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他是英雄(五)
“考个毛啊…”
陈平无语了:“少给我打马虎眼,快说,余大人都被抓了,那胡长吏岂能饶得了咱们陈家庄?”
“嘿嘿…”
长生笑得有些得意:“没事儿,这不是有咱们在嘛,咱们全庄上下都知道大少爷不在,不会让人欺负了老爷夫人,还有大小姐的,我出发的那一天,黄管家说要先下手为强,直接就带着咱们将县衙的那些个耀武扬威的龟儿子全都抓起来了,大少爷,你是不知道,那陈义辉和胡长吏都吓傻了,不知道逃哪里去了…”
“什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别看长生说得得意,可陈平却听得一阵阵的手脚冰凉:“你们和官吏打起来了?死人了?死了多少人?”
长生继续得意道:“是死了一些,不过大少爷放心,死的都不是咱们陈家庄的人,黄管家叫咱们煽动难民,说衙门灭绝人性,官仓里明明有粮食,本来就是镇灾用的,可现在百姓都饿死这么多了,还是没见到一粒粮食…
咱们陈家庄就出了一百多人,咱们一个劲儿的煽动吆喝,说是去逼衙门放粮,然后一下子就来了好几千没饭吃的难民,然后咱们就去了衙门,结果两边就动手打起来了,你想想啊,咱们五六千人,衙门才里才几百个,哪里够咱们打的,不过你放心,死了的难民黄管家都叫人厚葬了的,现在咱们将老爷和夫人都接到衙门的后宅里去了,黄管家说等余大人回来了,咱们再搬出去就是了,怎么着也要让老爷和夫人过一把县令隐…”
“糊涂…”
陈平简直听不下去了:“那黄志是疯了不成,将整个衙门的人都绑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在造反,是要被满门抄斩的,你们还将我爹娘和小妹接到县衙的后堂里去住,你还还真嫌他们的命长了不是…”
“啊…满门抄斩?”
长生这些一辈子的老农民,哪里知道这些因由。
长生被吓了一大跳,辩解道:“黄管家说没大事儿,余大人有个很厉害的叔叔在朝中当大官,只要余大人一回来,就凭余大人和大少爷你的关系,不会拿咱们怎么样的,再说了,咱们也没白占余大人的衙门,黄管家将粮仓开了,给难民们饭吃,还叫大家帮着给余大人继续修建水利设施呢,帮着余大人体惜百姓,现在整个落河县的百姓都感念余大人的好呢…”
无奈…万分的无奈…
听着长生洋洋自得的讲着这些,陈平心里真的有点哭笑不得,几乎是从牙缝了蹦出来的两个字:“握草…”
虽然这个时候陈平的内心是非常想将黄志那死老头掐死,大卸十八块,可是通过这件事情来看,有一件事情陈平还是不得不承认的。
那就是,这个黄志确实很聪明,也有能力,用开仓放粮为噱头,煽动难民,攻了县衙,而且还将整个落河县在他手里经营得有条不紊,也不让衙门的粮食被白消耗了,修建水利设施…
可是…可是…那死老头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你特么以为那余佑章是你说能回来就能回来了的?
最最关键的是你特么既然要干这个事情,你特么给我将胡长吏杀了也好啊,为本少爷争取一点时间,你特么这又将人放跑了又是为哪般?是嫌死得不够快?
这黄志聪明是够聪明了,可是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黄志一直作为下人,眼界和视野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帮着打理一下陈家庄的产业是绰绰有余,可要是让在大是大非上面来决断事情,那完全就是懒婆娘的针线筐,一团的乱七八糟。
啪啪啪…
连续在脑门上拍了三下,陈平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本来荣州府这边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没想到落河县那边又整了这么一个幺蛾子出来。
见陈平自残,长生还不明白什么情况,关心道:“大少爷?可是染了风寒?”
染风寒?
“我染泥煤啊!本少爷这是被你们这群坑货弄得脑仁疼,麻痹的…一群嫌命长的主…”
陈平飞起就是一脚给长生踹了过去:“这事儿不弄好,非得是被满门抄斩了不可,还玩个毛线。”
去夜探信王府的杨九已经整整三天了还没有回来,陈平向荣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是等不急了,心里给信王说了一声:“对不起,我那群坑货们将事儿闹得太大了,只有拉哥们你出来才能顶得起了…”
随即和长生直接命令道:“长生,咱们两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全庄上下所有的人性命全都压在你身上了,你即刻给我回去,叫黄志打上信王的大旗,不管谁问,你们都只能说是信王府的兵,说是信王不见了,那胡长吏造反,抓了信王,咱们才打上衙门里去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三天,最多三天,全部给我撤,叫黄志带上人,出了牛沉关就给我化整为零,全部给我去到蜀州去,这边一刻都不准再呆了,他黄志要是敢再不听我的命令,回头本少爷非得将他的另外一条腿全给打折了…”
“啊…”
长生还是一阵懵懵懂懂的:“全都走啊,那陈家庄怎么办?”
我去,都到了现在还惦记着陈家庄呢…
陈平飞起又是一脚给长生踹了过去:“陈家庄是本少爷的,本少爷还没心疼呢,谁要你来替东家抄心了?
只管走就是了,告诉所有人,到了蜀州,本少爷再买十个陈家庄那么大的庄子,够你们的娃在庄子里跑马的,谁要是敢舍不得,以后就别跟着本少爷混了…”
长生一脸的委屈,这刚刚才到荣州府,还没进城呢,莫名其妙的挨了大少爷两脚,又开始哭着脸开始往回赶了。
陈平也是一脸的苦色,一转身,直接向荣州府的方向走,很是肉疼的咬牙道:“丫丫的,老子正愁那两百万两没地方花呢,挺好,终于知道那笔钱该哪来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