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胤皱眉道,“风如初,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那些恶心话。我都快要吐了。”
风如初得意地笑道,“梁景胤,你是在嫉妒我跟娘子亲热。娘子是我的人,我想跟她怎样亲热就怎样亲热。你吃干醋也没用。”
风如初一口一个娘子的兀自说的亲热,哪知梁景胤见他对公主越来越无礼,气得想杀了他的心都有,只是没奈何打不过他。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抱着美人归,风如初自然是喜不自胜,不时得意地拿眼睛瞟着封在人形水滴中悬在半空的麝月公主,哪管美人早就哭得泪湿前襟。
毕竟是少年心性,对于美人的占有更多于爱。
梁景胤还想跟他吵下去,可是当他抬头看见麝月公主正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时,心一下子就软了。他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救公主而不是跟风如初吵架。
麝月公主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他了,所以他必须振作起来,一定不可以让公主失望,正如他所说的,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誓死保护公主,做好一个贴身侍卫该做的。
梁景胤比出剑指,朗声道,“风如初,那就请你尝尝我绝招的滋味。”
风如初点头,“那我就拭目以待喽。”心里却暗道,我跟你小子一起光屁股长大,你有什么招是我没见过的。
梁景胤默念咒语道——荆棘王宫。
嘭——刺啦——嘭——刺啦——
地上忽然冒出一圈铁蒺藜,这些铁蒺藜不像是从泥土中长出来的而像是从泥土里爬出来似的,铁蒺藜的触手抓牢地面朝着风如初蛇行而去。
铁蒺藜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疯狂生长,层层叠叠、密密匝匝地摞在一起,眨眼的工夫就摞出一间四四方方的小屋子,把风如初关在里面。
铁蒺藜上那些寒光闪闪的铁刺互相摩擦,发出难听的金属剐蹭声。
嗤通——
一根拇指粗细的铁蒺藜带着金属的破空声朝着风如初的后心扎过来,速度之快令人躲避不及,这要是被扎中,非给一下子捅穿心脏不可。
幸亏风如初早有防备,闪身躲过了这一扎。
风如初还没站稳身形,就听见又是嗤通一声,这次发出声音的位置正好在他头顶。
风如初道声不好,一扬脖,果然看见头顶上一根铁蒺藜带着凌厉的呼啸声对准他的脑门猛地扎下来。吓得风如初急忙闪身,念咒召唤出一把骨剑及时斩断了那根铁蒺藜。
嗤通——嗤通——嗤通——
就在风如初冷汗还没擦净的时候,又有三根铁蒺藜照准他的头顶、腰部、胸口扎了过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闪不开了,不过,索性在它们扎到风如初之前,全被骨剑一一斩断。
此轮进攻似乎告一段落,铁蒺藜一时没了动作,可它们也没闲着,玩了命地继续生长,密密匝匝地缠绕在一起,把个四四方方的荆棘屋子造得更加厚实。
其实也就安静了不到十秒钟,风如初就听见一连串的嗤通嗤通嗤通声,这声音如同除夕晚上的爆竹接连响个不停,风如初情知不妙,果然看见无数根铁蒺藜从四面八方照准他一起扎了过来。
这数不清的铁蒺藜,要是一起扎中他,风如初立马就成了筛子。
风如初临危不乱,念咒指挥一把骨剑护身,又另外召唤出三把骨剑,这下子,四把骨剑,正好把他的前后左右和头顶,五个方位护的严严实实。
四把骨剑如同四个贴身侍卫,把扎过来的铁蒺藜一一斩断。
风如初稍稍喘口气,朗声道,“梁景胤,你这招荆棘王宫可真够阴损的,表面给我盖个房子住,实则是把我关在里面,打算来个万箭穿心。真是有够狠心,好歹我也跟你做了十六年的兄弟。”
风如初的一番讥讽,梁景胤居然没有反唇相讥,这有点奇怪。
风如初侧耳听听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骷髅头道,“主人,你好像上当了。梁景胤不会是故意把你关在这里,用这些铁蒺藜来拖延时间,他好趁机带着麝月公主逃跑吧。”
风如初哈哈大笑,“梁景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我所认识的梁景胤可不是个临阵脱逃的小人。”
骷髅头诡笑,“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一定会谨守诺言跟你拼命斗下去,可是为了救麝月公主离开这里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风如初点头,“还是小白聪明,男人为了女人可以不顾任何情面也可以不遵守诺言。尤其是当那个女人是麝月公主这样绝世美人,那就更可能这么做了。”
骷髅头道,“那咱们赶紧出去看看吧,趁着现在估计他们还没逃多远。”
风如初冷笑道,“放心吧,小白,他们根本逃不走的,如果梁景胤肯抛下麝月公主自己逃走的话,他是可以逃走的,可问题是他根本不可能抛下公主自己逃跑,而公主又是逃不走的,所以他俩一定还在外面,不信的话,咱俩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公主为什么逃不走?”骷髅头愕然。
“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呗。”
骷髅头道,“那么这次看我的吧。”说罢,骷髅头咔咔两声,上下颌打开,从齿缝间喷出一股黑色火焰,黑色火焰所到之处,铁蒺藜立刻萎缩枯萎。
铁蒺藜萎缩枯萎的同时,竟然发出类似婴儿哭泣的声音,让人听了感到于心不忍。
不大的工夫,一个好端端的铁蒺藜造的荆棘屋子萎缩成地面上的一个黑色方框,最后,连那个方框也遁入泥土,消失不见了。
风如初看着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我说小白,你明明可以很省事地把荆棘王宫给拆了,却站在一边袖手旁观,这是一个奴隶该做的事吗?坐视主人的生命威胁于不顾,嗯?”
骷髅头诡笑,“据我观察,主人操纵骨剑的技术还欠点火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练习机会,如果这些铁蒺藜真能威胁到主人性命,小白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风如初不满地哼道,“又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