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方家的巨大货船静静航行在水面之上,江上起了浓雾,船上的橘黄色灯光阴影散发出悠悠的光。此刻,船只已经再度驶过了死玄岭……
“舵主,你看前面那艘大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那船身轻盈,一定是躺好买卖!”
“哈哈哈,老子早就看到了,走!跟上去!”那被成为舵主的彪型大汉摸了摸油腻的嘴,掩饰不住脸上的狂喜。
这些吃“血饭”的水上盗贼多年以来积累的经验,若是船身吃水很深,则说明船上一定是屯满了货物,货物自然是可以抢的,但是想要出手兑换成金钱总要费一番周折。
但是这种船身轻盈的货船却更能够吸引这些水盗,因为既然是货船自然是要去购买货物,既然要买货自然是要带上钱财,而抢劫钱财当然比抢劫货物更加省事。
于是,这一帮水盗的三艘快船便是朝着方家的货船迅速的追了上去。
方家的货船的船舱内,聂晨和徐成盘膝而坐,两杯清茶正袅袅冒着香气,两位久别重逢的少年打开了话匣子,畅快的聊着这半年来的见闻。
“什么?你说剑神尚在人间?”徐成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是啊,我还见到了他本人。而且他还有个外号就叫做夏十三!”聂晨认真的点了点头。
“夏十三?!莫非战无名口中的夏十三就是剑神夏东山?!”
“不错,当天战无名跑到方家抢来了神铁,其实就是为了逼剑神出手和他比武,而且他知道,剑神需要那块神铁来铸炼焚天剑,所以剑神他老人家一定会应战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战无名还真是嗜武成性啊。”徐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他俩最终谁赢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聂晨摇摇头。
“还是说说你的事吧,短短半年时间你的修为就突破了元王境,想想都觉得恐怖。”聂晨好奇的看向徐成。
“唉……说起这事……”
徐成的目光渐渐凝固:“这半年我几乎天天在鬼门关边徘徊……”
看了看聂晨,徐成悠悠道:“我在剑宗高手的陪同下找到了刀祖的后人,也带去了徐广前辈的消息。没想到刀祖的后人并不是以血脉相传,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并不十分在意。但是他们却对我的体质十分感兴趣。”
“你究竟是什么体质,竟能让刀祖的传人如此重视?!”聂晨再度发问道。
“天授刀身!”
“天授刀身?!”聂晨瞪大了眼睛。
“是啊。”徐成慢慢解释道:“适合练刀的体质有很多种,最好的一种叫做‘人刀合一’,但是在人刀合一的体质之中又分为三等。”
“哪三等?”聂晨舔了舔嘴唇。
“第三等叫做‘幽冥刀身’,这种体质十分诡异,以这种体质练刀,可谓事半功倍,对刀法的领悟超出常人数倍,修为精进的速度也是奇快。
第二等叫做‘完美刀身’,这种体质便是练刀的完美体质,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不论是肌肉骨骼,还是速度力度都于习练刀法的要求完美契合,甚至连吃饭睡觉都是在修行,刀法亦可以在平常呼吸之间不断提升。
而第一等便是这‘天授刀身’”。
“这么变态?!”聂晨不禁脱口道:“那你的天授刀身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徐成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脑袋:“据说天授刀身乃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体质,只有古籍之中才有记载,但是即使在古籍之中,对于这种体质的描述也只有寥寥四个字……”
“哪四个字?”聂晨的身体朝前倾了倾,屏住了呼吸。
“为刀而生!”
“为刀而生?就这么简单?”聂晨眨了眨眼睛。
“是啊……”徐成也是一脸的茫然,然后继续补充道:“这种体质虽然是绝好的练刀体质,但是修炼的路途却是最为艰苦的。因为据说以这种体质练刀,必须依靠生死来悟道!”
“生死悟道?!”
“是啊……”徐成的目光越发明亮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过去的一百多个****夜夜里,刀隐的人只给了他一把刀和一本刀诀,就将他放逐到了那个残酷而寒冷的荒芜之地中,那里面有各种恐怖的怪兽、恶劣的天气,不断进来对他进行考验的刀隐高手,甚至还有残暴的黑魔。
死亡,终于成为了我的家常便饭!
看着徐成的眼睛,就连聂晨都不禁哆嗦了一下,好一句“生死悟道!”
……
聂晨张了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却突然竖起了耳朵,侧过头若有所思。
而对面的徐成亦是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我也感觉到了。”
“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聂晨和徐成的声影便是从船舱中消失而去。
此刻,紧紧跟随在方家货船后面的水盗距离货船已经不足百米了,这些水盗均是整日过着刀头甜血的生活,他们的眼中正放射出嗜血的光芒!
那舵主用眼睛扫了扫前方的货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于是边回头冲着手下低声呵斥道:“没吃饭吗?快给老子靠上去!”
但是与往常不同,他的这些手下不仅没有加快速度,反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数十双眼睛呆呆的望向天空,直接无视了他这位舵主的存在!
“你们这些混蛋******发生么愣,给老子……啊?!!!”
这位舵主一边顺着水手们的方向望去,一边辱骂着,但是当他的眼睛看向天空某个方向的时候,却突然惊呼出声,双腿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
只见就在那巨大货船的上空,两个少年正稳稳的悬浮在那里,幽幽的注视着不断接近他们的水盗。
御空而行!
元王强者!
“撤!快撤!”
舵主的喊叫声响彻在江水之上,水盗们这才从呆滞中醒转过来,纷纷调转船头,拼命的向后划去。
直到方家的货船完全消失在眼前,那舵主方才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噗嗤一声跌坐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