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刚鬣心情畅快,哼着歌儿,上了三楼,来到翠兰的闺房。
翠兰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发,烛光摇曳,她那雪白的肌肤在烛光里有种异样的美感,年轻而充满活力,吹弹可破。
像是在黑夜里绽放的花朵,充满一种惊艳而安静的美。
听到开门声,翠兰也不回头,只是娇哼了一声,似在向猪刚鬣表达愤怒。
猪刚鬣走到翠兰背后,双手放在她的香肩上,轻轻揉捏起来,力道正好,按穴精准,推拿得十分舒服。
翠兰骄傲地挺了挺硕大的两团胸脯,娇媚艳艳,眉目无波,不知是在抗拒还是在享受。
猪刚鬣谄笑道:“好姐姐,谁惹你生气了么?”
翠兰哀怨道:“我爹不喜欢你,请了一个又一个法师、和尚、道士来拿你,牵累我****不得安宁,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猪刚鬣欢喜道:“姐姐这是在担心我么?”
翠兰面上一红,嗔怒道:“谁会担心你这个丑鬼。”
猪刚鬣傲然道:“姐姐放心,我有天罡三十六变,神兵九齿钉耙,不管是谁来了,都得被我打到跪,真惹急了我,弹指间弄死百八十个人,不过是小菜一碟。”
翠兰担忧起来:“你可别真跟我爹动起手来,就他那身子骨,碰一下就没命了。”
猪刚鬣温柔道:“哪能呀,你看我这些日子,天明就去,入夜方来,不就是为了躲你爹,让他落个眼不见心不烦嘛。”
猪刚鬣忽地叹口气,“这事儿本来可大可小,谁料想你爹那么好面子,听别人几句闲言碎语,他就觉得我毁了他一世清名,便对我不依不饶,劳师动众,却不曾动脑子好好想一想,自打我来之后,这个家蒸蒸日上,日子过得滋滋润润,左邻右舍那个不是羡慕妒忌恨,那个不是眼红得咬牙切齿,都说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一点儿也不假,偏偏你爹钻进了牛角尖,把家丑越闹越大,唉,家和万事兴,祸起萧墙,你爹怎么就不想想,他要是不闹,外面那些穷鬼哪个敢闲言碎语。”
“我爹就是这个德性……”
翠兰想想也是,脸上浮现一抹柔光,娇羞道:“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我想洗个澡。”
猪刚鬣欢喜极了,哎了一声,热乎乎地道:“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浴汤。”
猪刚鬣出去一趟,从侧室里搬来一个大浴缸。
他掐诀念咒,不一会儿,凝出一团云雾落进浴缸里,只听哗的一声,云雾化作了清水,满满一缸。
猪刚鬣又换了个法诀,朝清水一点,只见一团火焰没入水缸,嗤得一阵响,清水便温热起来,白气腾腾。
猪刚鬣嘿嘿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瓣瓣花儿,有红有黄有绿,撒入浴汤,铺满一层,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猪刚鬣轻唤了一声:“好姐姐,浴汤好了,快来洗澡。”
翠兰缓步走来,早已宽衣解带,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纱,曼妙身材在烛光里隐隐约约,煞是迷人。
她也不试试水温,便直接将玉足探入水里,接着整个人进入了浴汤,顿时一股难言的舒爽包裹着全身。
猪刚鬣站在一旁,欢笑道:“好姐姐,舒服吗?”
翠兰微微点头:“还行。”
“我帮你搓搓背怎么样?”
“好。”
猪刚鬣双手并用,在翠兰的雪白的背上游走着,不一会儿,两只手游走的范围扩大开去,从后背到了前胸,再到全身,翠兰任他折腾,满脸舒坦享受,脸色潮红,轻轻呻叫。
“姐姐今日怎么这样矜持,你知道我喜欢听你大声呻叫。”这般肌肤相亲,猪刚鬣放肆起来,啃了翠兰一下,调戏道。
翠兰嗔了他一个白眼:“楼下还有个和尚在,万一让他听见了……”
猪刚鬣哈哈笑道:“那个和尚啥都不懂,你叫出声来,他只会以为我在折磨你,说不定还会冲进门来,要英雄救美呢。”
翠兰噗嗤笑了:“真有这样的傻和尚?”
猪刚鬣点头道:“就是这样傻,好姐姐,要不你叫得大点声,我俩赌一赌他会不会冲进门来?”
翠兰嗔笑道:“你个丑鬼,戏弄我就罢了,戏弄一个和尚干嘛,我才不叫呢。”
猪刚鬣哈哈大笑:“待会儿到了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叫上个一整夜。”
“你个丑鬼,就知道欺负人家。”翠兰听了,脸红通通的,狠狠掐了一下猪刚鬣。
玩闹了一会儿,猪刚鬣忽然心神一动,往窗外瞧了一眼,只见到猴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院子里,仰着头,发呆般看着月亮。
猪刚鬣也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猛地想起了那位仙子,他看了看娇柔可爱的翠兰,长长的叹了口气。
翠兰问道:“你长吁短叹干什么?”
猪刚鬣沉声道:“好姐姐,我不瞒你说,楼下来的这个和尚很不简单,乃是佛门高僧金蝉子转世,他身边跟着一个高手,就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他们到了你家,你我的缘分只怕就到此为止了。”
翠兰猛地僵住。
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也许,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人与妖不可能有未来,孽缘只能注定以悲剧收场。
很久很久之后,翠兰轻轻抓住猪刚鬣的粗糙的大手,道:“你和我一起洗吧。”
猪刚鬣讶然道:“你从来不让我和你一起沐浴。”
翠兰柔声道:“今天,就想了。”
哗啦啦!
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洒了一地,艳艳的浓情随波荡漾。
……
陈玄奘盘坐在地,魂不守舍。
“一切皆空……”
猪刚鬣的话,久久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地,他陷入浑浑噩噩,像是走进迷宫出不来一样,茫然彷徨。
不觉间,夜深了。
陈玄奘依然在思考,却始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吱呀一声!
就在这时候,猪刚鬣推开窗户,从三楼一跃而下,猴子站在院子里,似笑非笑看着他。
猪刚鬣眯起眼,盯着猴子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猴子冷笑,这个天蓬猪妖,先后答应自己和观音菩萨加入取经队伍,却忙里偷闲,跑到高老庄娶个媳妇搞起了家室,果然是个不好控制的家伙。
当初霍宝担心猴子受五百年镇压之苦,又把戾气道给了自己,因而修为大跌,战斗力大打折扣,须得有个可靠的帮手暗中帮衬一二,这才极力拉拢猪刚鬣入伙。
不过,连霍宝自己都没想到,他去了长安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诸多奇遇下,他的修为强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且,如今他能够与猴子魂魄相通,跨时空合体,灌输十分之一的力量给猴子,如此一来,猪刚鬣对猴子而言,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念及此处,猴子对猪刚鬣不屑一顾,呵一口气,讥笑道:“听说天蓬元帅因调戏嫦娥被贬下界,却错投猪胎,不会就是你吧?啧啧啧,天蓬元帅,你霸占了他人闺女,小日子过得真是逍遥快活啊。”
猪刚鬣瞳孔一缩,凛然道:“果然是你,好个弼马温,你要多管闲事不成?”
猴子舒展一下筋骨,如意金箍棒一闪而出,握在手里,往地上一杵,咚的一声响,喝道:“就管了怎的?”
如意金箍棒!
猪刚鬣露出惊色,他来去匆匆,九齿钉耙没有带在身边,没有兵器在手,对他十分不利,想也不想,化作一道狂风遁走。
猴子一棍子砸下,打散了狂风,猪刚鬣施展天罡三十六变,化作万道火光,径直朝福陵山而去。
猴子冷笑一声,没有追击,任他逃走。
不多时,万道火光呼啸冲进云栈洞,结聚一处,现出猪刚鬣本相。
他一把拿起九齿钉耙,立刻回头看了看,却不见猴子追来,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奇怪,这个弼马温怎么到了高老庄,他不是被如来佛祖镇压在五行山下了么。”
猪刚鬣沉思了一下,猛地想到了什么,惊道:“那个唐和尚如果是取经人的话,观音菩萨可能招揽弼马温沿途保护他,这样的话……”
猪刚鬣不确定弼马温是否知道观音菩萨也招揽自己去保护取经人,“如果弼马温知道,却故意赶我,那就是说……”
猪刚鬣神色一寒,扛起九齿钉耙,腾云驾雾掠向高老庄。
猴子目光遥遥,果然等到了猪刚鬣回来。
猪刚鬣落在院子里,抖索精神,瞪眼道:“弼马温,来来来,你我见个高下。”
猴子伸个懒腰,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打着哈欠道:“今个天晚,俺老孙困了,明天再打。”
说着,猴子往地上一躺,以天为席以地为铺,呼呼大睡起来。
竟然无视我!
猪刚鬣大怒,抡起九齿钉耙,就往猴子的脑袋上筑去。
噗地一声闷响!
九齿钉耙高高弹起,震得猪刚鬣双臂发麻,他定睛看去,猴子的脑袋完好无损,竟然连一点儿头皮都没有擦破。
猪刚鬣彻底骇然。
这怎么可能!
九齿钉耙是什么宝贝,那是太上老君用神冰铁,亲手动锤锻造的杆身,五方五帝运转天机,造成九个齿状玉垂牙,镶嵌在杆身上,六丁六甲费尽心机打造两个金坠耳,可以说,这是一件集合满天诸神智慧和汗水的神兵,就是铜头铁臂,金刚体魄,也禁不住他正面筑一下。
可是,猴子却扛住了,云淡风轻。
霍宝神魂饱满,一念之间,凝聚天地伟力,加持周身,形成的防御力强悍无匹,堪比那不破金身,九齿钉耙自然奈何不了他。
猴子对猪刚鬣和翠兰那点羞羞事一清二楚,戏弄道:“天蓬元帅锤头的手艺不错哦,要不你多捶几下,让俺老孙也舒坦舒坦。”
猪刚鬣无动于衷,想了想,惊叹起来,道:“五百年前,你大闹天宫,偷仙丹,盗蟠桃,窃御酒,后被二郎显圣真君擒住,押在斗牛宫前,众天神对你斧剁锤敲,刀砍剑刺,火烧雷打,不曾伤损你分毫。太上老君只好把你放进八卦炉中,神火锻炼,依然让你逃了出来。”
猪刚鬣啧啧连连,“我自认伤不了你,甘拜下风,说吧,你想怎么样?”
猴子却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