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死胖子?”冉裕到是陈应怒从心起,陈应给冉裕的印象太恶劣了,先是偷吃籍芸娘的鸡肉粥不说,又撞昏了高敬宗,前段时间还偷吃了籍芸娘的宠物犬,害得籍芸娘哭了好几天。此时冉裕恨不得扒了陈应的皮。一听陈应冉裕当时就咋呼起来了:“不行,绝对不行!”
高敬宗发现,这个提议甚至连一个附和的声音都没有。
高敬宗苦笑道:“大家都不同意让陈应担任咱们的司礼参军吗?”
“这个?”籍戡虽然对陈应感观很差,不过他也清楚,谪仙谷人才太缺乏了,加上田家堡的百姓,此时辖下百姓将近五万人,然而识字的人加在一起不到二百人。其中死军军官占了三分之二以上。剩下几乎都在陆永华手下充任帐房记事之类的。
准确的说,陈应并不属于谪仙谷的人,高敬宗向来逮着陈应这个活宝,往死里用,陈应偏偏还被高敬宗吃得死死的,每次都是赶鸭子上架,偏偏陈应还把事情办好了。特别是这次出使田家军,诱降田家军豪帅龙治等人,陈应就功不可没。
“本帅同意”沉吟片刻籍戡道。
籍戡同意,冉裕也无可奈何。只得愤恨的坐下来。
封雷道:“只是,咱们的人才实在太少了,恐怕不能如大都督所愿,把咱们这个府开起来。”
高敬宗道:“这个好办,没有人才,咱们就自己培养。本大都督虽说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培养一些粗通文墨的人还是可以办到的!”
籍戡对于这个所谓的江淮大都督兴趣不大,他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军队就道:“咱们死军如今拥有田家军两千五百余名降兵,是不是可以扩充到部队中?”
高敬宗道:“咱们死军不拿老弱病残充数,田家军降兵中的老弱病残,全部裁掉,还有多少人?”
封雷道:“两千五百降兵,十八至四十岁的人共得一千八百余青壮,除去老,所谓的弱,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如果伙食跟得上,他们最多一个月就可以练出腱子肉。”
高敬宗道:“再从谪仙谷中抽调出七百余青壮。死军全军战兵扩编为五部十曲,全军五千余人。五别部司马分别由胡光、聂彦适、张屠、刘孟、苏固升任。另外从田家军降兵老弱中抽出三百,再从谪仙谷中抽出两百人,组成一个辎重曲。”
冉裕悠悠的道:“那我的少年军呢?”
“也同样扩编!”高敬宗道:“死军是咱们的一线部队,万一将士阵亡了,伤了,没有后继补充力量也不行。少年军从田家堡再抽出十二岁至十六岁之间的少年,有多少算多少,全部参加少年军,每一个少年军补充一份粮饷,每个少年军士兵按每月三斗粮发放!”
在古代像少年军这样半大的孩子,其实都是家里干活的主力,不让他们帮助家里干活,肯定会招来怨言。虽然每月三斗粮不多,每年下来,一个人也就不足四石粮食,但是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这样以来,也可以为少年军家庭减少负担。
籍戡问道:“那死军战兵呢?是不是也要发粮饷?”
“发,怎么会不发呢!”高敬宗道:“咱们的陆长史害怕咱们饿着,向新安商盟购买了五十万万石粮食,别说咱们只有五万人不到,就是拥有十万人,凑合着也能吃半年了。死军战兵每人每月五斗粮,一升盐。辅兵按战兵七成吃粮饷!”
众人闻言大喜。当消息传到田家军降军中,众降卒也兴高彩烈,欢声雷动。
然而,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每年六石粮食十二升盐的粮饷可真不是容易拿的。死军采取新老搭配的方式,把田家军降兵稀释下去,以死军骨干作标兵进行认真训练。早上十公里武装越野,然后两个时辰的队列训练,下午站一个时辰的军姿,再进行一个时辰的刺杀训练。
而且还是风雨无阻,这些平时散漫习惯了的田家军士兵根本就吃不了这个苦,不少人累得直想骂娘。然而,他们却不愿意离开死军这个集体。
主要还是舍不得死军将士那十亩田,特别是占领田家堡,占领了田豹名下的那三十万亩水田,这些都是上好的良田,每年可以产出将近两石稻米。一家出一丁,足够这家人可以衣食无忧了。过习惯了苦日子的人,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别说吃苦,让他们死都不怕!
“噼里啪啦……”随着一阵阵爆竹声响,谪仙谷的谪仙书院正式开学了。在这个时代并没有火药,所谓烟花爆竹也自然没有出现,不过聪明的古人却把竹子截成一节一节的,放进火堆里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后来人们却发现了硝有助燃的作用,并且可以让爆竹的声音更响,所以人们会在爆竹中塞进一些硝。
大约三四百名八至十二岁的孩子高高兴兴的走进谪仙书院。不过让高敬宗非常无奈的是,几乎都是男孩子,女孩子少得可怜。粗略数了数,这些女孩不足三十人,甚至不足十分之一的比例。
这些孩子们排成队慢慢走进教室中,教室的桌子和凳子都是工坊新做的,上面还带着桐油的香味。当高敬宗进入教室的时候,原本异常噪杂的教室马上就变成鸦雀无声。这三四百名孩子整齐起身,向高敬宗鞠躬:“先生好!”
高敬宗道:“孩子们请坐下!”
高敬宗此时还没有来得把三字经、百家姓还有千字文刊印出来,这些谪仙谷第一批学生,自然连课本都没有。
不过高敬宗却弄出来了黑板,还有粉笔这两种技术含量不高的教具。高敬宗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了一个斗大的人字。
高敬宗道:“孩子们,今天我教给你们第一个字,就叫人,这个字只有两笔,一撇一捺,组成一个人字。”
说着,高敬宗转身面对学生,捞起衣衫下摆扎在腰间,双腿大咧咧叉开,挺胸抬头,两手抱胸,姿态很是昂扬。朗声道:“人,顶天立地,这就是人!记住了,站得直直的才是人!”
满堂小脑袋瓜点动不止,像是春风拂动小草一般,太简单太形象,这个字,他们马上就会了。而高敬宗话里的一语双关,他们自然还领会不了,可高敬宗要的先灌输,后理解,说得不好听,这叫……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