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苦笑,“这股旋风实在是太离奇了吧?旋风的质感怎么可能跟玻璃一样,摸上去冰冷光滑,而且敲打它,还发出当当的脆响呢?”
路飞笑道,“是的,当时的情形就是如此。只不过,这旋风的质感还不是最离奇的,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才堪称是离奇的典范。”
魔鉞笑道,“还典范?太夸张了吧?”
路飞笑道,“不夸张,你继续听下去,就会明白了。王媒婆说到这里,眼眶里再次盈满了泪水,苍白脸颊上的皱纹也显得更深了。小刘看见王媒婆的样子,更是吓得心惊肉跳,阿姨,你当时究竟做了什么决定,你还是赶紧告诉我吧。王媒婆冷笑,世人常说,好奇害死猫,这话一点不假。我当时就是太好奇了。小刘咳咳两声,阿姨,我打断一下,你当时不是救人心切吗?你想救姨奶奶。王媒婆点头,是的,当时我太小了,简直是糊涂虫一个,现在想想,我姨奶奶原本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救她何用啊?说到这里,王媒婆居然仰起脖子,哈哈大笑。小刘苦笑,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你当时不是因为太爱姨奶奶,所以才会冒出救一个死人的想法吗?王媒婆点头,是的,因为姨奶奶生前的确是个大好人,她是所有孩子的福音,我们家族里的小孩,有谁不开心了,都可以在姨奶奶那里得到安慰,即使是村里的孩子,跟我们家族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也能得到姨奶奶的关爱和鼓励。当时,我们这些孩子从姨奶奶那里得到的,不光是糖果和点心,我们还得到了关爱,得到了从父母那里得不到的温暖。你知道的,那时候,每个家庭都有一堆孩子,家里孩子多,父母忙着干活养家,哪里有闲工夫跟孩子沟通呢?于是乎,姨奶奶就承担起跟孩子沟通的重任,是她的温柔善良,融化滋润了一颗颗幼小的心灵,她的存在,宛若孩子们成长道路上的一盏明灯,指引着孩子们健康地成长。她就如同一盏小橘灯,散发出柔和温馨的光芒,温暖着每一个人。我们从她身上学会了爱,学会了去爱别人。现在,你明白姨奶奶对我们的重要性了吗?小刘点头,明白了,可惜了,好人都不长寿,老天爷向来都是不公平的,老天爷一向都是带走好人,留下坏人,然后让坏人继续在世上横行霸道,欺压良善之辈。王媒婆叹气,的确是如此,姨奶奶走的时候,还不到六十岁,的确是早了点。而且我也相信,好人无长寿,祸害万万年的说法。好了,不扯姨奶奶了,她早已作古。我还是接着讲那天的经历吧。你刚才一直问我,我当时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当时我摸着那股旋风冷硬光滑的表面,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这个想法就是,既然这股旋风摸上去,质感跟玻璃差不多,那它实际上是不是也具有玻璃的其他属性呢?比如说易碎。小刘听到这里,禁不住哆嗦一下,低声道,阿姨,你究竟打算干啥?王媒婆嘘了一声,诡异地一笑,你不要吵,继续听下去就是了。我当时的想法挺单纯的,心说这旋风既然摸上去跟玻璃一样,那它的材质是不是也跟玻璃一样呢?会不会一打就碎呢?小刘皱眉,嗯,你有这种想法还真是奇怪啊。王媒婆苦笑,奇怪啥,这岂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吗?摸上去像玻璃的东西,说不定就跟玻璃一样,一打就碎了呢。既然冒出这种想法,我自然是无法淡定了,当然,这也跟当时的年纪有很大的关系,当时我才五岁,五岁的孩子都没定性,哪里还能淡定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当时我四下里寻摸,想找到一个能把旋风打碎的东西。我四处张望,最后,目光仍旧是落在之前的那把笤帚上,目前,灵堂里,我能拿得动,而且又保证能打碎旋风的,恐怕就是那把笤帚了。我急匆匆地跑到木架子跟前,捡起那把笤帚,又跑了回来。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想把旋风打碎,可是等我跑回旋风跟前,举起笤帚,准备抡下去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我知道姨奶奶在里面,还想好了要救她,可是一想起她之前的模样,心里还是犯嘀咕,这要是一下子打碎了旋风,姨奶奶会不会跟之前一样,嗷呜嗷呜地吼叫着,过来抓我呢?由于心存顾虑,我居然举着笤帚,傻乎乎地站在旋风跟前,愣住了,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一笤帚打下去了,一旦打下去,后果会是什么呢?你也许会笑我,小小年纪,办事就有如此多的顾虑,可是,我想说的是,因为刚才姨奶奶举着双手朝我扑过来,她的样子实在是太瘆人了,我是被她刚才的样子给吓住了,现在才会有这种顾虑的。可是,就在我犹豫不绝的时候,怪事再次发生了。嗷呜——嗷呜——旋风里再次传出瘆人的吼叫声。而且这次传出的吼叫声,还是两种不同的声音,我听得出,那沙哑粗狂的是姨奶奶的声音,而那尖细刺耳的,是那只可恶的黑猫的声音。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一听见那只黑猫的声音,我立刻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可恶的畜生,没错,就是它。现在,姨奶奶和黑猫居然都在,而且还能发出嗷呜声,那就说明他俩的身体应该没啥大碍,并不像我刚才所想的那样,他俩当中的一个被另一个给扼杀了。那就很奇怪了,既然他俩刚才安好,那为啥刚才旋风一点声音都没有呢?刚才那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声音,他们在里面干嘛?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旋风里立刻有了动静,旋风开始不住地晃动,而且还有撕扯声和彭彭声传出,嗯?看着旋风左摇右晃的,我不由地担心起来,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姨奶奶又跟黑猫打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