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是个豪迈派,人还没走近,隔着小院子陈飞就听到那个道士哈哈的笑声。
不一会儿,一名鹤发童颜,青衣长褂的老道士漫步从院子外面走来。
陈飞仔细一打量,这老道大概有五六十岁,面色红润,眼睛神采奕奕,一看就是天天吃饱喝足还不忘锻炼运动的主,生活过得健康又有节奏。
而这位老道士,也正是那天去陈飞家里给他做法事的老道士。
“无上天尊。”小道士见到进来的老道行了一个道家礼。
老道随意的摆摆手:“三竹不必多礼,我与这位小施主有话要说,你莫让人家打扰我们。”
“是。”
老道士对着陈飞哈哈一笑,指着院子里面的厢房说:“小施主请随我来。”
老道士神神秘秘的,有点不安全!
陈飞望了眼黑漆漆的厢房,心中有些没底,要是老道士其实颇爱分桃断袖之风,要在这里对他那啥,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友在犹豫什么?里面有你此次前来想要的东西。”
陈飞稍稍一犹豫,看着老道士慈眉善目,也不像是个坏人,咬咬牙随着老道士走进了房间里。
走进房间,发现这应该是老道士的卧室。很清苦,里面只有三个木箱子,两个蒲团,一张小桌子,一个小水壶,一张小床榻。
老道士指着一个蒲团对陈飞说:“小施主请坐。”然后盘腿管自己坐下。
陈飞也学着老道士的样子盘腿坐在蒲团上。
老道士朝陈飞笑笑,往水壶下下面加了一把柴火,用打火石点燃开始烧水。
“贫道这里清苦了一些,没什么能招待小施主的,还请小施主莫怪莫怪。”
陈飞连连道客气。
其实陈飞今天本来想找事的,可惜道馆里的小道士也好,老道士也好,态度都相当好,相当客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飞也没好意思发作。
“贫道道号太明,小施主可以叫我太明师傅或者太明道长都可,呵呵,其实我三天前就知道小施主要来,所以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你。”
礼物?还三天前就知道我要来?要不要这么故弄玄虚的?一张口就是忽悠。陈飞翻了个白眼。
太明道长刚在陈飞心中建立起来的好形象开始崩塌。
之间太明道长起身走出厢房,不一会儿拿了两个小袋子回来,看模样小袋子沉甸甸的,莫非是铜钱或者银饼?
陈飞眼睛一亮,连连笑道:“哎!给钱就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哈哈,这次我就收下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太明道长莫名其妙的看了陈飞一眼:“钱?哈哈,小施主倒真的是风趣的很,贫道日子过得如此清苦,是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人嘛?”
靠!有道理啊!就算有钱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你啊。
陈飞如同被掐住脖子般涨红了脸,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这辈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面子,这货可是为了能不挨打趴在地上唱征服的主。
“小友不妨打开不带看看是否是你想要的东西。”
不不会吧?陈飞心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他这次来道馆,想要找事是假的,最主要的是他想找机会敲诈两样东西,两样道观才有的东西。
而面前放了两个布袋
陈飞飞快的解开布袋,里面的东西他不认识!
“这是什么?”陈飞好奇的问道。
太明道长意外的看了陈飞一眼,指着两个布袋分别介绍道:“这个是砒霜,这个是硫磺,难道小友此次前来不是为了这两样东西?奇怪啊,莫非我算错了?”
“砒霜和硫磺?”陈飞兴奋的叫道:“没错没错,就是它们!”
“哦?看来贫道算的不错,哈哈,贫道功力又深厚了一分啊!”太明道长哈哈大笑。
陈飞将两个布袋放好,同时有点疑惑。
“算到的?你能算到我来讨要这两个东西?”
太明道长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点点头,很享受陈飞崇拜的目光。
“真的嘛?那你知不知道我要用这两样东西干嘛?”
太明道长睁开眼,眼神锐利盯着陈飞。
“此二物用的好可造福苍生,若是用的不好就是害人性命。福人或害人决定权在你手里,贫道,不可知也。”
“咦?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放心的把东西交给我?万一我是去害人呢?”
太明道长呵呵一笑:“莫事,要是你去害人了,我就去官府告你啊。”
要不要用砒霜先把这不确定因素毒死算了?
砒霜这东西其实算是一味中药,不过因为可能致人死亡,所以这个东西收到官府的严格管控,民间几乎不流行,就算治病要买,也要出示郎中开的药方子,按照药方子上的数量严格买卖,不允许多出丝毫。
陈飞接下来可能要用到很多砒霜,去药房买显然是不可能的,保证还没买来,第二天官府就会派人将他捉拿下狱治他一个“危险分子”的罪名,去牢里关上十天半个月好好反省人生。
但是有一个特殊群体不在官府的管辖内。
那就是道士!
砒霜是道士们炼丹常用的药物之一,而且道士们为了修炼成仙特别疯狂,只要炼出来的药丸是圆的,什么都敢往嘴巴里塞。
对于这种置生死于度外,一心只求成仙的道长们,官府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们。
没办法,谁让道教是国教呢?里面又是一群不怕死的疯子,只要他们不去祸害别人,其他的,与官府有什么关系?
所以陈飞想要砒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道观,也只有道观能提供大批量的砒霜和硫磺。
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么轻松的就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让陈飞有点欣喜若狂?
“啊,小子谢过道士爷爷,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既然把东西给我了,说明你还是信任我的,我们又不认识,你为啥信任我,还把东西无条件的送给我?”
太明道长悠悠摸着胡须,含笑望着陈飞:“算到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