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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章 闹瘟疫的村庄

    金陵催动桃红马,去追张宪。追了不久,就发现前面有一人一马,马却不是黄骠马,而是一匹枣红马。追到跟前一看,马上是一员没见过的金将,金陵就问他:你有没有看见一匹黄颜色的战马载着一员金盔金甲的大将过去?

    金将见金陵长得好看,就嬉皮笑脸的调笑:“有哇,我这匹马背着光一看,不就是黄颜色的吗?金盔金甲?等我当了千夫长,我就能换上金盔金甲了。妹子你找哥哥什么事呀?”

    金陵一听,脸刷就沉下来了!这世界上敢找她便宜的男人,也就只有一个张宪,包括想当初海陵王完颜亮想找便宜都被她给拒绝了。这名不见经传的一员小小金将,连千夫长都不是的小子,竟然敢口头上占她的便宜?

    金陵一抬手,把马鞭举起来,照着金将的脑袋“啪!”就是一鞭子!金将疼的一哆嗦,“啊!臭丫头,你敢打我?”话音刚落,那边劈头盖脸又是几鞭子抽过来。

    金将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想要拿兵器反击。无奈鞭子像雨点儿般落下来,没头没脸的乱打,金将只顾着双手护头,他连拿兵器的时间都没有。

    越打金陵火气越大,打着打着一不留神有鞭子落到了马身上。战马无辜被打,连蹦带跳的表示不满。金陵的鞭子继续往下落,“啪!啪!”又是两下。这一下战马彻底不干了,暴叫一声,撂着蹶子往南边小路就跑下去了!

    跑出去十几步,金将就被战马从背上掀下去了,当场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翻了个身刚想站起来,一截明晃晃的利刃就在眼前!金将当时就不敢动了。

    金陵问问断住月牙铲,抵在金将的胸前,“我再问你,看没看见黄马驮着金盔金甲的大将跑过去?说!”

    “看见了看见了。”金将吓的脸色苍白,用手朝前指点,“往那边去了!”

    金陵顺着金将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地下似乎有马蹄印往远处去了。她微微点了一下头,一晃月牙铲,咔嚓一声,金将的人头被砍下!以金陵的脾气,胆敢对她出言不敬的人,必然是活不了的。

    也就是跟张宪在一起的时候,金陵才有那么几分女性的温柔。现在张宪已经生死不明了,这家伙还敢来招惹她,金陵岂能容他?

    一铲砍了金将,金陵催动桃红马继续往前赶路,去找张宪。

    张宪在哪儿呢?他自己也不知道!黄骠马屁股上中了一支箭,马儿吃疼,一口气跑出去也不知道有多远。一直到马跑不动了,张宪一头从马上掉到了地下,躺那儿他就没起来。

    黄骠马一看把主人摔下去了,自知做了错事,赶紧过来看。见张宪紧闭双眼,躺到地下一动不动。黄骠马伸出鼻子去拱,拱了两下没反应,它又伸舌头去舔。一下、两下,舔完了脸又去舔手,张宪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黄骠马急了,伸着脖子咴咴长鸣!叫了几声,又用脑袋去拱,拱完了再用舌头舔。如此三番,张宪终于睁开了眼睛。黄骠马高兴地再一次引颈长鸣。

    张宪听见马嘶,一抬眼,看见了身边的黄骠马,想要说话,却觉得耳朵嗡嗡直响、脑袋隐隐作痛。揉了揉太阳穴,勉强坐起来,看了看周围,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黄骠马把他带到哪儿了。

    张宪站起来,一看,马屁股上那支箭赫然还在,血早结成痂了。身边没有药,张宪也不敢往外拔呀。黄骠马看见张宪起来,伸出脑袋往他身上蹭了蹭,表示亲热。

    张宪叹了口气,“唉,黄骠马呀黄骠马,你这是把我带到哪儿了呀?”看远处,隐隐有炊烟袅袅,似乎有人家。张宪也不敢骑了,牵着马往有炊烟的地方去。他想看看能不能找个兽医,把马身上的箭取出来。

    要是骑着马,估计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牵着马,看见炊烟了,张宪却一直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炊烟升起的地方。到跟前一看,张宪也傻眼了。这哪儿是什么炊烟?这明明是一个破败的房屋,或者说是一个不久之前才荒废的村庄!

    入眼是一片残垣断壁。张宪看见的炊烟,是燃烧未尽的房梁家具在冒的余烟。

    难道是金兵屠戮了这个村庄?张宪脑袋里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把他自己也给吓了一跳。现在可不是金人刚南下的时候,动不动屠个村子、屠个县城。现在金兵已经统制了大半个中原地区,他们早就不再大规模地屠杀平民百姓了。可眼前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宪牵着马往村子里走,他想进去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活人了?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来证明这村子到底遭遇了什么惨事?

    地下有一条白线,张宪正想跨过白线进村,忽然有人叫他:“站住,别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有危险!”

    张宪吃了一惊,扭头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就见有一人背着个箱子飞快跑过来,到这儿拉着张宪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位将军,前面村子正闹瘟疫,你可不能往里进,进去就活不了了!”

    “闹瘟疫?”张宪大吃一惊,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那颗心通通通剧烈的跳动!这年月,一旦染上瘟疫,那是必死无疑!

    “是闹瘟疫,感染上的人都活不了!”那人把箱子放地下,打开盖子取出半截树枝,“来,小伙子,把它嚼了。嚼它,能够预防瘟疫的传播。”

    这是什么玩意儿?张宪看着手里的半截干树枝,在那乡村郎中的示意之下,放到嘴里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嚼了嚼,嘴立刻咧了起来。太苦了!苦得让人心都哆嗦。

    这半截干树枝虽然苦得让人没办法接受,但却让张宪放了心。良药苦口利于病,他总是知道的。苦的东西,就表示药性强。想起自己刚才还进了闹瘟疫的村子,张宪大口嚼起了树枝,越嚼越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