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苦笑,“这王媒婆当时肯定是疯了,干嘛非得抓住那只黑猫呢?”
路飞笑道,“很简单,她当时是把姨奶奶的尸变的罪过加诸在黑猫的头上,现在她自然是报复那只黑猫了。而且她不是说了,她居然从打猫这一可怕的行为中得到了某种满足和乐趣,进而打算杀死那只猫。”
魔鉞苦笑,“那么现在,她想杀死猫这种举动,主要是为了给姨奶奶报仇,还是为了得到某种变态的满足呢?”
路飞笑道,“这个,我也说不清,也许是兼而有之吧。好了,我现在接着讲故事。我急匆匆地跑到饭桌跟前,抓起一块骨头就往回跑,那是一块老母鸡的腿骨,我抓着骨头,回到棺木跟前,发现那只黑猫还跟之前一样,歪着脑袋打量着我,就跟我一个外星来客似的。我被它这种近乎蔑视的打量给激怒了,扯开喉咙骂道,畜生,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只是一只猫而已,你明白吗?休想跟我作对!那只黑猫立刻以愤怒的嗷呜声作为回应,与此同时,它依旧摆出那可恶的架势,弓起身子,尾巴绷得笔直,像一根天线那样竖在屁股上。它这是打算跟我作对到底吗?这个可恶的畜生,我对它憋了一肚子的火,看见它这种架势,心里暗骂,混蛋,你就乖乖地等死吧,你小子死定了。可是为了成功地诱骗它,我还是装出和善的样子,柔声道,可爱的猫猫,看看我又给你带来了什么?鸡骨头,喜欢吗?我知道你是喜欢吃肉的,刚才我搞错了,居然把苹果拿给你吃,是我错了。这次的鸡骨头,保准你爱吃。为了取得它的信任,我故意把鸡骨头放在它身旁的木架子上,为了怕它受惊逃跑,我特意放在离它大约一米左右的地方,一米是不错的距离,能让它有种安全感,不至于立刻落荒而逃。而且我放下鸡骨头之后,立刻退后两步,让它明白我没有攻击它的想法。其实不然,我是百分百要袭击它的。我已经盘算好了。等它靠近鸡骨头,低头啃骨头的时候,我忽然发动袭击,抡起笤帚砸它的后脑勺,这一次,我打算使出吃奶的力气,因为我打算一击致命。必须打死它,因为是它,使得姨奶奶发生了尸变,这个仇,一定要报。放下骨头之后,我立刻握紧了手里的笤帚,打算找准时机,击杀这只可恶的小猫。猫作为一种食肉动物,对于肉类,还是无法抗拒肉的诱惑。我紧盯着它,发现它的目光瞬间转移到那块鸡骨上,之前那种愤怒的凝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注视,它的叫声也由之前愤怒的嗷呜声变成了柔和的喵呜声,嗯哼?这个笨蛋,看来它是对那块骨头动心了吗?我得意地几乎要笑出声来。我注意到,甚至连它的眼神也变了,之前缩成针尖的瞳孔变成了两个可爱的小圆球。我知道,猫科动物的瞳孔很能代表它们的情绪,一般来说,它们在极度紧张戒备的情况下,瞳孔会缩到只有针尖大小。现在它的瞳孔变大,说明它已经放松下来了。哼哼,只要它肯放松警惕,我就有机可趁了。现在不就是在等它放松下来吗?我已经看得出,它几乎已经是完全放松下来了,因为就连它绷得笔直的尾巴也变得卷曲,并且不住地摇动,现在的它跟刚才相比,截然不同了,现在的黑猫,几乎已经可以用可爱二字来形容了。看着它憨态可掬的模样,听着它发出的柔和的喵呜声,我的心几乎要融化了,我几乎想要走过去,伸手抚摩它脊背上的软毛。但是不行,我现在绝对不可以走过去打搅它,我是有自己计划的,不是吗?我的目的是要置它于死地,给我姨奶奶报仇。我扭脸回头看,发现姨奶奶依旧被困在那股旋风里,我看不见她的样子,只能看见她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小脚,那双小脚随着旋风的挪动而挪动,而且我注意到,那双小脚是不沾地的,是悬空的。不知怎的,再次看见那双小脚,我不自觉地生出一股恶寒了。我哆嗦一下,赶紧转身,恰好看见那只猫弓着身子,朝着鸡骨走去了,不由地暗骂,你个混蛋,都是你干的好事,既然你把我姨奶奶祸害成这样,那就拿命来吧。反正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畜生,打死你也不要紧的。看着那只猫沿着支架慢慢往前走,我也抓紧了笤帚,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至于这个笤帚能不能一下子把猫打死,我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把笤帚很沉,具体的分量,我不清楚,我只是在心里祈祷,最好能一下子打死它。黑猫走到鸡骨跟前,在离鸡骨大约十公分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它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伸长了脖子,鼻子使劲吸溜,它在嗅鸡骨的味道,它能停下来,做出这种动作,那就说明它是很警惕的,它跟那些个性莽撞的猫是不同的,也许是我刚才演得太投入,演过头了,以至于它会做出这种反应?接下来,令我失望的一幕发生了,黑猫伸长脖子嗅了半天,最后喵呜一声,跳下支架,跑了。妈呀,我当时完全被气糊涂了,这个狡猾的家伙,居然连鸡骨头也不吃吗?看着那只猫噌地一下跳到窗台上蹲在那里,歪着脑袋,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我,我再也无法淡定,抓起那块鸡骨,追过去,喊道,喂,你个蠢货,那是鸡骨,鸡骨是很好吃的,你懂吗?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只猫再次弓起身子,冲着我嗷呜一声,我注意到它的瞳孔再次缩到只有针尖大小了。嗯?这个畜生,它再次变得充满了戒备,打算攻击我了吗?我举起鸡骨头,继续诱惑它,笨蛋,这可是美味的鸡骨,任何一只猫看见它,都会流口水的,你居然会不动心吗?你难道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