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我实话说吧,这次澹台余年一死,这些一直沉在水底的人,应该都会一一浮出水面来的。”
“还有在潜伏卧底的陈玄策,你的大师兄!”
“对!”
富贵点头,眼睛一亮,这位大智若愚天下无双的大块头,总是习惯性的战意盎然。
叶飞笑了笑,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回到了原点:
“还有呢?还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那个吕汉良我觉得不太对劲儿,但是也说不出来是哪儿不对劲儿。”富贵又说道。
“是因为对我们很排斥,对吧?”
“嗯,董事长,你说这次澹台余年出事情,是真的车祸事故,还是有人在背后蓄意谋杀啊?”
富贵问完之后,没等叶飞说话,又接着说道:
“我刚刚下去问了一下阿森,阿森说澹台余年的车子撞桥之后,爆炸起火,等消防员到现场的时候,已经烧的什么都不剩了,现场的法医和刑侦人员无法得到有用线索,目前暂定为意外事故。”
叶飞听了这话,眯着眼睛,没说话。
略作停息了一会儿时候,叶飞看了一下表,差两分钟凌晨四点。
“富贵,我睡两个小时,明天再说。”
叶飞说完,直接收拾上床,他需要很充沛的精力去应战明天,所以必要的休息不能少。
富贵也不耽搁,点头,直接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叶飞只是脱了外套,直接上床,倒头就睡。
六点钟,闹钟响起,叶飞准时醒来,简单洗漱之后,叶飞下楼,何妈已经做好了早饭,摆了一桌子。
紧接着,吕汉良和几位保全工作负责人下楼,和叶飞富贵一起吃早饭。
其他的普通的保全人员,都是在外头买回的包子早点,简单对付。
吕汉良看向叶飞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善,但是态度不错,一见面就笑呵呵的打招呼:
“叶先生,早啊。”
叶飞看着吕汉良这一脸虚伪的笑容,在瞥一眼客厅灵堂里头的安静肃穆的棺椁,突然觉得这个笑脸极其的刺眼讨嫌。
“早。”
叶飞点点头,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找到了何妈,问道:
“何妈,子衿小姐还没有起床?”
话说着,二楼的房门开了,澹台子衿一声素装,黑色的西裤黑色小皮鞋,白色衬衫,黑色的女士小西服,乌黑青丝盘在脑后,端庄秀气。
只是眼圈有些发黑红肿,想来昨晚叶飞走后,澹台子衿并没有睡好。
澹台子衿站在二楼的檐廊上,扶着栏杆,脸色悲伤的看了一眼下方客厅里头的灵堂,静静的摆在鲜花丛中的黑色棺椁。
“小姐,早餐做好了,我给你端到房间里头去?”何妈赶紧说道。
“不用了,放桌子上就行,我下来吃!”
澹台子衿的声音依旧是有些沙哑,不过清冷了不少,似乎还在刻意的端着架子,营造气场。
说完之后,澹台子衿转脸看向了餐厅吃饭的吕汉良,问道:
“舅舅,我爸爸妈妈七点的飞机,安排人去接了吗?”
“嗯嗯……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吕汉良一边吃,一边点头回应。
而后,澹台子衿下了楼,打叶飞身边过,却没有看叶飞一眼。
叶飞错愕,发愣,有些意外尴尬。
随即,惨然一笑,一个人出门,点了一根烟。
既来之,则安之。
餐厅里头,对话的声音不小,门口处的叶飞听得清清楚楚。
“舅舅,石青山殡仪馆那头都安排好了吗?”澹台子衿问道。
“阿森已经过去了,应该快要安排好了。”吕汉良说道。
“丧信呢?公墓呢?都安排人了吗?”澹台子衿又问道。
“这些都是阿森在弄,阿森办事,子衿你应该放心的。”吕汉良又说道。
……
外头的叶飞,忍不住冷冷一笑,这便宜舅舅当的,还真是省事啊。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宾利路虎停在澹台家大院的门口处,车门打开,一个叶飞熟悉的身影的下了车。
叶飞就坐在门口处,眯眼睛叼着烟,眼神玩味,乐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叶飞骂的直接关机的穆信陵穆大少爷。
穆信陵兴致冲冲啊,澹台家出了大事,这个时候的澹台子衿最无助最需要人,是乘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所以,穆信陵一早就从某个翘-屁股的骚-娘们儿的闺床上爬了起来,赶紧赶了过来献殷勤。
未成想,还没进门就遇见了一个让他气的牙关打颤的人。
“叶飞,你怎么在这儿?”
穆信陵牙咬的咯嘣响,眼神阴毒,语气极为不悦。
叶飞呵呵一笑,回了之前同样的一句话:
“意外吧?惊喜吧?”
穆信陵一听这话,眉头一紧,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转脸一想,妈的,那天让萧红莲教训叶飞的时候,打电话过来,叶飞来的也是这么一句。
这一下,穆信陵是火的不行啊,脸色极其难看,最后,一声冷哼:
“小子,让你嘚瑟两人,等澹台爷爷的丧事办完了,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吗?那我等着。”
叶飞依旧是老样子,脸色平静,语气平淡,基本上很少会情绪大起伏的时候。
而此时,餐厅里头,一双秀美,但是却悲伤和落寞掩盖的眸子正一直透过玻璃幕墙看向了门口处。
两个男人,两个在澹台余年眼里头截然相反的男人,同时也在澹台子衿的眼里头截然相反的男人。
此时的澹台子衿,不知为何,看着穆信陵此时暴跳如雷方寸大乱,活像一只抓耳挠腮龇牙咧嘴笨猴子的模样,莫名的觉得心烦碍眼。
相反,叶飞总是平平淡淡,四两拨千斤的样子,看起来要高深不少,令人侧目。
澹台子衿转脸,看向了客厅里头的那尊静静摆放着的黑色棺椁,两行清冷落下,然后喉咙蠕动,一声抽咽,小声道:
“爷爷,你放心,子衿在努力的成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和担心的。”
“子衿!子衿!”
门口处,穆信陵声音有些嘈杂聒噪,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