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主,此事,你怎么看?”
送走萧家传话之人,何家的家主何庸微微偏头,看着一名坐在座椅上饮茶的中年人,沉声道。
中年人名为孙商,是孙家的现任家主,虽说家底不如萧家,但在古阳城也算小有名气。
轻轻放下茶杯,孙商不由一笑:“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如果那萧阳真是炼丹师,我们怎么可能得不到消息,等着吧,下午自见分晓。”
“也对,为了拖延时间,谁知道萧烈还会耍出什么鬼把戏,这下看萧家怎么丢人。”将手中的纸张揉捏成一团,何庸冷笑道。
古阳城中与萧家合作最多的,便是何家、孙家和葛家,自从萧家出事后,两者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倒戈,投靠柳家。
“葛家主,你的决定呢?”孙商看向场中唯一沉默的那名中年人,微笑道。
闻言,葛家家主葛海苦笑着摇摇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萧烈拉了他一把,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此时踩萧家一脚。
“两位家主,告辞了。”
站起身来,葛海冲两人拱了拱手,旋即头也不转的走出门外。
“蠢。”
过了许久,何庸才缓缓的吐出一字,脸上泛起一丝阴冷的笑容:“此事过后,葛家的资产绝对会缩水一半,到那时,三流家族的席位,又要多一个葛家了。”
“良禽择木而栖,葛海,糊涂啊。”
孙商大笑着摇摇头,似是在为葛家惋惜,他仿佛已经看到,葛家处境一落千丈的局面。
在一条宽敞的道路前,一座极为庞大的宅院,威严的耸立着,在那牌匾上,大大的‘萧家’两字,诉说着这座宅院的地位。
尽管现在宅院中住着的家族情况不是很好,但并不妨碍所过之人投来敬畏的目光,因为一名灵主级的强者,就镇守在这座宅院中!
而此时,往日人影稀少的宅院门前,却聚拢了大批人影,窃窃私语声,不时响起。
“听说萧家主的儿子是一名炼丹师,这是真的假的?”
“不知道,不过既然敢当众炼丹,应该是真的吧。”
“呵呵,居然还有人信,我猜,这只是拖延时间的手段罢了,估计现在萧家主正拼命筹集资金呢,不然,萧家哪能挺到现在?”
众多灵师激动的谈论着,其中有人甚至还谈出了火气,直接打了起来,被萧家的执法队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
“傅岩大师!”
这时,一名身穿丹师衣袍的老者自萧家大门中走出,引起一阵惊呼声。
“穆晁大师也来了!”
炼丹师,对寻常灵师来说,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里,连见都难见上一面,可今日,居然一下出现了两个!
瞬间,惊呼声衍化成哗然。
“爷爷,萧阳那小子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是跑了吧!”
趴在魔雷驹上的白离,阴狠的目光扫视四周,他从床榻上下来,就是为了看萧阳的笑话,一个小家族的子弟而已,居然也敢自称是炼丹师,真是可笑之极!
“别说话,萧家主来了。”
一名威严的身影出现,场中的嘈杂,顿时烟消云散。
“萧烈,你儿子呢?”白山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门前的萧烈。
“找我干什么,我和你很熟吗?”
白山话音刚落,萧阳便是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魔雷驹上的白离后,脸上的笑容更浓。
“笑什么笑,看等下穿帮了后,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白离森然道。
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萧阳缓步走到人群中央,周围的灵师,瞬间倒退了数步,留下中间一块宽敞的场地。
轻轻抬头,眸子缓缓扫过一周,萧阳的视线,凝在了远处的一座阁楼上,那里,有着三股异常强大的气息。
“真热闹啊,炼丹师的身份果然恐怖,只是露了个消息而已,居然就将古阳城屈指可数的灵主强者聚集了一半。”萧阳在心中轻叹道。
“萧阳小友,这是给你准备的丹鼎和药材。”
见到萧阳出现,穆晁连忙从空界石中拿出东西,上前递给萧阳。
“我没看错吧,穆晁大师居然亲自给萧阳递东西!”
此情此景,令一名灵士忍不住的惊呼起来,而其他人,都是眸子微闪,看来今天的事情,的确是不简单了。
“越活越倒回去了。”
傅岩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堂堂一品炼丹师,居然对一个小辈这么客气,真是掉份!
“傅岩大师,我们打个赌如何?”萧阳轻轻摩挲着穆晁给予的丹鼎,淡笑着看向傅岩。
“赌什么?”傅岩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不快,问道。
“听说你有一张回气丹的丹方,如果我赢了,那张丹方给我,怎么样?”
“那如果你输了呢?”傅岩冷笑起来。
“地炎丹和木离丹的丹方,一并给你。”萧阳轻弹空界石,两张丹方出现在手中,轻轻挥了挥。
“当真?”傅岩眼中掠过一丝贪婪,阴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轻轻笑了笑,萧阳眸子微垂,眼神也是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除了炼制空魂丹那次,以前他炼丹借助的都是墨师的拟化丹鼎,消耗的灵力和精神力都极少,而这次,却是要靠自己的实力,炼制一品丹药中最难的一类。
“拼了!”
深吸一口气,萧阳轻拍丹鼎,赤红色的火焰,缓缓在鼎底弥漫,周围的灵师,眼中都是浮现异色。
这萧阳,居然真的会炼丹?
“丹火,怎么可能?”
白离如鲠在喉,但盯着萧阳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妒忌和怨恨,就算真是炼丹师又如何,他还就不信了,前者真能将紫火丹炼出来!
“这温度……”
旁边的傅岩,脸色也是异常的僵硬,他到现在都不相信,一名十六岁的少年,居然真的是一名炼丹师!
身为炼丹师的他,自然知道这行有多难,否则,整个古阳城,也不会只有那区区几名炼丹师了!
“有点意思。”
阁楼上,石不敬和陆时南皆是点点头,眼中精光闪动,而一旁的柳霄云,脸色则是阴沉到了极点,手中的茶杯,早已被其捏出一道裂痕,水迹落到地上,都是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