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青林老狗,我来了,你还不滚出来!”
闷雷般的喝声,在天空中滚滚翻涌,传遍恭家各个角落,站在庭院两侧的客人,一个个睁大双眼,面露骇然。
恭青林何许人也。
恭家老家主,半只脚踏进灵虚的强者,平时很少在外界现身,少说有十年,未在白虹山走动过。
敢让他滚出来,萧阳未免太不知死活了些。
“小杂碎,你还真敢来?”
看了一眼恭璟不成人形的尸体,恭门风的眼角,像是快要裂开一般:“都还站着干什么,给杀,谁能杀了他,赏灵玉二十万!”
恭家外。
站了一圈又一圈的恭家人,眼神陡然森然,继而冲上天空,雷光席卷间,一只只玄雷鸟疾射长空,扑向萧阳。
能在恭家中担任护卫的,没有一个弱者。
这些,尽是六阶灵王!
“这么多六阶高等王座级的玄雷鸟,足够杀他了,可惜,本少原想赐他与我交手的资格,现在看来,是没有这机会了。”白钦笑道。
不止他,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如此。
萧阳,十死无生。
“他怎么来了?”孤老脸庞僵硬。
他怎么都想不到,萧阳会来孤家。
难道……
想到这种可能,孤老的心中怒火升腾,他之所以同意归顺恭家,从很大程度上,是恭门风答应了不会为难上船之人。
他想的太天真了。
一群忘恩负义的畜生,怎会遵守承诺!
“萧大师,我害了你啊。”孤老叹了一声。
如果这里是九绝城附近,萧阳自然是不惧恭家的,但这里,是白虹山,萧阳一个九阶灵皇,就算有再多手段,都无法与恭家抗衡吧。
“唳!”
海量的玄雷鸟冲上天空。
萧阳凌空而立,冷毅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紧接着,墨一般浓郁的黑色雾气,轰然自他身后散开。
“灵技,索魂钩镰!”
瞬移至萧阳前方,万夜王眼神幽冷,横挥的黑色镰刃,暴伸至十丈大小,如同一柄开天裂地的死神之镰,猛扫而下。
“唰!”
黑色的光弧扫过。
数以百计的玄雷鸟,嘭嘭的爆裂开来,宛如一朵朵妖艳的血花,沿着巨大镰刃所过之处,快速绽放。
高等王座级灵技,锁魂钩镰。
万夜王六阶时,才能领悟的灵技。
“一击?”不少人的心脏,狠狠的震了一下。
“你想死!”
“我要杀了你!诛你九族,灭你全家”
见到自己的灵兽被杀,恭家的护卫们怒目圆睁,凶狠的咒骂,仿佛恨不得把萧阳碎尸万段。
“帝钺。”
漠然的俯视着这些人,萧阳右手伸出,猛然紧握,璀璨的戟形光芒,自手背之上绽放。
“轰!”
骂骂咧咧的恭家护卫们,顿时爆碎!
“怎么会!”恭门风骇然失色。
死了?
都死了?
这可是恭家,近八成的中坚力量,他们一死,恭家以后的几十年内,将出现严重的断层,很难弥补。
这损失,大了。
“混账东西!”恭青林的右拳,狠狠的砸在石桌上。
他是不在意恭家人的生死。
但如此数量的恭家精锐,他怎能不心疼。
“玄兽,万夜王吗?”
白钦不在意的笑了笑:“早就听说,万夜王在四大域现了身,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但,也仅限于此了,我若出手,他必死无疑。”
他并不知道,万夜王属于萧阳。
这种事,帝州没有精准的消息。
若他知道此人是萧阳,杀了他族弟白忧的萧阳,不知道此时的他,还能不想像刚才一样谈笑风生,镇定自若。
庭院中。
看着天空中凝结成云的血气,不少人的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玄兽出手,他们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
这实力,当真恐怖。
“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青筋在脸庞上条条绽出,恭门风咆哮道:“玄兽虽强,但能做到这一点,已是极限,给我上!”
“唰!”
破风声中。
数十名七阶灵王,将萧阳牢牢的围在中间,每个人的脚下,都踏着一只巨大的玄雷鸟,为首的中年大汉,双臂环于胸前,讥讽的打量着萧阳。
他们,都是恭家的客卿。
在他们看来,如此数量的七阶玄雷鸟,围杀四阶的万夜王,再简单不过。
“都滚开。”
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萧阳冷淡的注视着恭门风:“今日,我为灭恭家而来,无关人等,有多远滚多远。”
嘴角一咧,大汉狞笑道:“以为有点实力,就能嚣张的蠢货,我就是不滚,你能把我怎样?”
“唳!”
尖锐的鸟嘴张开。
数十只玄雷鸟的喉咙间,雷光凝聚,化为一道道狂暴的雷霆光柱,自四面八方喷向萧阳,空间震荡。
站在雷柱锁定的位置,萧阳的脸色,平静如常。
“夜临。”
“哗!”
黑云笼罩,寒风呼啸,手持黑镰的万夜王,气息骤然暴增,自四阶王座级开始,直接攀升至六阶王座级。
“不好!”
大汉等人瞳孔狂缩。
他们哪知道,万夜王有这能力。
“唰!”
巨大的黑镰,再次横扫。
数十只玄雷鸟和他们的拥有者,被直接扫成虚无,他们惊骇的面容,在横扫而至的镰刃上,格外清晰。
黑镰锋利的镰尖,在大汉脑袋旁停住,寒光凛冽。
愣了片刻后。
“啊!”
大汉惊恐的大叫起来,细密的冷汗,自体内狂涌而出,身上穿着的衣袍,瞬间被冷汗打湿。
黑镰一转。
较钝的一面,重重的砸在大汉的脑袋上,大汉踉跄的退后了几步,脑袋破裂,血流如注,浓浓的恐惧之色,充斥心头。
刚才的一刹,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只差一点,他就命丧九泉!
“绕了我,饶了我!”
大汉的身体,抖如筛糠,声音都有些哆嗦了:“这是你与恭家的恩怨,我并非恭家人,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来日必有重谢。”
“现在想滚了?”
萧阳身形一闪,紧握的右拳,重重的轰在大汉的胸膛上:“刚才不是就不滚,看看我能把你怎样的吗。”
“现在,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