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雷般的爆炸声,自传音玄鸟内不断的传出,隐约间,还能听见惨叫和狂笑之声,管易的脸色,陡然苍白下来。
惨叫声的主人,正是另一艘萤石船的操纵者。
那艘萤石船,被毁了!
“恭家的做法,你们可还满意?”恭朗陶醉的笑道,他早就看孤老的萤石船碍眼了,巴不得全部炸掉。
“你……”
眼中怒意汹涌,管易喝骂的声音还未传出,衣衫内的一张传音符,突然燃烧而起,他挣扎了片刻,面如死灰:“孤老传音,剩下的两艘萤石船,全部送给恭家,并且,我会听从你的命令,这是萤石船的阵盘。”
一个符光闪烁的阵盘,扔向恭朗。
萤石船,正是由这阵盘操纵。
“哈哈!”
接过阵盘,恭朗得意的大笑起来,管易的眼神,黯淡无光。
坞城。
宽阔的广场上,孤老面色幽冷,一名名气息强大的灵王强者,环绕在他的周遭,将他围在其中。
这些人,最弱的都是八阶灵王。
其他,尽是九阶。
“你赢了。”
抬起头来,孤老看着一名笑容满面的中年人,嘶声道:“大概数年以前,你就有了吞并孤家和顾家的主意吧,我突然后悔,当初救你性命了,那时候,我就该看着你被人活活打死,狼心狗肺的东西。”
“孤前辈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吞并两大炼器师家族,而是要彼此联手,重现往日炼器师的繁荣。”中年人微笑道。
恭门风,九阶灵王,八品炼器师,主修炼器。
“我跟你们去恭家,并且会去全心为你们做事,但剩下的两艘萤石船,若敢损坏一点,我跟你们拼命。”孤老冷道。
“孤老师尊的遗物,我们肯定是要妥善保管的,哪会动弹丝毫。”恭门风笑了一声,仿佛被炸毁的萤石船,与他无关。
虚伪的令人作呕。
“对了。”
轻轻抚摸着下班,恭门风笑眯眯的看着孤老:“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忍看到您有任何意外,所以,我在您的脑海中,留下一道灵魂印记吧,若您遇到危险,我也好第一时间派人援救。”
孤老眼神猛然转寒,手背上青筋暴起,呼吸因为愤怒,而不由有些加重。
在他的脑海里,铭刻灵魂印记?
那他以后的生死,就要由恭门风掌控了!
恭门风的阴毒,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脸皮到底何等之厚,居然能把这种事,说的好像是为他好。
“去!”
嘴角一挑,恭门风一掌拍下,在孤老的脑海中,留下一道专属的灵魂印记,只要他想,可以随时引爆。
换句话说。
从今以后,孤老这位坞城的炼器大师,就是他的奴隶。
“你很好。”孤老气得浑身发抖。
他的灵魂力量,不足恭门风八成,就算拼尽性命,也别想把这灵魂印记抹去,而且这灵魂印记,还是单向的,如果他死了,恭门风一点事也没有,如果恭门风死了,他会跟着陪葬。
无解。
除非是一名八品炼器师,或七品丹师出手,才可能将这灵魂印记抹除,但想避开恭门风的察觉,太难太难。
“孤老,请吧。”
对着广场上的一个传送法阵,做了个请的手势,恭门风笑意更浓:“有时候,那些阵法师猴子的玩意,还是挺好用的,恭家已经设了宴,邀请白虹山所有强者参加,共同见证这一时刻。”
孤老气得气血翻涌。
恭门风这是一点颜面,都没打算跟他留啊。
此时。
白虹山,附近区域。
萤石船上的人们,暴露在天空之中,被过往的寒风吹着,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脸色懵懂而茫然。
他们被无辜的卷进了一场纷争中?
这叫什么事?
更恐怖的是,舱体的内部,插满了似乎随时都会爆炸的东西,那危险的味道,令他们毛骨悚然,手脚无措。
“嗡!”
手掌一抚,在真盘上烙印下自己的灵魂印记,恭朗扫视了一周,淡笑道:“各位都是灵王强者,这点高度,摔不死你们的,请吧。”
“嗖!”
数百人或脚踏虚空,或背生双翼,一个个犹如没头苍蝇一般,仓惶逃窜。
“你不能走,你也不能。”
指了指萧阳,又笑着对陆韵璇行了个礼,恭朗微微俯下身子:“陆少宗,在下无意叨扰,打扰到您,实属抱歉。”
陆韵璇的名字,在南域极为响亮,就算恭门风在这里,都要看在凰炎谷的份上,给足陆韵璇面子。
他一个恭家长老,更没有胆量冒犯。
“萧阳哥哥!”
小跑过来,萧璇抱着萧阳的大腿,怯生生的道:“我们走好不好,萧璇害怕。”
“没事的。”萧阳揉了揉萧璇的小脑袋,笑道。
恭家?
他根本没当个角儿。
恭家再厉害,也无法与灵虚强者搭上关系,某个暗门后方未现身的少女,连御水神都不需要召出,就能平了恭家。
“萧阳!”
金玄鸟啼鸣的声音响起,一只庞大的钢铁飞鸟,猛然升腾而起,站于其上的恭璟,脸庞狰狞扭曲:“看到没有,我这两条手臂,没了!这都是你害的!我要打断你的四肢,剥了你的皮!”
咆哮声中,怒意滔天。
“少爷,只是这样,还太便宜他了,人家好歹也是七品丹师,不好好招待他,怎么对得起他七品丹师的身份呢。”恭朗阴测测的一笑。
他讨厌阵法师。
更讨厌丹师。
什么玩意!
一群连给炼器师**都不配的垃圾罢了,也配让他们强迫头皮去做?
只有炼器师才是最尊贵的!
不止他,几乎所有恭家人都这么想,虽然他们平时对丹师和阵法师毕恭毕敬,但心里,却是厌恶到极点。
“好,我看你怎么把他玩死!”恭璟狞笑。
“咔!”
暗门开启。
自后方走出的大汉,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他看着空无一物的舱体,和甲板上的几人,目瞪口呆:“怎么回事?”
“就你了!”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恭朗手掌一抖,一枚硝石镖化作一抹光线,对着大汉的喉咙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