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平静，完全不像要开战的样子。
凯里文打发德莱厄斯等人后，坐在大椅上看着面前的生化人发呆。
被临时塞在铠甲内的黑蛋被放了出来，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目前面无表情的士兵们。
“祖安的人体试验……”凯里文皱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相信只是单纯为了试验，为了科研成果。”
凯里文思索，这些都是祖安对外界的声称，没有人能看透这座城市。
“按照杜所说，符文大陆所有的城邦都是一枚世界符文的话，那祖安内的符文到底是什么样子？”
凯里文自语，黑蛋看着他，问道：“怎……怎么了……”
凯里文摇了摇头，摸了摸黑蛋柔滑的毛发，笑道：“没有什么，还有，你的说话越来越熟练了。”
“不只是……你在进步……我也会进化……”黑蛋口气有些得意。
凯里文笑了笑，说道：“你到底是什么生物，不是魄罗，也不是虚空生物。”
黑蛋摇晃着身体，说道：“我也……不知道……”
凯里文知道讨论这些无用，直接将黑蛋放到地上，说道：“你去玩吧。”
黑蛋点头，大眼睛闪着光芒，身子一闪就消失在凯里文面前。
后者看着黑蛋消失的方向，回过神来，对生化士兵说道：“你们如果能听懂我说的话……就散了，等我召集你们。”
本以为那些生化士兵不为所动，没想到有几位生化士兵身躯颤抖了一分，随后机械的离开。
而那些无意识的生化士兵则跟着那几位生化士兵后面离开。
凯里文看完眉头一挑，呢喃道：“看来……祖安的人体实验……并没有泯灭人性？”
对于这种问题，凯里文不想关注，他只想知道，祖安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他修为还是尚浅，等到成为大法师，宇宙会再次瓘疏他知识，而且能更多。
到那时，一些宇宙的隐秘他也会知道。
今夜漫长，凯里文无心睡眠，不仅仅是因为每天的夜袭，更关键的是，他面对的是寄托过感情的国度，德玛西亚。
这让凯里文心中很纠结，他讨厌德玛西亚，但却不想亲自毁灭他。
如果遇到了嘉文等人，那他又该以何身份面对他们。
这种烦躁不是头一次了，凯里文也慢慢适应，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随机应变吧。
想到这里，凯里文也不再想那些事，径直走出大营，往北方走去。
钢铁堡垒的北方是一片平原，靠近铁脊山脉，所以风有些凉。
平原一望无际，青草丛生，在月光找下发出莹莹光辉。
凯里文找了一处不高的山坡，山坡位置正好能一览钢铁堡垒局面。
选了一处比较舒适的地方，凯里文躺在地上，双臂枕在脑后，看着触手可及的明月跟漫天的星辰。
一根洁白的羽毛闪着光辉飘到了凯里文面前，后者失笑：“可雅……你还好吗……”
“等我到大法师……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如果你还没回来，我就会去找你……”
凯里文闭着双眼，脑海中闪过那到外表青春，内心火辣的身影。
就这样舒服的躺了上半夜，一道黑色的影子跳到了凯里文胸口。
“黑蛋，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那到黑影被月光一照，显出原形，不就是黑蛋吗？
此刻黑蛋嘴角有一丝口水，大嘴抿着，似乎在吃着什么东西。
凯里文睁开一只眼睛，无奈道：“吐出来。”
黑蛋摇头，大眼睛中带着抗拒。
凯里文见状，满头黑线，看黑蛋的样子，肯定是吃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以他那样的胃口，鬼知道他吃了什么。
“赶紧吐出来！”凯里文眼睛一瞪，黑蛋小脑袋一缩，很不情愿的张开大嘴。
凯里文眼睛一瞪，黑蛋居然吐出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的，白花花的肉体在月光下闪着光辉，衣服什么的都被黑蛋的口水腐蚀了个干净。
而且身上有不少烧伤的痕迹，让看着有些心疼，女子的脸柔和，但眉头皱起，似乎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凯里文给女子施加了一道治愈术，看着黑蛋，问道：“你吃人？”
黑蛋摇头，说道：“我……我只是……好奇……”
“好奇？”
黑蛋点头，支支吾吾道：“能量……特殊。”
凯里文刚想怪骂黑蛋两句，但疼痛让女子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漫天的星辰倒影在她眼中，看上去有些深邃迷离。
“你是什么人？”凯里文淡淡的声音传到女子耳旁。
女子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躺在草地上，顿时尖叫起来。
凯里文有些尴尬，忘记给她披上一件衣服了。
想到这里，凯里文随手一挥，一件衣服落到了女子身上。
女子麻木的拿起衣服，将重要的点遮盖，问道：“你们是谁？”
“这是我问你的吧？你是谁？”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脑中破碎的记忆开始重组，那些早已被遗忘的痛苦也充斥着女子全身。
“我……我恢复了？”
“什么意思？”凯里文问道。
女子似乎没有听到凯里文的谈话，眼泪不停的流过那略显苍白的面庞。
凯里文有些疑惑，忽然感觉这个女子在那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当下只能问黑蛋：“你从哪儿吃的人？”
“你的人……”
“我的人？”凯里文思考，忽然想到了，那些生化人当中，存有一丝意志的就有她。
“我认识你。”女子清醒后看着凯里文，很认真的说道。
凯里文笑了笑，说道：“你当然认识我。”
女子抿了抿嘴，看了眼黑蛋，轻声道：“谢谢你。”
“谢我？”凯里文疑惑。
“嗯，要不是您的宠物，我不可能从祖安的深渊中脱离出来。”
“我不是宠物！”
凯里文听完女子的话，笑了起来，问道：“他不是宠物，是我的朋友，你应该感谢他。”
女子点头，对黑蛋说了声谢谢，黑蛋撇过头，他不会跟曾经的食物对话。
女子见状丝毫不介意，看着凯里文，说道：“我叫段贺馨，艾欧尼亚人，大人叫什么名字？”
“段贺馨？有点意思，我叫莫雷洛，很高兴认识你。”凯里文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生化士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