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笑道,“看来,夫妻俩在如何处置这个工厂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妻子的态度是远离这个充满的毒素的地方,回到城里去。而丈夫的态度则是继续留在这里拓展自己的事业。”
路飞点头,“是的,俩人意见相左。”
魔鉞笑道,“话说这个厂长还真是商人本色,要钱不要命啊。”
路飞笑道,“是的,说白了,就是那种死要钱。他刚才不是说了嘛,没有钱,狗都不如,所以现在他拼了老命的,想要赚钱。”
魔鉞苦笑,“想赚钱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也要注意方法呀。用这种害人害己的方法赚钱,他的良心真的过意得去吗?再说了,这里污染这么严重,他真的不担心自己继续待下去会死在这里吗?唉,我说路飞,你说他们会不会死?对了,附近村子的村民不是死了好些吗?而这个工厂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死亡。这又是咋回事?”
路飞笑道,“我也说不好,村里虽然死了好多人,只要是因为村民们喝了被毒素污染的河水所致。毒素本身很厉害,但是直接入口和空气感染还是有区别的,由空气感染而引起的中毒显然比直接饮用有毒的河水中毒的症状要轻的多。所以厂长三人只是变得衰老而并没有死去,然而,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却死了好些。”
魔鉞苦笑,“嗯,我明白了,这就是直接入口和通过空气间接传染的区别。”
路飞笑道,“现在,我接着往下讲。厂长夫人指着整洁敞亮的厂房,哭得撕心裂肺,就好像明天就是她的死期那样。厂长噗通一下,跪在妻子面前,抓住她的手,恳切地望着她,哽咽道,老婆,你现在看着我,听我说话。厂长夫人原本正闭着眼睛,哭得昏天黑地,听见厂长这么说,只得睁开眼睛,强忍悲痛,望着他苦笑,亲爱的老公,说吧,我洗耳恭听。厂长叹气道,老婆,这个工厂虽然很小,但是,这工厂是我的心血,我的命根子。我今年三十二岁了,说到三十而立,我目前的状态算是勉强立住了。可是我不能满足于现状,我得努力拼搏,去赚更多的钱,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得支持我呀。厂长夫人哭道,老公,我现在已经过得很好了,不愁吃喝,咱们家还有房子,咱俩啥都不缺,你压根不需要这么搭上性命去拼呀。厂长摇头,不!好男儿志在四方,哪里只能待在自己的窝里转悠?每天窝在家里,能有啥出息呢?厂长夫人哭道,可是你也不能为了钱,把命给搭上啊?厂长苦笑,老婆,不瞒你说,我家是农村的,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我家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吃得上大米白面,平时都是玉米面玉米粥玉米饼子,一天三顿,都是玉米面。我家五个孩子,我是老小,我从来就没有过新衣服新鞋,我穿的衣服鞋子都哥哥姐姐穿过的,要不就是亲戚送的。因为穷,我家一直被众多的亲戚鄙视嫌弃,我的童年时代几乎是在亲戚和邻居的白眼中度过的。每次我一出家门,就能听见村里的老太太大婶指着我偷偷地议论,看,就是他们家,这辈子都发不起来。是的,我们家被村里人看扁了。偏偏父亲是个老病号,爷爷奶奶身体差,我母亲一人既要照顾我父亲和爷爷奶奶,还要下地干农活,根本没工夫管我们。我们家的五个孩子,因为缺乏家长的管教,又因为家里穷,大哥首先学坏了,他小学没念完就辍学了,之后成天跟村里几个二流子小孩混在一起,经常在外面过夜,我基本是十天半个月都难得见他一面。每次他回家,都是换衣服,换上干净衣服,把脏衣服扔在家里,招呼都不跟我们打,掉头就走了。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因为他跟家里人什么都不说。当时,我还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我就隐隐预感到,我大哥成天跟二流子混,没有好下场。果不其然,有一天,警察来家里找他,我母亲吓坏了,毕竟是庄稼人出身,哪里见过警察登门啊,警察跟我母亲说,我大哥是一个盗窃团伙的骨干,前不久,那个盗窃团伙计划去一栋闲置的别墅里偷东西,结果,令他们意外的是,别墅里人,原来,别墅的主人常年在国外生活,一直没空打理别墅,那个一栋带着花园的别墅,花园里种满了玫瑰花。据说那些玫瑰花都是国外引进的罕有品种,主人最爱玫瑰,对这个小花园一向是关爱备至的。现在没空打理,花园里长满了野草,他从国外飞回来之后,发现野草长势旺盛,名贵的玫瑰变得萎靡不振,很是心疼。主人立刻招来园丁清除了杂草。没有了杂草抢夺养分,玫瑰花终于恢复昔日娇柔妩媚,看着满院子的玫瑰花,闻着诱人的花香,主人却无心欣赏,愁眉不展。因为国外的事还没忙完,还要赶紧再飞回去。他现在哪有心思赏花呢。于是那个别墅主人的朋友给他出了个主意,说没空照管花园,可以雇人照管的。主人琢磨,也对,干脆雇一个临时管家,让他帮忙打理花园,顺便给别墅做一下清洁,当然主人强调主要是清理花园的杂草。条件是除了可以赚到不菲薪水之外,还可以住在别墅里。帖子发出去之后,立刻来了好些人报名。主人是个谨慎的人,他在那些报名的人当中选了半天,最后选中一名在校大学生,这个大学生来自边远山区,家境贫寒,家里无力承担学费,据他自己描述,他的学费还是家里凑的。所以现在他急需打工赚钱还债。主人见他说话诚恳,人又老实,就决定雇佣他打理别墅。我大哥和那伙窃贼潜入别墅的时候,恰好是主人离开而大学生头一晚入住别墅的日子。可悲的是,我大哥和那些窃贼只看见主人拉着行李箱离开别墅,却没有看见那个大学生走进别墅。于是乎,悲剧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