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都惊呆了。特别是谢大厨,他手里提了一把重重的砍肉刀,刚冲出厨房,便见厮打已经结束。老三以一敌八,完胜。
美美握着粉拳欢呼一声,“耶!太棒了,好久没有这么刺激了!”
谢大厨看着小丫头兴奋的小脸通红,心里不禁一哆嗦。
那个去扶瘦高个的小伙子暗暗庆幸,耽误了一会工夫,他还没来得及加入战团,自己这一方大势已去。
地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老三提刀兀立,面色冷然。
“他们……”鲁小艺心惊胆战地靠近老三,不安地指着地上还躺着的络腮胡。
“死不了。”老三指着那几个小伙子,“看看他们,下午闹事的时候是不是在人群里?”
鲁小艺仔细看了,有两张面孔有印象,点点头,指着其中两个人,“是的。我看到过这两个人。”
“他们肯定在趁乱掀桌子,对不对?”老三刀尖直指他们。那两人吓得直哆嗦。
这一干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俱是强梁。但被老三强悍和诡异的气场压得死死的。
老三掏出手机,一个个给他们照了相。此刻,瘦高个和络腮胡已经站起来,身上都是血污。他们用怨毒的眼光看着老三,但又不敢乱说乱动,生怕引发更血腥的后果。那家伙不按套路出牌,脑袋搭错了神经。
“你们不是崇尚强者吗?”老三用刀边拍了拍瘦高个的脸,“讲团结,讲大局,那是政府的事。我一个平头百姓,没有惯着你们的义务,我要做的,就是以牙还牙!”
他又走到络腮胡面前,用刀挑开已划烂的衣服,露出里面那道血肉模糊的狭长伤口,“告诉你背后那个人,他要的东西我从没见过,请他再别费心费力。我的家人我的店子以后有任何麻烦,我将追他到天涯海角!信不信由他。”转身,“美美,端碗干净的水来。”
“冷水还是热水,三哥?”美美应道。
“冷水。”
美美去接了一碗冷水来,老三接下抬头凝视片刻,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含一大口水,朝那几人喷去。他们伤口的流血立止。
“不要再进我的店子!”老三冷然道,“走吧!”
一群人垂头丧气走了。
美美和鲁小艺赶紧拖地,那血迹斑斑太恶心了,还有两颗臭牙齿!
老三交代了几句就回蜗居了,他以为店子麻烦告一段落,根本没想到,这晚,店里存放药酒的杂房被人配开了锁,几个人鬼鬼祟祟进去,捣鼓了好一阵子……
芙蓉国餐厅是星城最高档的西餐厅,临江而建,它的华美吊灯和紫色为主的装修色调,营造出豪华瑰丽的用餐氛围,周到的服务、西式美味佳肴、醇厚的红酒与私密的用餐空间,来者非富即贵。
大厅空间宽阔,装修豪华雅致。音乐舒缓动听,此时,就餐的人不少,男士绅士,女士矜持。
步入餐厅,一名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的侍者殷勤带老三走了预约的餐桌就坐。此处靠窗,可以欣赏外面的江景。环境清幽,桌面铺着淡蓝色桌布,点缀着鲜花,桌旁放着两张西式靠椅。
没过多久,李亚卿走到老三身边。她穿一条黑色镶花旗袍,包裹在裙子里面的曲线毕露,胸前露出一抹雪白。她手里还拿了本崭新的《花间词》。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李亚卿轻轻说。
老三连忙去接过她的坤包,再替她抽动靠椅,请她落座。
李亚卿将书放餐桌上,盈盈落座。
老三将坤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侍者上来套上一个布套,再将两本精美的菜牌轻轻递上,请他们点餐。
老三怎么也无法将一个读花间词的女人与心理医生联系在一起。
李亚卿轻笑着打开菜牌:“澳洲龙虾一只、鲍鱼两只、东江三文鱼一份,两份牛排,最后再来一份……”她每念一道菜名,老三心里就是一颤,等她念完脸上冒出一层汗珠。
侍者拿起菜牌礼貌的问道:“请问还喝点什么吗?”
老三这会已经麻木了,不说话,只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听之任之。
李亚卿淡淡一笑,“来一瓶干红,就波尔多吧。”
“好的两位稍等。”侍者转身悄然退下。
老三估算下,身上的银行卡还能对付这顿饭,便安下心来。这女人真记仇!
看她那双素手,老三不禁念道:“十指嫩抽春笋,纤纤玉软红柔……”这是宋代著名花和尚惠洪的《西江月》。
“你也喜欢花间词?”李亚卿瞟一眼书,“刚才路过书店时,进去买了一本。”
“不喜欢。”老三痛苦万般地摇头,“小时候我老妈压迫我背古诗,我背过好几百首。”
“我喜欢晏几道的词。”李亚卿轻笑。
老三随意说:“小晏词多抒写梦境和醉境,他的****世界总是在梦与醉之间徘徊。可能是人在清醒中总会受到理性和现实的压抑,而在梦与醉的幻境中,则可以行云流水地放纵,由此来渲泄心灵深处的积郁。”
“看不出啊,你还不是败絮其中嘛!”李亚卿嫣然一笑。
老三讪笑,“卿姐,不要这么直白嘛!”
“麻烦你不要叫我卿姐了,肉麻死了。”李亚卿细眉轻扬。那双眼眸里藏着深深的媚惑。
“那叫你什么好?”老三颇为踌躇,直呼其名吧,恐怕太随便了一点。
还在想要怎么称呼李亚卿,唐兵打来电话,询问饭馆发生的事,老三感谢他的仗义,并表示哪天抽空炒两道菜请他吃。他不情愿地嘟哝说两道菜少了,老三语重心长告诉他,不要居功自傲,差不多就行了。情义无价,不要让几道菜败坏了可持续发展的兄弟情义。还没唠叨完那边就挂了手机。
“你真是个有意思的混蛋。”李亚卿饶有兴致地看老三打完电话,她撩了撩额上几缕发丝,不经意的动作透出的优雅风情,令人心里暗潮涌动。这个谜一般的女人,无时无刻都是那样典雅、聪慧。“说吧,约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