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死你丫的……”
李云鹤火力全开,彻底炸了,他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如幽鬼般徘徊不散。
“卧槽!”
章丘子双眼瞪得滚圆,竖起大拇指,欢欣鼓舞,暗叫骂得好,霸气!
“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一旁,吴奇却差点被吓死,恨不得捂住李云鹤的嘴,却迟了,他胆战心惊望向广目天王,满眼充满恐惧,冷汗珠子在脸上滚动,像刀割一般疼。
对面,广目天王赫然,表情大变。
他眨了眨眼,仔仔细细看了看李云鹤的着装,发现他只是一个小兵头子,登时勃然大怒,怒吼如野兽:“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天王这样讲话?”
“呸,孙子,骂你怎么了,今天爷爷我不但要骂你,还要打你,看鞭!”
李云鹤一扬手,打神鞭飞了出去。
啪!
一声响在耳畔炸裂,广目天王啊的一声,头往后仰了一下,身体霎时僵住。
然后,从他的从耳根蔓延到鼻尖,多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摸了一下,满手是血,火辣辣地疼。
就算是广目天王做了噩梦,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个小兵蛋子在南天门当众抽了一鞭子。
反了你!
“孽障!”广目天王怒不可遏,青筋暴起,“胆敢袭击天王,以下犯上,来人,剁了他!”
这时候,广目天王和马、赵、温、关四将还没有认出李云鹤手里拿着的是打神鞭,那四将气势汹汹冲上前,阴渗渗冷笑,就要活活撕了李云鹤。
哼!
李云鹤是一鞭在手,霸气侧漏,藐视群仙,他怡然不惧,抡起打神鞭,一记横扫千军,凌空画了半个圆。
登时,马赵温关四将呜呼哀哉,全部摔了一跤,打神鞭彻底发威,打神之神威,滚滚如雷电,抽在封神印记上,疼得四将龇牙咧嘴,口吐白沫。
“抽死你们!”
李云鹤意气风发,左右挥鞭,鞭影重重,笼罩住四将,不一会儿,四将丢盔卸甲,啊啊疯狂乱叫,不要不要的,仿佛被轮了千百遍一样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广目天王深深骇然,心想:这个小兵头子怎么如斯厉害,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在这个时候,李云鹤猛地转过头,盯着广目天王,目光凛冽。
广目天王吓了一跳,不过他是何等威严,下一刻,一股羞怒浮上心头,大骂一声“找死”后,悍然出击,只见他双手轮开,两根鞭飞舞而出,灵动如蛇,席卷而来。
李云鹤视若无睹,打神鞭往上一撩,光芒遮天,啪的一声锐响,广目天王几乎为之断腰,在空中翻了一跟头摔在地上,捂着腰眼痛得死去活来。
“你,你……”广目天王终于醒悟,认出来了,尼玛,那是打神鞭啊。
李云鹤大义凛然:“淮河水患,生灵涂炭,天庭不该做些什么吗?你位列四大天王,一再阻挡我们请救兵,到底是何居心?”
啪!
这一鞭子直接打在脸上,广目天王破相了,血流满面,心惊胆战。
“臭小子,仗着打神鞭耀武扬威,公然对抗天庭,我……”
啪啪啪……
锐响破空,广目天王一句话没说完,李云鹤鞭落如雨,疯狂抽打,凌虐得广目天王满地打滚。
南天门前的吵闹惊动四方,增长天王,多闻天王,持国天王,以及众多天兵蜂拥而来。
一看,众人全部傻眼了。
广目天王惨遭蹂躏,画面十分残暴,超乎想象。
“住手!”
“快住手!”
三大天王和众天兵纷纷大吼,围住了李云鹤三人,刀枪剑戟,寒光森森。
李云鹤把打神鞭高高举起,神威震天,朗声道:“打神鞭在此,诸神回避。”
下个瞬间,世界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响!
封神浩劫后,姜子牙辛辛苦苦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最后却为玉帝做了嫁衣裳,白忙活一场,当他回到昆仑山,将打神鞭交还元始天尊的时候,元始天尊念其封神有功,没有收回打神鞭,反而赐予打神鞭一项莫大的神权——
当姜子牙持打神鞭云游众神部,每去一处,该部正神暂时让位,正是所谓的“太公在此,诸神回避”。
什么意思,简单地说,要是姜子牙上天庭,想要统帅三军,托塔李天王就必须得交出兵权,要是姜子牙上了凌霄宝殿,那王母娘娘就得暂时换个老公了。
当然,这里的“暂时”是多久,元始天尊没有明说,看意思,完全取决于姜子牙。
这就是“诸神回避”!
不过,姜子牙从未动用过这项特权,一次也没有。
可是,这项特权,众仙皆知。
此时此刻,李云鹤高举起打神鞭,扫视众天兵,半晌之后,众天兵怔然变色,一个个不知所措,却纷纷放下兵器,垂下头,以示敬意。
那是对打神鞭的敬畏。
增长天王,多闻天王,持国天王互相看了看,全部脸色大变,头疼起来。
他么的,天庭第一大隐患终于爆发了。
打神鞭,这个充满无数争议的封神利器,在封神浩劫多年后,还是来到天庭,闪耀它独有的神威,峥嵘荣耀,睥睨九霄。
三大天王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身居高处注视南天门动乱的强大目光,在打神鞭迸发神威的那一瞬,突然消失了。
卧槽!
你们这些天尊全部躲起来算是怎么回事?
……
南天门的动乱消息很快传到了三军统帅那边,托塔李天王的脸色霎时难看到了极点,他压着怒气,阴沉沉地问道:“拿着打神鞭那人是谁?”
“洪泽湖守将李云鹤,小兵头子一个,不值一提。”
“李云鹤?”
托塔李天王眉头一皱,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经属下提醒,他猛地想起,万里荒杀界一战后,有人小兵多次对人吹嘘,自己与五庄观的宝宝真人交情如何如何深,这大大激怒了他。
托塔李天王当众被宝宝真人用打神鞭毒打一顿,这可是奇耻大辱,他心中记恨深深,恨屋及乌,于是随口一道军令,便把李云鹤调往洪泽湖镇守上古巨妖无支祁,因为他知道,无支祁很快将逃脱乱世,李云鹤要倒大霉。
这就是手握大权的好处,想玩死一个人,太容易了。
万万没想到,李云鹤给他来了个吊丝大逆袭,直接打上南天门,摆弄打神鞭,要挟三军,这不是啪啪打他的脸么。
岂有此理!托塔李天王盛怒,咬牙切齿,直接把桌子掀翻在地。
哪吒飞快赶到,急声道:“父亲,李云鹤只是马前卒,给他撑腰的是至尊大圣,这件事你最好不要露面。”
有打神鞭在,谁露面谁挨打,托塔李天王已经被打过一次了,有切肤之痛。
托塔李天王急火攻心,哼道:“但也不能任由一个小兵如斯放肆吧。”
旁边闪出许旌阳天师,机智地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云鹤还有一些朋友在天庭,天王和三太子不妨命他们去安抚李云鹤了,说到底,都是人情世故,李云鹤再嚣张,总不致于跟所有人都闹翻。”
托塔李天王点了点头,“可是,至尊大圣要借兵,这个不好处理啊。”
哪吒仗义执言,道:“这件事,孩儿以为,不如我们主动一点,发兵下界,毕竟无支祁乱世,天庭啥也不做,惹人非议,说不过去,理太亏了。”
许旌阳挑眉道:“三太子道理是不错,不过,我们做臣子,一定要揣摩上意。”
托塔李天王叹道:“是啊,若是借兵予他,玉帝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哪吒道:“李云鹤再这样闹下去,肯定要打到父亲头上,到那时,天庭颜面何存?玉帝那边一样不好交代。”
哪吒想了想,劝道:“父亲放心,玉帝其实很明事理,他绝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要怪只能怪打神鞭这种东西,一直流落在外。”
托塔李天王眉头紧锁,一时间,不好决断。
许旌阳深思之后,道:“三太子言之有理,借兵万万不可,发兵倒是可行,随便出些天兵应付一下,权当稳定下界人心。”
托塔李天王点头道:“好,那就这样办吧。”
许旌阳离去后,托塔李天王对哪吒道:“至尊大圣这手玩得真是毒辣,自己不来,却让洪泽湖的一个小兵蛋子跳出来折腾天庭,太阴险了!”
哪吒道:“他这是在示威。”
托塔李天王冷笑道:“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天庭是否出兵根本无关大局,最终他要面对的不是无支祁,而是真武大帝!”
哪吒深吸口气:“父亲,这件事太大了,我们还是少搀合为妙。”
托塔李天王长叹道:“没办法,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刚才许旌阳就在我身旁看着,他是谁的人,我和你说过吧。”
哪吒目光一变,点头道:“嗯,当年举荐齐天大圣去管理蟠桃园的,就是他!”
……
“李兄,请息怒。”
“云鹤,给兄弟一点面子好不好。”
这会儿,李云鹤以前在天庭的朋友一股脑儿全冒出来了,全力劝说李云鹤得饶人处且绕。
李云鹤只是冷笑,他记得自己被贬下界的时候,这里的很多“朋友”急不可耐与他划清界限,连送行都不来。
李云鹤板着脸,转向吴奇:“老大,你觉得呢?”
吴奇快吓尿了,直冒冷汗,摆着手,慌乱道:“别别别,你是我老大,我祖宗,我全听你的。”
来之前,至尊大圣提醒过李云鹤,吴奇立场不坚定,随时可能反水,李云鹤心知肚明,却无论如何要把他拉下水,不为别的,就为了一个名正言顺,谁叫你是洪泽湖镇守大将呢。
于是,李云鹤灵机一动,板着脸道:“广目天王,上次我们头,吴将军上天禀告军情,被你拦在南天门外,敲了竹杠,有没有这事?你贪墨了多少,赶紧吐出来,不然我把你替天行道了。”
广目天王神色黯然,竟然不否认,爽快地退还了吴奇送他的礼物。
吴奇接在手里,悚惧至极,不可名状,直接瘫软在地,唉,这次真是上了至尊大圣这条船,下不来了。
李云鹤直呼太爽,笑着问吴奇:“老大,接下来我们先去哪儿?彤华宫,还是乌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