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义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万人大阵,而正东方的黑衣黑甲的军队数量也有二三千人马。几乎是他们人数的六倍之多,这仗打个屁啊。特别是从东方缓缓而来的黑衣军士,数千人整齐如一。杀气腾腾,从军队的阵势就可以轻易看出来,这不是一支弱军。
“撤!”郭俊义当既立断,随即下达了这个命令。
至于率先出战,准备试试死军成色的那五百骑兵,郭俊义是心思顾及了。就在郭俊义率领残部一千五百人马撤退之后。死军偃月阵双翼开始合围。
“别怕,去年我第一次上战场也吓慌了,其实真没什么的,很简单,”冉闵拍了拍身边吓得脸如土色的葛狗儿,正巧有个郭家军骑兵大喝着一斧劈下,冉裕双手赶紧握住工兵铲一挡。“铛啷”一声巨响,让人感觉耳膜刺痛。只见火星四射,那名骑兵手里的双刃短斧脱手而飞。
冉裕原本天生神力,力气之大,远超常人。加上他双手握工兵铲,一下子把这名骑兵的双刃斧磕飞了。
冉裕毫不迟疑,左腿上前,猛的一扭身子,双手握住工兵铲从右下向左上方劈出,闪电般劈中这名敌人的脑袋。那一瞬间,凶悍的骑兵的脑袋就如同一个被砸烂的西瓜。“噗嗤”一声闷响,这名敌人的脑袋就炸开了,殷红的鲜血和花白的脑浆四下飞溅。
“高兄弟的神兵利器就是好用!”冉裕一脚踹开这名骑兵的尸体,一边冲葛狗儿道:“看,就像这样,简单得很。”
此时被死军弓弩射杀的郭家军骑兵残余莫约一百五六十人,不过人人都带着伤。在这种情况下,原来只需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全面结束战斗。可是冉裕却偏偏要留下这些敌人。用来淬炼少年死军将士的胆气。
葛狗儿直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像喝醉了酒一样,手脚酸软无力,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少年死军表现得普通非常差,这也难怪,他们的年轻小的只有十二岁,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杀人可需要极大的勇气。
不过,少年死军之中倒也有不少表现得可圈可点。长得高高大大,一说起话来就脸红的少年死军三大司马之一的温猛持红缨枪与一名大腿被射中弩箭的郭家军骑兵对战。这名骑兵一看与他对战的居然是一个毛孩子,顿时胆气大增,不过温猛格杀技巧不足,胜在身体敏捷。力气不足,胜在对方大腿重伤,行动不便,一时间倒于这名敌人斗得平分秋色。
然而战场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温猛并没有学会。一名被倒毙战马压断腿的郭家军骑兵颤颤巍巍的起来,举起手中的撩戟(类似于投枪)一计横扫,没有任何防备的温猛被抽得结结实实。
“呸!”温猛一口带血的浓痰啐了对面的大腿中箭的敌人一脸,趁他双目不能视物,大喝一声如同半空中打了个响雷,手中的红缨枪闪电般刺入了敌人的胸膛,那一瞬间,凶悍的敌人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光了,劈山裂石地一刀软绵绵的砍在了温猛胸前的甲胄上,轻轻滑开了。
温猛地咳了两声,妈的,这狗贼的撩戟真厉害,背上被那贼子锤了一撩戟,虽然没能击穿刀枪不入的精钢铁甲,也震得胸口闷疼,稍微动一动,前胸后背就牵扯着疼,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吐出口血痰,显然是伤了内腑。温猛不敢迟疑,双手一拧,甩出一朵枪花,再朝偷袭他的敌人面门袭去。这名一计得手的敌人横撩戟准备格挡,然而温猛这一枪却指上刺下,一枪狠狠刺中这名敌人被马尸压断的小腿。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剧烈的疼痛让这个敌人慌乱之下,撒手扔掉手中的撩戟。然而温猛却没有半点客气,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狠狠的一枪刺中这名敌人的腹部。温猛将插入敌人小腹半尺长的枪头左右上下搅和,直到这名敌人再也没有声息,温猛这才缓缓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看看人家温猛,看看你!”冉裕看着瑟瑟发抖的葛狗儿,咆哮道:“狗子,狗子,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废物,窝囊废,怂包、软蛋,根本就不是带把的爷们……
冉裕正骂得起劲,只见葛狗儿转手环首刀,刷的一下斜劈,刀锋所及,正是冉裕的脖子。
“****你母亲的葛狗子,老子骂你那也是为你好!”冉裕被当时吓傻了一样,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如果杀敌也有,半点现在的气势,也不枉我提拔你当别部司马!”
却见环首刀半空中拐了个弯儿,察的一声,金属和骨骼摩擦的怪响,冉裕只觉得粘粘热热的东西喷了一脸,伸手一抹睁开眼睛才现,背后一名偷袭自己的敌兵,被葛狗儿砍掉了头颅,颈子里喷出鲜血,浇了自己一身。
“狗子,狗子,我欠你他娘的一条命……谢谢!”冉裕憋出这句话,手上的工兵铲上下翻飞,与敌人残兵舍命相搏。
高敬宗感觉自己非常不适应,特别是那个熟悉的冉裕,他有点不敢认识了。居然拿伤兵淬炼新兵,这也太残忍了,这些士兵明明都高呼投降。
人命不是草芥,岂能如此儿戏?
然而,高敬宗也有说不出的苦衷。虽然他一手缔造了死军这支军队,并且赋予了死军灵魂,可是死军大部分军官皆是出自籍字营,而这些军官都是以冉裕为主。冉裕提出这个要求,居然获得大部分军官赞同。这让高敬宗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想不通吗?”封雷这个时候,率领军队与高敬宗所部汇合。封雷近水楼台先得月,为自己挑选了一匹黑色的战马充当坐骑。
“是有点想不通!”高敬宗道:“人和禽兽的区别,就是因为人有礼义廉耻,而禽兽只有本能。如今我们连放弃抵抗的俘虏都不放过,我们如今和禽兽有何区别?”
封雷只是淡淡的道:“郭家军不是人!”
“嗯!”高敬宗不解的道:“怎么会不是人呢?”
“他们只是披着人皮的畜生,禽兽不如的事情他们干得多了!”封雷脸上露出阴沉的神色:“他们在鬼蜮一直依仗着兵强马壮,恃强凛弱,物竟天择,弱肉强食,这本无可厚非。但是他们却一直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