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梁军大营。
“呼啦~呼啦~”
梁军的大营的栅栏,陡然便是一倒,汉军士卒陡然一愣,但是随即便是大喜,梁军栅栏洞开,便是可以直接冲杀过去了。汉军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步~
“放~”
项庄的手,狠狠的往下一压,登时便是数百梁军士卒,穆然一拉,陡然却是见那倒地的栅栏之侧,去掉覆盖的稻草后,居然是百头健牛~但是不同的是,这些健牛,却是牛角处捆缚着巨大的双刀,而健牛之间,却是用粗壮的圆木和绳索捆缚在一起。那些健牛之间,便是这么三五一排的捆着,而健牛之间,距离却是达丈余,之间的圆木上,星星点点的钉满了狼牙钉~
项庄本是要效田单之火牛阵,然则,晋阳周围,所捕获的耕牛却是为梁军将士,宰杀吃食了不少。而项庄此法,却是仓促之间无法集结出太多的耕牛,便是只能如此,健牛之间,以圆木捆缚,以增大杀伤面积~
“点火~”
梁军小校一声凄厉的长嚎,随即便是数百梁军健卒,猛然将手中的火把伸在牛屁股上,沾满了桐油的牛屁股,顿时便是火起,健牛陡然吃痛,随即便是凄厉的冲了出去~
冲锋的汉军将士,猛然听得大地一阵颤抖,随即便是将手中的重盾,微微一撇,却是见健牛奔腾而来~
“快跑~”
话音未落,却是见那一头健牛头上的利刃,猛然刺破他的肚皮,随即更是在奔腾中,将他的整个有腹腔完全切下,而在侧后,携带着圆木的健牛,猛然往那重盾上一幢~便是见数名汉军被撞的往后飞去,片刻之后,更是被健牛的牛蹄,践踏为一地的肉泥~
汉军的盾阵,陡然涣散,无数的健牛,奔腾而入。那牛角上的利刃,圆木上的倒钉,更是将无数的汉军击倒,撞伤~
“放箭~”
梁军的小校们,手狠狠的往下一挥,战鼓之音隆隆,号角冲霄,震破天地的绝响之中,一双双冷冽的眼神之中,透露出阵阵的杀机~~
“咻咻咻~”
登时,便是数千支羽箭,掠空而去,如蝗虫一般,朝汉军扎去~
田单之火牛阵,是要乱燕军军心,从而大破之。而项庄,却是只想使汉军混乱,然后以羽箭射杀之~~项庄不是田单,刘邦更不是骑结,想要大破汉军,是痴心妄想。项庄,只是想尽可能的射杀尽可能多的汉军~
梁军的箭雨,一阵接着一阵,绵绵不绝,汉军的重盾,却是为火牛所搅乱,更是在箭雨之下丧生无数。再远一些,汉军身上的铁甲,已然是可以阻挡住箭雨了,然则,那火牛虽然是桐油之火熄灭,但是烧焦的刺痛,依旧是刺激着耕牛不断向前,将那一阵哀嚎之中的汉军,再次捣乱~
汉军中军,刘邦冷眼观之,但是心中却是在滴血,两万大军,已然折损过半,但是却是连接近梁军大营都不能办到~
恍惚之间,忽闻得小校来报,阵后有梁军来袭。刘邦无奈,只得令大军暂退。一声令下,数十飞骑便是得令而去,将刘邦的军令缓缓传递了下去。顿时,汉军便是如同潮水般退去~
是也,汉军中军大帐。
刘邦道,“晋阳坚固,大营有项庄死守。诸位可有破敌之策?”
张良道,“大王,良有一策,或可破之~”
刘邦大喜道,“子房速速道来~”
张良道,“昔日,三家攻赵之时,围赵无恤于晋阳,便是决晋水而灌晋阳,此番,我军有兵力之优势,未尝不可~”
曹参道,“先生,晋阳坚固,水灌之或可难破。昔日,智伯亦难诛赵襄于晋阳~”
张良道,“晋阳或可难破,然则,项庄之大营却是必破~”
刘邦道,“善,立刻派遣军卒,四散召集民壮,决开晋水~”
~-~-~-~-~-~-~-~-~-~-~-~-~-~-~-~-~-~-~-~-~-~-~-~-~-~-~--~
临淄。
夜色如墨,狂风呼啸,陈武的战骑依旧是在韩信大军之中,左奔右突,然则,既不能杀出重围,也不能打破韩信军~
而韩信,却是已然召集了麾下的绝大部分民壮,聚集在一起。无尽的羊脂火把,将整个校场,照的通亮。通红的火把中,勾勒出韩信冷峻的脸庞~齐地,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点将台上,韩信已然开始煽动了起来,一个合格的将军,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鼓动士气的时候,尤其是韩信这种兵家大成者~
“深半夜把大家集结起来,没别的事情,就为了杀人!”
“为什么杀人?很简单,因为有人杀了孤的子民。很不幸的告诉你们,斥候来报,随军的十余万妇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你们的家人,已然是让项羽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不止是女人,还有几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什么,我的孩子死了?”
“娘的,该死的项羽,连孩子都不放过~”
“****姥姥,上次楚军来时,便是杀人焚城,这次又是~”
下面,出了一阵一阵的谩骂,却是无更多的情绪。身在乱世,人命贱如狗。早已便是将那人,淬炼成最为坚强,但是也是最为脆弱的存在。
最为脆弱的存在,便是乱世人命贱如草芥,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结束凄苦而短暂的一生。而最为坚强的一面,见惯了生离死别,他们的神经早已淬炼的无比强大,面对平时难以接受的东西都是更容易的接受。因为,他们自己还活着,这便是乱世最大的幸运~
“诸位,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古来如此。若是在战阵之上,为人斩杀,那是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可是,项羽却是引火,对手无寸铁的妇孺下手,真真是天人共忿~”
点将台下,所有的民壮,眼睛开始灼热了起来。自前秦以来,何时能有人可为百姓如产品愤慨,纵然是田横,也是世家大族之首。而韩信,此番却是将那士族拔根而其,更是以百姓之仇为己仇……
只是,朴实的百姓,永远不知道有种东西叫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