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郡,平舆城。
“报告主公,已经审问出来了,此次参与武州叛乱的大军,主要由四方势力组成。”
看着站在城墙之上,眺望远方的韩礼,李严的眼中露出崇拜之色,就是这个主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眨眼之间改变了一场战争的形势,真乃天威也!
“哦?竟然有四方势力?却不知是哪四方势力?”
听到李严的汇报,韩礼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啧,四方势力啊,我还真是招人恨啊!”
韩礼微笑着摇了摇头。
“此次参与叛乱的大军总人数有四十二万多,将近有四十三万了,其中分别来自袁氏族兵十万余人,天下其他的士族的族兵,合共十二万余人,渤海太守袁绍也派出了大将带领了十万人前来,对了,那投降的两员完美一流之境的将领,都是袁绍手下大将!”
听到韩礼相问,李严顿时恭敬而迅速的回答到。
“哦?两员完美一流将领?那个淳于琼竟然也是完美一流之境的将领吗?”
李严的回答令韩礼有些意外,他早已经知道,此次投降的将领就是高览和淳于琼了,对于高览能够达到完美一流之境,韩礼丝毫都不意外,毕竟这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在前世的历史上,都能和张飞过上几招的猛人,达不到完美一流之境都怪了,若是韩礼给他讲道,精心培养他的话,说不到有希望能够突破到传奇之境!
可是淳于琼能够达到完美一流之境,就令韩礼有些意外了,毕竟淳于琼在韩礼的印象中,就是袁绍官渡之战失败的罪魁祸首,就是个酒囊饭袋而已,竟然还能达到完美一流之境,这实在是令韩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转头想想,却也能够理解,毕竟这淳于琼不强的话,袁绍也就不会安排他,将其作为看押大军粮草的主帅了,只是他遇到的曹操阵营也很变态而已,淳于琼面对着众多的曹营猛将,失败被俘也不是不可理解的。
想到这儿,韩礼也不再纠结,便继续开口问道:“不是说有四方势力吗,还有一方势力呢?”
“这个”
听到韩礼的问话,李严在此时却是纠结了起来,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么了,莫非这个势力让你感到很为难?不好说出口?”
看着吞吞吐吐的李严,韩礼笑了起来,心中已经隐隐间有了答案。
听到韩礼的这个问话,李严把牙齿一咬,开口说道:“还有一部分,来自于朝廷从帝国各处抽调的大军!”
“帝国朝廷!”
韩礼嘴边轻声的念到,眼中露出了不可捉摸的目光。
虽说韩礼看见李严的反应,就已经猜出来这事儿和帝国朝廷有关,可是当李严真正的说出来确定之后,还是让韩礼心中感受到了愤怒。
“有趣啊有趣,我亲自率兵出征,平定大汉帝国的黄巾匪患,虽说不是为了这个帝国,也不是为了汉灵帝,仅仅是为了让天下百姓,不再受到战乱之苦而已,但好歹也让大汉帝国沾了些光啊!”
韩礼摇了摇头,心中也是感慨不已:“哈哈,难道说,我已经成长到令汉灵帝,这个掌控着大汉帝国的人感到害怕的程度了吗?”
一旁的李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韩礼的神情,见韩礼没有勃然大怒,反而是神情深邃,嘴角泛起的淡淡的笑容,却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的寒意。
“对了,风,林,火三将率兵踏平袁家的事儿,办得如何了?”
韩礼沉思了一会儿,收回了嘴角饶有意味的微笑,开口问起另一个关心的问题起来。
“回禀主公,袁家已经被查抄完毕,超过五分之四的财产全部没收,超过三分之二的袁氏族人被抓入大牢,庭审问罪,之后会一一的妥善处理,只剩下三分之一,对此事完全不知道,并且在事后依然坚定持反对意见的袁氏族人没有被抓捕。”
“嗯,不错,此事处理的很好,在向天下士族展现实力,震慑他们的同时,又不会逼得他们与我们彻底的对立起来!”
听到李严的汇报,韩礼满意的点了点头,毕竟现在天下间的士族实力还是十分的强大的,如今大汉帝国余威犹存,帝国朝廷也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在这个时候,还不宜把士族的势力的得罪死了。
与此同时,洛阳城,已经下了早朝的大司徒回到家里,此时对汉灵帝最后那突然爆发的愤怒疑惑不已。
“为何在我回答那些叛军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陛下会如此愤怒呢?”
大司徒因为这个问题困惑不已,甚至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程度。
“虽说陛下一直不待见这安南将军,将其视为心腹大患,恨不能除掉这股太过强大的势力,不过”
想到这里,大司徒的脑袋里灵光一闪:“将其视为心腹大患,恨不能除掉他!恨不能除掉他!对了,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大司徒瞬间明白了这一切,明白之后却是瞬间冷汗涔涔。
“恐怕如今陛下对我的心情也是如此,甚至将我看成和韩礼一派的,那就是说,陛下也是恨不能除掉我!”
大司徒心中已经明白了这一切,却是依旧是感到不知该如何去做。
他心中的理智告诉自己,此时应该有多远跑多远,否则在继续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他心中的责任感让他留下来,调节帝国与安南将军韩礼的关系,这样一来,大汉帝国将继续江山稳固!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大司徒在自家的院子里来回走动,心中焦虑不已。
最后大司徒脸色一正:“自古以来,便有龙逄献图,比干挖心,皆以死相谏,此乃我之先贤也,现今天下,大乱四起,乃亡国之像,此时好不容易出现一丝生机,乃是苍天怜悯,岂能因为我之胆怯而废之?”
想到这里,大司徒整了整衣冠,挺胸抬头向皇宫走去。
“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