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还是那样,一身中档的国产品牌西服,虽然不像身后陈玄策这两个穿着阿玛尼的暴发户那样金光闪闪,但是胜在得体和气质。
计家来了不少人,叶飞跟在后头眯着眼睛大致一扫,至少有个二十多号人。
人群里头有两个叶飞熟悉的人,一个是死对头计略,另一个便是上次在天水一品被左连英老先生吓得不轻的计略老子,计国海。
而最显眼风光的则是那位被人群簇拥在中央的骨瘦嶙峋眼神如鹰的老人,叶飞不用想就知道这就是那位跟李凤朝老爷子叫了一辈子板也没占着便宜的计华云老人。
计华云只是在门口的时候看了叶飞一眼,然后拦住计略直接转身进了酒店,这算是两人的在西江的头一个照面。
然而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叶飞就不得不感叹啊,到底是计略的爷爷,还真是同根同源同样配方的阴毒诡诈啊。
这家子,除了叶飞第一个遇上的军人出身的计国生,其他的几个似乎都是一个鸟样,阴毒诡诈,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带着算计和轻蔑。
此外,还有一个令人叶飞不太舒服的人是跟在尾部的那个个子至少也有个一米九的刀疤脸,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叶飞,眼神毒辣嗜血,丝毫不掩饰虎视眈眈的气息。
不过,在看向叶飞身后的两米猛人陈富贵时候,刀疤脸狠人略微露出一丝忌惮。
此人叶飞也不陌生,乔小乔给的那份文件上有详细的资料,龚彪,长期活跃在西江县一代,算是计家手下最为凶猛忠心的一条狗了。
计华云等人只是在门口处停了下然后看了眼叶飞,进了酒店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看过叶飞等人一眼,置若空气。
明眼人看的出来,这是在刻意拉开身份位差!
这一点叶飞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也没说什么,气息平和,脚步不轻不缓的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后头。
身边的陈玄策一直吊儿郎当的,还不时的甩甩风骚的中分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叶飞的边上,但是那双贼眉鼠眼却一直咕噜噜的直转悠,鬼晓得这位风骚哥又在算计什么。
至于天下无双的陈富贵,从下车之后就一直板着脸,一脸威严,龚彪回头向着叶飞进行眼神挑衅的时候,富贵毫不客气瞪着铜铃般的大眼予以还击。
这是一场鸿门宴,少不了对于叶飞这位不速之客的围歼讨伐。
但是计家人看上去似乎并不着急,那么叶飞,自然是更不着急。
…………
西江厅位于天沐酒店的中层,前头有礼仪小姐尽心尽力的引路,没一会儿就到了。
计华云老人领头,计国海和计略陪在左右,大门一开,里头人高声一呼:
“计家计华云计老爷子到!”
这声一下,里头立马轰动了起来,以刘良玉和周国栋等有大分量的西江会成员牵头直接迎到了门口。
这些人前天在计华云的饭桌上已经被策反的七七八八,所以有此态度。
而其他占据多数的不大不小小成员们一见刘良玉和周国栋这个大人物都亲自上前迎接,一个个立马争先恐后的围了上去。
计华云一进门,西江厅立马就沸腾了:
“计老!”
“见过计老!”
“几年不见,计老还是雄风依旧啊!”
“没错,咱们西江两位德高望重的大元老都一样的老当益壮,是咱们西江会的福气啊!”
“看,边上那位白发年轻人便是计老最疼爱的孙子,一表人才啊!”
“那是,年纪轻轻,听说手段凌厉,以后指定青出于蓝啊!”
……
此时的西江厅人头攒动,西江会里头的近百号大大小小人物基本上全部到场,全部站在迎到门口,极尽阿谀奉承啊。
计华云老人一边往里走,一边面带笑容老脸褶子笑成了花似得跟大伙儿挥手致意,很是满意
这是计华云出席了一辈子西江会中最为风光体面的一次,以往这种高规格的迎接仪式,只有李凤朝出场时候才能出现。
计华云毕竟是个成了精儿的老狐狸,心中暗喜,但是脸色却演绎的很好,一副授受不起的受宠若惊模样,谦虚道:
“过奖过奖啊,西江会十几年没办了,计某人也是好久没有跟大家见面了,今天高兴啊!”
“计老高兴,我们这些晚辈的就更开心!”
刘良玉站在人群前头,根本不怕事大的喊道。
周国栋这位大狠人在昨天回去之后,也想了个透彻,今天直接不遗余力的力挺计华云,卖力的拍马屁道:
“计老,您可算来了,您这一来,这西江厅的氛围都不一样了啊!”
“是啊计老,早就盼着您来呢,您可算来了!”
“计老,快快……这边坐!”
……
西江厅里头热闹非凡,所用人都把焦点放在了西江会元老级的人物计华云身上,再加上刘良玉周国栋等人有意为计华云造势,增加叫板李凤朝的筹码,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跟在计家人身后差不了几步进门的叶飞等人。
叶飞一直眯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玩味的看着计家人,然后找到自己落座的桌子坐下,点了根烟。
陈玄策和陈富贵一左一右,一个眼神犀利见缝插针,一个稳如泰山严防死守。
以不变应万变!
王伟鬼使神差的屈尊亲自跑去帮叶飞停好了车子,回来一进西江厅瞅见计华云众德高望重深受爱戴的样子,顿时眉头一皱。
伺候李凤朝老爷子几十年鞍前马后还能落着老爷子金口里的一声好,这足以证明王伟的眼力见儿不差,会来事,能懂事。
他瞧得出来,这是喧宾夺主,是大忌!
王伟下意识的朝着另一边总是独来独往的姚大脑袋看去,姚大脑袋这回倒没有装傻充愣,眯眯眼里头透着精光,看着王伟,只是摇摇头。
王伟没说什么,再一转脸看向了角落头冷冷清清的叶飞三人,目光没多停留,而是看了一下表,而后一转身赶紧出了西江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