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翻滚的血浪之中,一轮皎洁的圆月缓缓升起,光芒璀璨。
那模样,与猩月牙脑袋上的印记,完全相同。
“织命者,动手!”薛翼暴喝出声。
那轮圆月,太过锋利,令他感觉到了不安。
他担心,若是再不击败猩月牙,织命者刚刚建立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见状,谭策一声冷笑,仿佛早已预见到了结局。
“唰!”
浓雾之中,大量白色的光芒,犹如一根根锋利的箭矢,自其中喷射而出,密集的笼罩向猩月牙。
“哞!”
鲸鸣声响起,猩月牙嘴巴张开,天空中皎洁的圆月,唰的一声,宛如化作一道白光,以一种令人难以看清的速度,穿过白雾。
“不可能!”许多弟子不可思议的惊呼。
圆月坠落的速度,太过恐怖,他们的视线,根本捕捉不到。
“太快了!”
就连安莜,也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一击,就算巅峰状态的百魁花灵去接,也很难反应过来。
“锵!”
皎洁的圆月,斜插进石台之中,丝丝血迹,黏连在月身之上。
“好快。”薛翼眼神微颤。
就算距离如此之近,他都没有看清楚,圆月是在何时,穿过的白雾。
天空中的白雾,缓缓消散。
“噗!”
捂着胸口狰狞的血痕,织命者口中鲜血喷吐,旋即犹如跌落的鸟儿一般,重重的跌落在台面上。
若不是它反应及时,向后退了一些,恐怕那轮皎月,能将它整个切开。
“怎么会这样!”许多弟子,皆是眼神颤抖。
他们难以相信,强悍如薛翼,竟会败在谭策的手中。
而且,还是同阶之下落败。
“皇穹级灵技。”安莜喃喃出声。
“什么?”众人的视线,唰的一声距离过来,只见安莜顿了顿,继续面色难看的开口。
“只有皇穹级灵技,速度才能如此之快,让涅槃级灵兽,完全无法做出反应。”安莜苦笑着摇了摇头。
皇穹级灵技!
不少人惊哗。
以猩月牙的实力,自然不可能自己领悟,那只有一种解释。
谭策的猩月牙,炼化过灵晶!
涅槃级灵晶,就已经足够珍贵,而皇穹级灵晶,更是要比其至少高出十倍,万一是极其稀有的灵晶,就算炒出百倍价格,都是稀松平常。
“血骨前辈,可真是好手段啊。”邱翎面色冰寒。
为了找回场子,血骨老人竟连珍贵的灵晶,都愿意送给谭策,由他的猩月牙炼化。
“呵呵,都是这小子运气好,与我无关。”血骨老人谦逊的笑笑,然而那笑声中的嘲讽之意,却是颇为浓郁。
这还只是第一个。
接下来,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若是在四峰决这种关键时刻,谭策以一击之力,挑翻四小峰的全部天才,那结果,无疑会像是一只巴掌,狠狠的抽在四小峰的脸上。
这事要传出去,以大雷天为首的敌对势力,还不知道要在这上面,如何做文章。
届时,估计连带着整个星陨峰,都要沦为外界的笑柄。
“回来。”
失魂落魄的薛翼,开启灵门,想要收回重伤的织命者。
这种时候,他再留在台上,已经毫无意义。
“嘿嘿,回去,朝哪儿回?”谭策森然的笑声,忽然传出。
“嗡!”
斜插在石台上的皎洁圆月,急速震动,旋即贴着台面上方,闪电般的斩出,那方向,正是重伤的织命者!
“卑鄙!”
一道道愤怒的喝骂声,同时响起,所有四小峰的弟子,都是被激怒。
薛翼都已经打算收回织命者,等于变相认输了,而谭策,竟然还打算赶尽杀绝?
“放肆!”邱翎一声怒斥,袖袍甩动间,一道黑色的灵力匹练,扫射向皎洁的圆月。
“邱峰主,小辈间的战斗,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吧。”血骨老人乐呵呵的伸出手来,旋即凌空一握,将邱翎挥出的灵力匹练,捏的粉碎。
“来不及了!”杨坤疯狂的冲下去。
然而,由于石台上阵法的限制,他只能停留在石台边缘,无法进入,尽管他狂猛的轰出一掌,但也只是让那阵法,崩裂出几道细纹的裂纹。
“织命者,隐匿!”薛翼急忙喊道。
紧紧的咬着牙,重伤的织命者,双刃合拢,鲜血喷吐间,堪堪躲过了圆月的斩杀,但它的胸口之处,又是被切出一道血痕。
“嗡!”
圆月凌空一旋,划过一道狠辣的轨迹,倒射而出。
这次瞄准的方向,竟是薛翼!
“血骨,你敢伤我星陨锋弟子,今日别想安然离开!”
一向沉稳的邱翎,眼中蔓延出几道血丝,白衣黑澜鹰宽大的羽翼,在他身后哗啦一声展开。
这是王座级灵兽的波动!
“邱峰主,小辈交手,死伤在所难免,还望你理性看待,不要冲动。”血骨老人笑着,一只与猩月牙相差无几的灵兽,冲上天空,阻拦下白衣黑澜鹰。
猩红牙。
这是比猩月牙,更强大的血属性灵兽,只有在血海的身处,才有生长,稀有程度,也是甩了猩月牙不知多少条街。
“血骨,你当真要与我星陨峰为敌?!”邱翎彻底怒了。
血骨在北域成名已久,他在血骨面前,只能算个小辈,真要动起手来,他绝对不是血骨的对手。
所以,血骨才有恃无恐。
“邱峰主,不会是打算搬内峰的救兵吧。”血骨叹息着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那老夫就玩不起了,等到这场战斗结束后,我带着我的弟子,自行退出四小峰便是。”
邱翎眼中怒意更甚。
血骨的言外之意,就是要让谭策杀掉薛翼,然后再离开!
“唰!”
散发着银辉的圆月,距离全身泛寒的薛翼,不足十丈距离。
一抹残忍的弧度,在谭策嘴角勾起。
就在这时。
“嘭!”
一道沉闷的碰撞之声,在天空上炸响,紊乱的波动,令得圆月的轨迹,顿时偏移了半分,擦着薛翼的脖颈旁掠过。
但饶是如此,那锋利的气息,依旧令得薛翼的脖颈,渗出血迹。
“谁!”谭策目光阴寒的转过头来。
“啪!”
脚掌落在合并的石台上,萧阳平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要杀的人,可是我的对手,经过我的允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