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虽然好勇斗狠,但面对着气势逼人的郭千户,以及千户大人身旁如狼似虎的金兵他也不敢奓刺,只好眼睁睁看着郭千户搂着马桂花进了房。
等办完了事,郭千户却没走,他留在马桂花家吃饭。当兵的带的有食材,他让马桂花给他做饭。做好了饭,马桂花给兄弟马三也端了一碗。马三见姐姐也并没有挨打难过的样子,也就放了心。郭千户和马桂花在屋里吃,马三在屋外蹲到树底下吃。
这件事被村子里许多人都看见了。大家就指指点点议论说马桂花不守妇道、勾引金兵。大概是摄于郭千户的威名,乡亲们不敢明着说,但是背后的指指点点却少不了,这也就是被人戳脊梁骨了。
马三脸憨皮厚不在乎,马桂花也不在乎。反正自从丈夫死了以后,她就没断了被人指点议论,早都习惯了。
从那以后郭千户又来过两回,最近的一次就是大前天。第一次郭千户走了以后,马桂花就告诉兄弟马三:千户老爷说了,过阵子呀,就把我接进城里给他做妾!结果,到现在郭千户也没兑现他的承诺。
当然,作为马家姐弟俩肯定也不敢以此要挟人家千户大人。郭千户能来三回,就够他们在村子里耀武扬威了。背后骂他们的人是不少,可真正敢招惹他们姐弟俩的却是一个也没有了。
张宪想了想,他问马三:“你们姐弟有没有办法联系上郭千户?能不能让他这两天再来一趟龙王庙村?”
马三一呲牙,连连摇头,“大人,您就别难为我了。以前都是郭千户来我们家,我们哪有资格去找人家?就算进了汴京城,我也只敢远远瞟两眼,连往跟前去都不敢,哪会敢邀请人家来我家呀?”
“哦,你知道郭敬明在哪儿住?”张宪一听眼睛当时就是一亮!他不来,我找上门也行!
“知道呀。嘿嘿,郭千户不是许诺要纳我姐作妾嘛,有一回,大概是第二回他来的时候吧,我姐就趁他喝酒的时候套他的话,结果就得到了地址。”
“他给你们姐弟的也许是个假地址吧?”这种事,张宪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能猜到。
郭千户既然答应了马桂花纳她做妾却迟迟不见行动,那肯定就是随口一说。作为他那样的千户来说,和马桂花的露水姻缘仅仅是为了尝鲜,觉得到城外头玩儿个村姑挺别致、挺刺激。哪里有半分真情?
“不是假地址!”出乎张宪的意料,马三竟然矢口否认郭千户给了假地址,一口咬定那地址是真的。并且他还告诉张宪,他曾经按着那地址找过去过,虽然没敢上门,但是他离得远远的观察过,确实见到了郭千户从那个门里进出!
真有这种事?张宪迅速拿定了主意,这次救宝马、大破开封,就把这个郭千户当成突破口了!
张宪告诉马三,明天我就要进城,你跟我一起走一趟。到了城里,你指一下郭千户家的位置。你放心,这活儿我不让你白干。如果郭千户真在你指的地方住,等事情办完以后我给你五十两白银,够你们姐弟俩搬到别的地方,做点儿小买卖了。
就凭你这脑袋瓜,要是好好干,也许过个三年五载的你们家就成小康人家了呢!到时候,你也能娶上媳妇了,你姐姐也能再找一户好人家嫁了。那不比你们现在强吗?
谁不想过好?村痞也是有梦想的!张宪画了一个大好的前途,纵然马三是不学无术的村痞,此时也忍不住心中激荡。
“好,大人您放心!你什么时候去和我说一声就成。这几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等你喊我!”
虽然马三说的郑重,但是张宪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哪能让他这个关键人物脱离了掌控?当下微微一笑,“你也不用回去了,就在这儿住下吧。明天我进城,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就行。指完了地址你直接回来,等我把事情办完以后,自然会有人给你送钱来。”
马三有点儿犹豫。张宪像变戏法一样摸出一叠会子,查出几张交给了马三,“这里有五两银子,你先拿着。等到事成以后,剩下的四十五两我自然会派人送到你家。”
马三拿到钱大喜过望。但是他却仍然要求回家一趟,他要把这五两银子,也就是五贯钱的会子交给自己的姐姐马桂花。他是防止跟着张宪进城指完了地址以后被卸磨杀驴、杀人灭口!他得把这五贯钱交给姐姐,万一自己死了姐姐也能得到这笔钱。
张宪挺感动呀,看来这马三也是有良知的人!既然心里高兴,张宪自然也不能小气,他又取了五贯钱凑足十贯钱交给马三,允许他回家把钱交给马桂花。不过,今天晚上他必须来村长家住,明天一起走!
马三也答应了。张宪派了两名护卫陪着马三回家,然后再把马三“护送”回来。张宪是担心马三回家住一晚上,姐弟俩一商量再改了主意,那他这计划可就执行不了了,因此才得派人把马三给看紧了。
天黑以前,信鸽终于带回了梁旺、时小川的消息。两个人都在开封城,他们的手下也已经遍布于城内各个要害之处。
那栋据说是黄骠马所在的宅子他们俩都见到了,但是却没见到黄骠马。俩人也曾经化装改扮混进那栋官宅试图找到黄骠马地具体位置,但是却没找到。黄骠马,俩人谁也没见着。
那两位最先跟踪而来的密探倒是信誓旦旦说他们肯定见过黄骠马从这官宅里出来进去,虽然只有两次,可二人却发誓说他们绝对没有认错,那就是王爷的坐骑黄骠马!
这一下张宪的心又提起来了,黄骠马到底在不在那宅子里?在不在开封城?黄骠马那么大块头,有人能在两个情报局精英密探眼皮子底下,给瞒天过海偷偷的把马运到别处吗?
心里想着黄骠马的事,这顿饭都没吃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张宪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吃罢了早餐准备进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