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水!
孟叔却是全副披挂,立于坝上!两万大军,已然是将这大坝挖开过半!剩余的一半,也是不甚安稳!连日的大雨,沟水水势大涨!这不过一半的大坝,却是摇摇欲破!
坝下,数千赵军却是在伐木加固这挖开近半的大坝!若是无齐王大令,这坝,也决不能让他破了!
“系捋捋~”
一骑飞马过来,孟叔确实陡然一惊,莫不是齐王下令决水了?
“将军,齐王令,暂不决水,静候余令!”那骑飞快勒马,便是在坝下高呼!
“孟叔,奉令!”孟叔高道,“回禀齐王,无令,沟水绝不会破!”
那骑便是立刻回马,去报齐王知晓!孟叔便是立刻开始加固起这半拉子的坝来!
大梁!
项羽已然是起塌!随即便是在大帐之中,静候!若是真的决开沟水,也是少不得要早早打算一番了!
陡然,帐帘却是一掀,黑虎魁伟是的身影,一下子闪了进来!
“禀霸王,胡宽带到!”
黑虎铿然抱拳道!
“快宣!”
项羽顿时一喜,便是顷刻摆手道!
只见一中年模样的男人,手执一把镐,手上布满着老茧!脸上,却是长年风吹日晒的鳌黑!脚却是赤着的,那双大脚上,却是入黄土高原般沟壑纵痕!
项羽很是唏嘘,这双手,和这双脚,竟然是和他前世在地里劳作的父母的一模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这便是劳动人民的真实写照!
“小人胡宽,参见霸王!”
胡宽行至过半,却是悠然跪下,郎声道!
“快快请起!”项羽确实立刻搀扶了起来,“听闻先生乃梁地最好水工,孤想听听,若是沟水决了,会如何?”
“什么?决开沟水?”胡宽却是陡然叫道,“霸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项羽一愣,便是问道!
“霸王,大河自今夏来,连连暴雨,河水暴涨!若是决开沟水,沟水水位一低,河水必然是倒灌入沟水!以今年之水势记,沟水一旦决口,定然是汪洋千里,霸王,万万不可啊!”胡宽面带祈求道!
“若是在下不曾记错的话,先秦王贲将军灭魏之时,也曾扒开沟水与河水灌大梁,不曾有多严重后果!”项何确实悠悠道!
“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昔日王贲将军决水之前,便是已然围堰造堤,而且,决水口,严苛控制水势,水灌大梁,达三月之久!非是水力不及,王将军恐伤民耳!”胡宽道,“而如今,却是无人围堰,沟水一旦绝口,后果不堪设想!”
“如何不堪设想?”项羽问道,“能淹几城?”
“霸王,以水势据,只怕自此到颖淮之间,皆为泽国!”胡宽道!
“什么,此去淮水,皆为泽国!当真?”项羽却是大惊,黄河难道能淹到淮水?
“霸王,若有半句虚言,请斩在下之首!”胡宽决然道,“还请霸王以百万百姓计,万万不可觉水,梁地百姓,必然焚香顿首,感念霸王恩德!”
“先生,要决水的,或许是韩信!现在,情形还不明了!”黄锦顿时便是解释道!
项羽却是陡然想起,黄河入淮!并非一句怪诞!后来的金时,女真鞑子便是在阳武,扒开黄河大堤,黄河一路南下,入淮水而往大海!北道却是彻底干涸!史称黄河夺淮!
阳武,不就在大梁之北?再往近里说,花园口决堤,也是祸害数千万人民!大水直入淮泗,造成数千里的黄泛区!
项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此刻,是楚六年,也是史书所载汉六年!汉六年,历史上发生了啥?对了,原本此刻刘邦已然是平定了天下,汉六年,韩信诛杀钟离昧!刘邦却是巡云梦泽,计擒韩信,除楚王为淮阴候!并无大河决堤之记载!
难道是后世穿越造成的?项羽的脑子,现在很乱!刚穿过来之时,他视人命如草芥!但是,那不过是在穿越之时,心态的扭曲结果!现在,却是不能了!华夏儿女,焉能如此自伤?
“霸王,斥候回来了!”
黑虎鈧然的声音,赫然便是传了进来!项羽猛然转醒,悠然道,
“讲!”
“霸王,赵将孟叔已然率两万大军,将沟水大坝决开过半了!”黑虎的语气里,不带有一丝的情感,“另,陈武将军返回大营,所部将士,只有两千余了!”
“什么,沟水,已然决开过半?”胡宽叫道,随即便是向项羽猛然一跪,“霸王,救救梁地百姓!”
“霸王,我军应当早做准备!”黄锦顿时一紧,道!
“让陈武,点起八千大军,告诉他,我要孟叔的项上人头!”项羽的语气里,已然是充满了凌冽的杀机!
陡然,项羽的语气,却是一转,“派人告诉韩信,只要他退军,齐国五郡,从此便是姓韩,不再姓田了!”
项羽的语气里,颇有几分迟装!英雄如项羽,也有为百万百姓气短的一天!
“霸王,万万不可!”项何却是立刻叫道,“霸王,若是韩信得齐国五郡,韩信,便会又是一大阻力!现下,韩信,不过是盘踞鲁地一郡,地小民弱!若得三齐,之后,必为霸王之劲敌!”
“不必多说了!保住梁地,才是主要的!”项羽确实悠然道,“齐国五郡,给了韩信又能如何?不过是一胯下小儿,孤有何惧?”
“子云,入相了!”黄锦却是道,“以韩信只之能,齐地早晚守不住!不若先与之,反而还能救得百万百姓!”
“去办吧!”项羽确实悠然摆手,香是很是颓废一般!
“大军,转移到大梁城头上吧!封堵大梁四门,严防大水灌城,做好两手准备!”项羽接着道!
大梁东,韩信大帐!
“先生,项羽言,只要孤退军,齐地五郡,皆与孤!哈哈~如何?”韩信笑着拿上一帛书,问着蒯彻!
“大王,此事,也并非不可!齐地,才是大王的封地!”蒯彻道,“若是只是退军,便能恢复齐地,何乐而不为?再者言之,汉王,已然是出了曲遇!大王再战,已无益处,就次也便罢了!”
“嗯!项羽不过是趋于沟水之力,孤退军倒是无妨!项羽,就留着刘邦头疼去吧!正好,趁此机会,壮我齐国!”韩信也是喜道!
陡然,帐帘却是一掀,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娄敬!
“大王,祸事了!”娄敬抱拳道,“大王,李左车将军快马来报,伪齐大将军项声,再出泰沂道,奇袭鲁县!鲁地十一县,已然丢失大半了!”
“什么?李左车丢了鲁地?”韩信顿时便是拍案大怒!
李左车也是没有禀告清楚,鲁地十一县丢了六县!李左车报丢失大半,也是无差!可是,在韩信听来,鲁地,定然是已然全部丢失了!所谓丢失大半,不过是李李左车脱罪的说辞罢了!
“大王,如之奈何?”蒯彻却是连忙问道!
“如何如何?”韩信却是大怒道,“传令,决了沟水!大军,立刻回师!孤要亲提大军,平了齐地!孤的齐王,是自己打下来的!不是他项羽刘邦赏的!”
“诺~”众军校便是一阵回复!看来,齐王主意已定,多说无益了!
“轰隆隆~”
倾盆的大雨,如注一般的倾泻而下!击打在这荒原之上,格外清丽!暴鸣的闪电,划破无尽的黑暗!但是,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是又陷入无穷的黑暗之中!
陡然,数十骑却是在这雨中,打马狂奔!那沉重的马鞭,重重抽在马屁股上!战马吃痛,顿时又是奋力的扬起四蹄!
“吁吁~”
一阵勒马之声响起!沟水边,赵军大营口,数十齐军甲士,赫然下马!
军帐之中,孟叔确实已然披挂整齐了!陡然,帐帘一掀,数十身上早已湿透的魁梧甲士,便是赫然踏入进来!
“齐王有令,着孟叔立刻决开沟水!不得有误!”
“孟叔,领令!”孟叔却是沉重的说道!
“好,终于决水了!不然,弟兄们这几十日,可就白忙活了!”赵军一小将,郑金凯确实鈧然道!
“你很高兴?”孟叔确实将阴冷的目光,锁定在这员小将身上!
“这可是大梁附近,近十万百姓!”孟叔铕厉道!
“将军,百姓何惧?”郑金凯却是诡辩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死十万百姓,总比死我赵军将士好!更何况,还非我赵国百姓,死,便死了!除了征粮,这些百姓有何用?不听话,一刀砍了便是!”
“不可理喻!”孟叔也是没有过多的纠缠,而是直接踏了出去!
沟水,大坝只有薄薄的一半!大雨之下,显的格外脆弱!
“轰隆隆~”
又是一道惊雷响起,像是老天爷再显示她的狰狞威力!但是,更大的威力,却是在地下!
“挖~”
孟叔淋在雨中,水中的剑,狠狠压下,同时高喝道!
顿时,上万赵地健儿,便是抄出了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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