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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有了

    火药的出现,是在军事史上的重要突破,这是划时代的重大的变革。从发明火药算起,中国事实上在火药领域的应用方面走了严重的弯路。高敬宗自然清楚知道火药的发展历史规律,自然不会重蹈历史的覆辙。

    对于火药的应用,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枪炮类的身管发射武器,或者炸弹。身管武器需要镗床,至少也要好一点的钻床,高敬宗并没有机床,最多只能铸个土炮,威力太小,暂时不考虑,还是炸弹比较现实,制造木柄手弹弹这样的小型炸弹或者是巨型地雷,还是可以实现的。

    高敬宗对徐敬宣道:“火药威力你们已经看到了,要制造这种武器技术其实并不难,最难的恰恰是如何保证这个秘密不被泄露出去。对于将作监的保卫工作,由你们内卫负责。”

    徐敬宣道:“都督放心,火药如果流传出去,末将提头来见!”

    高敬宗道:“另外就是要注意火药制作的生产安全,火药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危险品,不仅遇到明火会爆炸,即使没有明火,一旦出现剧烈碰撞同样也会爆炸,堆积的火药越多,爆炸威力越大。所以在火药制作过程中,一定要禁火,其次要轻拿轻放,防止铁器撞击!”

    王嘉拿着高敬宗亲笔书写的火药配置秘方,手擂弹的制作配方、生产流程,立即展开生产训练。高敬宗玩性大起,把铸造的四颗手擂弹弹壳全部装上火药,然后让人找来十几只野狗、一只瘦瘦的猪,几只羊,还有一匹摔断腿的马。

    这大大小小二十余头牲畜被绳索绑在木桩上,高敬宗点燃手擂弹,然后朝这二十余头牲畜身上扔出。

    “轰轰轰轰!”四声巨响响起,硝烟散尽。高敬宗拍拍手大笑道:“这些肉不要浪费,留给你们加餐!”

    然而当这些亲卫军将士观看了实地景象,全部都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现场情景让人毛骨悚然,离得近的猪,狗、羊全身鲜血淋漓,如同被凌迟一般,距离稍远,虽然身上看不出伤痕,然而却七窍中流出血水,早已震毙;

    更加夸张的还是距离炸弹中心足足十三丈六尺远的一根猪腿,被手雷弹的冲击波炸飞十三丈六尺之外,而且还插入土里将近四寸。众亲卫军将士实在不敢想象,如果高敬宗炸的不是畜生,而是人,恐怕高敬宗区区四颗手擂弹就可以让一百多名敌人魂飞魄散。

    在场的众人,要说谢安、崔逞以及张玄之、和王嘉接受文化知识更深。然而古代人的信仰,却不主张信仰神灵。但是普通老百姓却非常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

    谢安是儒、佛、道三家兼修,然而三教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儒家讲究中庸之道,以人道为修行准则。儒家相信有鬼神,但不主张去追求,崇拜。正念若衰,邪念则主。道家修行是求道而非求术,是要道人们明白道术神通终究只是悟道过程中的副产品,不可沉迷。佛家也有这样的思想,佛祖曾经说过,追求神通的人不是我的弟子。

    高敬宗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七弄八弄,居然弄出了惊天灭地的大爆炸,众将士望向高敬宗的眼神从尊敬,已经变成了赤裸裸的膜拜。谢安和崔逞虽然知道高敬宗是人不是神,然而现实却让他们对格守本心的信仰产生了质疑。

    王嘉跟在身边的唯一弟子秦无悔下意识的总道:“师尊,这便是老君之怒吗?”

    王嘉捏了一个手指印喃喃的道:“无上天尊!”

    在未知的事物面前,人会本能地选择盲从。高敬宗表现出来的手段,让看到这一幕的北府军将士不约而同的归结为:“神术!”

    对于高敬宗已经传出来的谪仙名号,原本也有不少人质疑,可是随着高敬宗扔出来的五颗旱地惊雷,这种异样的声音一下子销声匿迹了。

    神术之说,打死谢安,谢安也是不相信的。可是他作为见证人之一,却无法用合理的解释去解释高敬宗的那雷霆之威。若论侍奉神佛之虔诚,谁还能比得过三教兼修的谢安?苦思冥想,谢安也弄不明白,他的心情不由得又开始烦躁起来……

    红袖端着茶水款款而入,看到谢安长吁短叹的模样,不由得娇笑道:“安石公今天这是怎么了?老是唉声叹气的。”

    “我不是生闷气,我是不明白”谢安将茶杯猛地砸在桌面上。

    谢安没有想明白,事实上今天的问题不仅困扰着谢安,同时还困扰着崔逞、张玄之、王嘉、陈应、徐敬宣……

    今夜注定要有无数人为之失眠。

    然而此时高敬宗却怀抱佳人悠然自得。高敬宗神经粗大,初时并没有想出郑诗诗带众将士家眷的真正用意,可是随而转念一想,已经明白了郑诗诗的真正用意。高敬宗轻轻拍着郑诗诗的额头道:“以后莫要擅自作主了,这会让我很难做的。”

    郑诗诗道:“奴原本是对战场争雄没有任何概念的,不过奴却人性非常清楚,高郎对燕国胜算不大,而趋利避害又是人的本能。若是那些将领眼见燕国势大,肯定会出卖高郎,所以这也不得不防!”

    高敬宗不以为然的道:“北府军将士与燕国都有血海深仇,岂会因战事不利崦认贼作父?”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郑诗诗娇笑道:“如果他们对高郎忠心耿耿,那便没有什么。大不了好酒好菜供应着。可是一旦他们真有心三心二意,就拿众将领家眷,男的砍头,女的拉去做营妓。看看谁还敢背叛高郎。”

    郑诗诗生得柔柔弱弱,说话时的语气也斯斯文文,只是嘴巴里吐出来的字,却个个都带着血光。

    高敬宗先被吓了一跳,随即忍不住摇头苦笑,“夫妻如同林中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如果真要想投靠胡人,都随他们吧!”

    郑诗诗眼珠子转,对着叹气的高敬宗道:“高郎,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我们母子二人吧!”

    说着郑诗诗又把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

    高敬宗并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改正郑诗诗的语病:“是你们母子三人,不是娘俩,在我眼中,男孩、女孩都一样。”

    郑诗诗用手指着自己的小腹道:“就是母子二人……”

    高敬宗此时不用脑袋想,就算是用膝盖想也明白了郑诗诗的意思:“有了”

    郑诗诗微微点头:“有了!”

    高敬宗如疯如狂的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