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重新进行了布置,但很简单。T台后的墙上贴了一副谢雪参赛“快女”的艺术照。那是一张极具诱惑力的放大照,艺术而又性感,很容易引人遐想:身着洁白长裙的谢雪明眸皓齿,晶莹剔透,犹如一簇梨花般楚楚动人。
“万紫千红里,梨花始终如一段若无其事的独白……”一行蓝底白字的粗大艺术体下,简略摘录美丽老板娘的峥嵘岁月:参赛“快女”,攻城略地,最后倒在离桂冠一步之遥的红地毯上。于是,她只身到此,独唱另一首歌云云。
“太给力了!”调音师巴煞走来走去,从不同的角度领略老板娘的风采,感概道。他被召了回来,还按要求筹建了包括他在内的四人小型乐队,有男歌手、吉他手、萨克斯手。
“雪姐真有范儿。”薇薇夸老三,“三哥,你真有创意!”
谢雪娇羞地跺脚,“老三,你安的什么心?”
“狼子野心!”男歌手小高笑嘻嘻地,“绝对是狼子野心!”
“哥们,酒香也怕巷子深。我们要调动一切有利资源,打造酒吧的亮点,嘿嘿,让‘梨花泪’成为艳遇的高发地。”老三邪恶地笑。
这会,鲁小艺送来了五百斤药酒。五十斤的塑料桶整整十个。巴煞和萨克斯手从箱式小货车上把货卸下,又提到酒吧里,累得脸都绿了。
卸完了货,鲁小艺和谢雪的口头协议也订好了。条件相当优惠,谢雪情知俱是老三的面子,对他更多了几分感激。
“好了,就这样了。雪姐,有什么事电话联系。”鲁小艺快人快语。
“太谢谢了,鲁老板!”谢雪道。
“别教我老板,叫我小艺就好。”鲁小艺笑道,“好了,我走了,雪姐,生意兴隆!”上车。
老三去车边与鲁小艺交代了几句。她悄悄指着谢雪道,“哥,你真稀罕这个小寡妇?”
“人家是单亲母亲,不是寡妇好不好?”老三瞪了她一眼。
“差不多,差不多。”鲁小艺轻轻一笑,“幸亏美美没来,要不然你惨了!”
“去,去,去。”老三不耐烦地挥挥手。
鲁小艺冲他做了个鬼脸,钻进了箱车…
“雪姐,这什么秘密武器?”酒吧里,巴煞问谢雪。
她也是一脸犹疑地摇头,上楼了。边走边嘀咕:这酒管用吗?
老三进来倒了杯伏特加,在一张小桌前坐下,看小乐队调音、调灯光。
酒吧再过几天重新开张,那药酒能让酒吧起死回生吗?老三心里没底。大半个下午不知不觉过去了,待谢雪唤他时,他才发现天快黑了,其它人都走了。
“走吧,我们去吃晚饭。”老三摇摇晃晃站起来,差点就跟谢雪碰在一起。近看老三的脸庞,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皮肤竟然是那么好,双目深邃得犹如浩瀚的夜空,英挺硬朗的脸庞透出一股男人的成熟气息。谢雪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躁动,脸上不由浮起一抹红晕。
靓靓闻声奔来,“老三哥哥,你带我们去吃大餐吗?”
“开路。”老三挥手。
靓靓欢声雀跃,“妈妈,快走!”
老三开车带母女俩找了一家漂亮的餐馆。
“谢谢你!”吃饭的时候,谢雪由衷地感谢,“要不,这样好吗?如果酒吧生意好了,你就按协议分四成红利,如果垮了,那钱就算我借的,我卖了店子还你。”
看得出,她真的很疲惫了,不光是身体的疲惫,还有心累。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小女孩,用光了所有的积蓄,如果店子垮了,以后的路将异常艰难。
“这样吧,那钱算我入股,但只算一成股份。”老三轻松说,“你只是欠缺一点机遇。我,就当是投资了。”
“你希望得到怎样的回报?”谢雪试探地问。
老三坦然道,“我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过日子足够了。那笔钱是我师公祖送我的福利,只要不血本无归就成。”
靓靓在一边努力地吃虾,谢雪看桌上一堆虾壳,““靓靓,不要吃了。再吃,就成小肥婆了!”
“才不会哩!再吃一点点,最多变丰满一点好不好?”小丫头雷死人地说,“老三哥哥,你做我爸爸算了。以后,天天带我吃大餐,比陈嘉群长得还高。”
“靓靓……”谢雪满脸通红。
回去的路上,谢雪的心越来越迷茫。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摸清老三的真实想法,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帮自己。
汽车在街道上滑行,穿过一盏盏灯火,靓靓在车上爬来爬去,东一句西一句唱儿歌,显然很开心。
谢雪心里涌出一股浓墨般深的哀怨。月色如水,只是一种习惯,而我已是残花败柳!
“老三哥哥,一直开车,可以开到月亮上吗?”靓靓趴在前面的座椅背上,问。
“恐怕不能。”老三往后仰了仰身子,“月亮离我们太远了。汽油不够的。”
“哦。”靓靓明白了,坐下来,往妈妈怀里靠了靠,“咦,妈妈,你脸上好烫,像火一样!都要烫糊我了。”
“胡说!”谢雪仿佛被逮住尾巴的小老鼠一样慌张,脸上更烫了。
“是不是暖气太大了?我关小一点。”老三说。
“是有点。”谢雪连忙道。
到了酒吧门口,谢雪和靓靓下了车。老三正要说再见,谢雪探头道:“下来喝一杯吧!刚才吃饭时你说要开车,没喝酒。”
“算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老三推辞。
靓靓已经跑过来拧开了车门,央求:“老三哥哥,来嘛!”
老三只得下车。进去酒吧,谢雪带靓靓上楼睡觉,小丫头困了。
未开张的酒吧里异常冷清。好一会,谢雪才下来,换了一件过膝的深红色毛衣,还化了淡妆,烟视媚行的样子。她开了中央空调,给老三倒了一杯白酒,自己倒了杯红酒,两人隔着吧台,面对面地喝酒。
“你这个人耐人寻味。”“谢雪闪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
两人喝的都差不多了,老三坐在那抽烟。她闻到那股烟草的苦涩,水一样漫过,如同一道重复了很多年的工序。
她似乎醉了,扬起红艳艳的脸庞说:“我们,做点什么吗?”
谢雪说着,缓缓地走出吧台,去关了大灯,开了T台的射灯和音乐,然后,脱下芬芳的长毛衣……
她脱得只剩下一件紧身露脐装和超短热裤,丰胸宽臀,曲线毕露,肌肤欺霜赛雪,在灯光照耀下,宛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今生,我最后一次跳钢管舞,只为你……”灯光闪烁的T台上,谢雪看着老三,伸出滚烫的舌头舔了舔指尖,妖冶地笑。
劲爆的舞曲响起,谢雪跳起来了,像狡兔一样攀上白亮的钢管;那蛇一样扭动的腰肢,那美妙而活跃的****,以及她迷离而深沉的眼神,令老三目不转睛。
最后,她双手攀上钢管,倒立将一双腿岔开,拉成笔直的一条线,然后又并拢,绕着钢管宛如美女蛇一样扭动性感的娇躯,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在召唤。她云一般从钢管顶端绕行向下,黑发飘舞……落下后,她一手扶着光滑的钢管,一手向老三勾指,露出妩媚的笑。
老三走过去,谢雪两只手虚捧过来,纤细的手指从他脸颊划过,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他的皮肤。她脸上浮现出一片柔和的神色,说:“你如果有什么想法,我不会拒绝。”话一出口,她握着他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期待和不安。
她娇媚的脸上充满忧伤,明亮的眸子里流动一汪氤氲。看到她如此神情,老三不由升起了一股想要保护她、安抚她的欲望。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身子,轻轻在她后背拍了拍,“我,我不敢确定自己需要什么。”
她柔软的身体往他怀里靠紧,“但我知道,我需要你。我们不说爱,不说永远,好吗?”
老三心里慢慢湿润,他拿不准自己需要不需要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
“吻我。”半响后谢雪闭着眼睛说了两个字,声音细不可闻。
看着那张淡红的香唇,老三心潮澎湃了,刚低头便被谢雪推开,惊兔似地她跑开了。阁楼上,小靓靓穿了睡衣趴在栏杆上,瞪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