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李嘉乐一般,每位登台较技的学子,都有人给出一份简评。
而太宗皇帝全部亲自过目,或烧掉,或留存。
当然,留存下来的简评,那些学子的前途将无比光明,一族荣耀。
随着一份份简评落入火盆,演武台上的比斗愈发激烈,不断有高排名的学子登台。
这是前几年的天榜之战从未有过的景象,有些学子明知道打不过榜上有名,却还是死皮赖脸挑战一下,玩命流血拼战三百回合,无非是想露个脸,引起太宗皇帝的注意。
众学子心照不宣,玩命热战,胜者为王,败者也乐呵。
看台上的诸位看客也是热情捧场,卖力呐喊叫好,气氛热烈之极。
不知不觉间,有学子意气风发,向天榜第二十名发起挑战。
众多看客激动地热火朝天,高位学子就是不同凡响,身怀仙家法宝,御宝飞行战斗,漫天元气光华灿烂,绚丽而激烈的画面,让人大开眼界,神仙打架不过如此吧。
而到了这个点,巨阙学馆的人,还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唉……
太宗皇帝有些心不在焉,明显是兴致缺缺,时间越久,也就越乏味。
曾经力拔山河,拉开巨阙天弓的太宗皇帝,眼界自然非常高,对这些学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实在难以提起兴趣。
这就好比美女见的多了,忽然见到貂蝉这样的绝色,或许也不会觉得多么惊艳。
大唐人才济济,太宗皇帝一生遇见太多的天骄和枭雄,有些跪在他面前,有些死在他手下,学馆里的这些学子,尚是含苞待放,根本没有资格入眼。
“九霄五雷,听吾玄令!”
红雪学馆上官瑶,肌肤胜雪,美艳无双,一柄惊雷剑遥指苍穹,引下五雷轰落。
整个演武台,一片银华,如水银倾泻。
无数的电弧绽放开来,璀璨如烟花。
刺眼的光华过后,天榜第六名,龙雀学馆的天骄,司徒赵昺的儿子赵乐,浑身冒烟地仰面倒地。
上官瑶收剑入鞘,目光高冷,看也没看对手一眼,飘然退到了台下。
“好!”
全场爆发出震人耳膜的洪大声浪。
上官瑶成为到现在为止,第五个踹下榜上有名,取而代之的天骄。
而且,上官瑶是完胜排名第六,成名已久的赵乐,太惊艳了!
司徒赵昺一阵手忙脚乱,把宝贝儿子抬下去治疗,路过上官瑶身边时,司徒大人愤怒地瞪了上官瑶一眼,似在责怪上官瑶出手太重了。
其实,赵乐纯粹是自己活该,见到向自己的挑战的人是红雪学馆的大美人上官瑶,顿时乐疯了,心花怒放,以为是自己太帅,上官瑶对自己芳心暗许,上台来表白了。
有这样的念头在心中涌动,赵乐只顾着摆弄姿态,压根没有做好准备,就措手不及地,被从天而降的五雷轰顶。
唉,还没动手就输了。
赵乐落败之后,没有获得一点同情,反而引来阵阵讥讽的哄笑。
“切!”
朱烈嗤之以鼻,“见到女人就挪不动步的废物,赵乐真是把龙雀的颜面丢尽了。”
朱烈也是龙雀学馆的学子,百战常胜,对赵乐本就没什么好感,此刻看到他落败,朱烈没有放过在伤口上撒盐的大好机会。
不过,讲道理,上官瑶真是美,就算是朱烈自己,鄙视赵乐是一回事,可目光一看到上官瑶,立刻就被吸引走了。
上官瑶素有美名,为人十分低调,没有做出什么值得称道的事迹,也就没有评入天榜。
谁也没想到,她会在天榜之战上突然展露惊人实力,一鸣惊人,一战便窜到了第六名,无形中给了其他人许多压力。
天榜第五名,赫然是房玄龄长子房遗直,太阿学馆的天骄,看着赵乐惨呼呼被抬下去,心头沉了沉,倒抽了一口寒气。
若是上官瑶挑战的是我的话……
想到这个,房遗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他知道,上官瑶不但是士族上官家族的掌上明珠,还是孙红雪的爱徒,这“五雷诀”是上官家族的家传绝学,上官瑶自幼修习,有这般威力倒不是令他很意外,真正让他担心的是,上官瑶学到精于毒道的孙红雪几成道行。
五雷诀加毒道,简直了。
上官瑶可不是什么娇花,分明是带毒刺还放雷的玫瑰。
房遗直轻摇纸扇,目光深邃。
这时候,令狐德棻转头看向孙红雪,眯眼笑道:“恭喜孙先生,收了一个好学子啊。”
孙红雪淡然一笑:“瑶儿只是女流之辈,还比不上贵馆的张柬之,依我看,他才是人中龙凤。”
令狐德棻听了之后,乐得胡须乱颤,摆手道:“孙先生过誉了。”
这边一唱一和,台上徒然生变,金戈学馆走出一位学子,要挑战朱烈。
瞬间,掌声雷动!
这可是万众期待的好戏。
众所周知,朱烈朱常胜,为了“龙雀升煌阵图”,背叛金戈,转投龙雀,让金戈学馆颜面尽失。
金戈学馆若是不借这次天榜之战恶心一下朱烈,那就是真不厚道了。
登台的这位学子其貌不扬,唤作简从礼,家世显赫,他爹简小郎就是杀了隋朝“天下第一横勇无敌”宇文cheng都的那位。
简从礼坦然登台,手持“凤翅镏金镋”,这件神兵原本是宇文cheng都的兵器,灵性霸道,现在成了简家荣耀的象征。
简从礼五短三粗,浓眉大眼,默默寡闻,万万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的竟然将这件霸道兵器驯服,一跃成为金戈学馆最厉害的学子。
“哼,我期待了这么久,金戈就找了你这么个玩意跟我斗?”
哪想到,高居天榜第三名的朱烈不屑一顾,懒洋洋地站起来,满脸冷嘲和失望之色,浑然没有将简从礼放在眼里。
就在朱烈起身的时候,忽然有道身影抢先跃上了演武台。
众人凝目看去,赫然是天榜第四名,书剑学馆,张柬之。
“啊,简从礼挑战的不是朱烈么,张柬之怎么上去了?”
全场骚动。
张柬之面朝北拱手一拜,朗声道:“书剑张柬之,挑战太阿柴令武。”
啊!
全场震动!
不但是众位馆长颜色变了,就连昏昏欲睡的太宗皇帝也是突然前倾了一下身子。
天榜之战,历来都是榜上无名挑战榜上有名,从来没有榜上有名互相挑战。
天榜第四,张柬之。
挑战——
天榜第二,柴令武。
“这下子,有意思了。”太阿馆长阴长生呵呵,露出玩味的表情。
卧槽!
书剑和金戈,今天要搞事情啊。
很快,众人回过神来,这架势,摆明了是书剑和金戈联手了,要挑落太阿和龙雀。
柴令武撇撇嘴,看了看台上并肩而立的张柬之和简从礼,洒然大笑起来:“好好好!”
柴令武和朱烈对视一眼,同时纵身一跃,掠上演武台,与张柬之和简从礼,遥遥对峙。
气氛霎时凝重起来,数千观众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柴不败,朱常胜,他们两个联手的话,简直是不败神话,而张柬之和简从礼竟是要打败他们。
可能吗?
孙红雪风华绝代的面庞上浮现一抹莫名的笑意,瞥了令狐德棻一眼,低声道:“老狐狸,好大的手笔,你们书剑什么时候和金戈睡一个被窝了。”
令狐德棻哈哈,失笑道:“我倒是想和孙先生睡一个被窝,只可惜你瞧不上我这个老头子。”
孙红雪嗔怒地翻了翻白眼,呵呵道:“令狐先生要是器大活好,小女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说着,她白皙如雪的手掌骤然变为恐怖的漆黑之色,散发出剧毒的气焰。
令狐德棻头皮一炸,陪笑道:“孙先生冷静,老夫对你只有纯洁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
孙红雪呵呵呵,撇过脸去,双眼一闪,恰好看到阴长生与龙雀馆长楚炽在交头接耳。
“哼,你们这些老家伙,真以为联合起来就能怎么样了,皇上兴办学馆的真实意图,你们根本就没弄懂。”
孙红雪露出绝美的冷笑,孤傲不群,宛若凛冬里突降的红雪,就是与众不同。
台上,柴令武负手在后,看着张柬之,毫无情绪地道:“张兄若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那我恭喜你,你做到了。”
张柬之彬彬有礼,拱手道:“柴兄误会了,张柬之绝不是那种哗众取宠之辈。”
“不是么?”
柴令武眯起眼,反问。
张柬之微笑着解释道:“听闻柴兄和朱兄日夜操练龙雀升煌阵图,张柬之很想讨教一番这上古奇阵。”
柴令武和朱烈同时挑了挑眉,他们合练龙雀升煌阵图,是为了对付巨阙那个妖道,哪里轮得到你张柬之多事。
柴令武不屑地嗤了一声:“朱兄,你来,还是我来?”
朱烈哈哈大笑,凛然道:“别怪我太坦白,就他们这两个嫩葱,我一只手就够了。”
朱烈大踏步向前,黑色披风,宛若羽翼在背后张开,天色为之一暗。
常胜二字,绝非虚名。
“龙雀,上古凶鸟,凤凰的近亲,却不像凤凰那般绚灿,黑暗而凶猛,羽翼黑暗,遮蔽星辰日月……”
朱烈边走边道,此刻天地无风,黑色披风肆意张扬,猎猎作响,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远古凶兽在渐渐苏醒。
恐怖的威压笼罩住偌大的演武台,就是看台上的观众也感到庞大的压迫感,不能呼吸。
“你们不是想要见识我不惜背叛金戈,也要得到的龙雀升煌阵图吗?好,我就让你们感受一下。”
张柬之呼吸凝滞,简从礼神情凝重。
很显然,龙雀升煌阵图的威力,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张柬之长吐浊气,双眼一闪,祭起手中的天宝遗书,此宝乃是隋文帝赐给宇文cheng都原是天宝金书,后来宇文cheng都战死,天宝金书有所损坏,成为一件残品,也就是天宝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