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大师三人闻言，神色都是微微一变。
“这下麻烦大了！”
慧明大师神色极为凝重，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恒智禅师闻言沉默不语，以至于此时赶过来的齐宝有些不敢出口。
但他知道，今次之事，全因为他非要参加这禅宗法会，才引来这般变故，事实如此，他无法狡辩。
“师父……”
齐宝看着恒智师父，眼中带着愧疚。
恒智禅师转头看着齐宝，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能够看到齐宝心中的愧疚，但他知道这不是齐宝的错。
“你没有错，你做的很好，这件事造成如今的局面，和你无关，无需自责。”
听恒智禅师这么说，齐宝眼中愧色更甚。
“摩柯耶性格本就嚣张跋扈，在他上台之时我便看出他有些不对。佛门讲究参禅定心，虽偶尔有争强好胜之心，但却几乎无他那般目中无人。”
“况且西漠修罗寺几乎不与七国有交流，他为何会来这里？”
“恐怕是有什么人安排好的……”
恒智禅师说到最后，神色极为凝重。
一旁，慧明大师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
“仔细想来确实如此，修罗寺虽然和我悬空寺一般都是参禅修佛之地，但几乎和我等无往来，这次摩柯耶的出现本就让人惊奇，之后所发生的事更是让人措手不及……”
说道这儿，慧明大师抬头看着齐宝。
“或许，若不是你禅修惊人，直接破了摩柯耶的佛心，恐怕若真是让他继续修炼佛法，到那时再逆修成魔，才是最为恐怖之事！”
听着慧明大师的话，齐宝有些不太明白，但他却看到恒智师父脸色似乎更加严肃。
看着齐宝的疑惑，恒智禅师犹豫了一下。
“在佛门口口相传的故事里，曾经有一位高僧，一生修佛，行善积德，可却在即将得证果位之际，遁入魔道，化身最恐怖的天魔……”
“虽然这只是传说，但逆佛成魔之说，却一直存在，并被列为我佛门禁忌！”
“太古之后，神州大陆上几乎没有听到有高阶佛修尼佛沉默的，没想到……如今竟然出现，看来大陆这场动乱，只是前兆啊！”
恒智禅师说道这里，眼中带着无尽悲悯，仿佛有大难即将临世一般。
齐宝看着恒智师父的目光，心头微微一颤，佛魔之事，似乎和自己曾经在“一眼万年”中看到的某些画面重合……
“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次之事确实古怪，战界到如今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慧严大师突兀开口，让在场其他人都微微沉默。
“战界……看如今这情形，恐怕自顾不暇吧……”
恒智禅师虽然是猜测，却带着一股肯定之意。
闻言，慧明三人再度陷入沉默。
之前参加禅宗法会的众僧此时渐渐汇聚，慧明大师抬眼望去，知道这法会是时候结束了。
“我等先去看看诸位同道吧？”
慧明大师说着，当先返回。
齐宝和恒智等人紧随其后。
“方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摩柯耶抓住了吗？”
“简直丧心病狂！一定不能绕过那个魔头！”
“对！度化他！”
……
众僧愤怒，之前摩柯耶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屠杀他们之中的数名僧人，那血淋林的一幕到现在还让他们心惊胆颤。
望着愤怒的众人，慧明大师抬手下按，示意安静。
“摩柯耶一事，实乃意外。”
“如今他遁入天坑，我代表悬空寺誓死镇守天坑，他休想再出来作恶！”
众僧本听到摩柯耶逃脱，一片哗然。
可慧明大师之后的话却让他们安静下来，只要知道悬空寺下方天坑之事的僧人，此时都微微点头。
镇守天坑数千年，悬空寺牺牲无数，众人还有何不相信的？
等了片刻，慧明见众僧平静下来，便是宣布道：“此次出此意外，贫僧在此深表遗憾，禅宗法会只能提前结束，接下来我等需要研究下有关摩柯耶之事，还请诸位同道见谅。”
慧明大师话落，众僧同样点头。
只是依然有几个僧人眉头微皱，似乎觉得千里迢迢来此，却未曾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有些不满。
“方丈，您说结束，那这一次禅宗法会谁是胜者？”
有胆大的僧人开口问道，顿时让其他人露出感兴趣之色。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那位将摩柯耶逼得走火入魔的人啦！”
“哼，那人根本就不是佛门子弟，又怎能是胜者？”
“这胜者可是关系到‘禅宗之首’的名号的，就算出了摩柯耶之事，此事依然不能轻慢！”
有得道高僧突然怒气冲冲地说道，顿时引来一片附和。
慧明大师见此，神情有些无奈。
回头和慧严、慧真商议之时，三人目光却同时看向恒智禅师。
“恒智师弟，这齐小友真的曾经是你的弟子吗？”
恒智听得慧明大师的问题，之前那一幕他同样注意到，此时自然明白慧明大师打算做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慧明大师会想到他。
恒智禅师不由拿目光瞪了一眼齐宝，之前齐宝跟他说要他参加禅宗法会，他不同意，没想到最后竟还落到他身上。
即使如此，恒智禅师仍然点了点头。
出家人不打诳语！
“嗯，能交出齐小友这般有慧根，禅心坚定的弟子，恒智师弟果然不愧是嵩山寺方丈啊！”
慧明大师感慨完，便是做了决定。
他转身对着众僧，宣布了结果。
“此次禅宗法会，坚持到最后的本是齐宝齐小友，但如众位所说，他是还俗之人，非佛门弟子，‘禅宗之首’传于他自是不太合适，因此经过我等商议，决定将‘禅宗之首’的名号给予恒智禅师。”
话音刚落，齐宝在一旁便是愕然。
这也太随意了吧？
怎么都没个什么仪式，恒智师父就成“禅宗之首”了？
齐宝不相信其他人会没有意见。
结果。
“恒智禅师？就是那个苦行十年，一朝顿悟的恒智禅师吗？”
“传说中嵩山寺如今的方丈吗？怪不得能教出那般弟子来！”
“师承弟子名，倒是一段新佳话啊……”
……
听着下方的议论，齐宝满脸震惊。
感情恒智师父有这么大名气啊？
齐宝怎么觉得这件事怎么怪异呢。
可无论多么怪异，齐宝都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主线任务一，就这么随意地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