铜毛鼠手中的母蛇最后也金英勋用袖珍骨剑杀死了,母蛇一死,满地的银蛇全部随同母蛇一起化作一滩滩腥臭的脓血。而威风凛凛的铜毛鼠最后幻化为一只黄毛小老鼠吱吱叫着窜进雪地里逃跑了。
“简直是太愚蠢了!”左维忠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这次,镜中画面中最先出现的是无数只巨雕在半空盘旋,尽管那些巨雕看上去个个凶猛彪悍,恨不能一只巨雕就能啄死一个侍卫,可是左维忠对它们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果然,不多一会儿,金英勋就用起爆符把它们全都炸成了肉屑,就连那只母雕也未能幸免。
左维忠愤怒地大吼,“简直是四个废物,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愚蠢的家伙!看来,这次,必须要我亲自出马才能搞得定。金英勋,我来了。”
他默念咒语,结束了镜中画面,一阵滋滋啦啦声之后,镜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雪地上腥臭的脓血和血淋淋的肉屑,愤怒懊恼的金银铜铁四鼠,以及笑眯眯的金英勋和侍卫们全部变成雪花,最后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