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张宪是谁之后,当兵的不敢无礼了。但是他们也不放张宪过去。毕竟这里是临安卫戍部队的地盘,张宪是北路军的元帅,双方相互之间并没有统属关系。你再是北路军元帅,卫戍部队的防区也不能让你随便乱闯。
军官告诉张宪:王爷您稍等,我这就去把您来的消息报告给我们大帅,你稍等!这位交代完了之后,骑马他跑了,剩下那些当兵的仍然像防贼一样把张宪五个人围到中间。
你越急,还越走不了!张宪心系着他的热气球,心里像着火一样。可被这帮当兵的拦住,他还不能硬闯,只好耐着性子在这儿等。
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终于那个报信的军官回来了,这位这回换成了一脸的谄笑,“郡王千岁,我们过去也不认识您,有怠慢之处请原谅。大帅请您过去,您请。”他觉得,自家元帅已经说了个请字了,那就已经给了很大的面子了。
张宪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张宗旦却是冷冷的一哼,“哼,你们刘元帅好大的架子!我们王爷亲自来,他连个迎接都没有。恐怕也只有皇上亲临,他才能过来接一接吧?”
张宗旦这话可够毒的。要知道这帮当兵的人多嘴杂,谁知道能把这句话传到哪儿?临安城里王公贵戚多如牛毛,这话只要穿出去,刘光世得罪的人多了!刘光世自己还不知道,他手下的一个小军官,已经替他把将来的祸给闯了。
那军官也不辩解,讪笑着递过去一块令牌。拿着这块令牌,就能在卫戍部队的防区当中穿行自如。花春生过去接过了令牌,递给张宪看了看,张宪并没有伸手去接,瞟了一眼,就让花春生拿着走在前头。
来不来迎接,那是刘光世的事。张宪心系热气球,哪儿还顾得上计较刘光世是不是失礼?得到令牌之后,他带着四将往前走,也没有顺着军官指引的方向去找刘光世,他是哪儿人多,往哪儿去;哪里声音最大,他往哪儿去。
张宪不是来见刘光世的,他是来找自己那两千空军的!自家两千军队带那么多大车被人围住了,能没点儿动静吗?又走了不算太远,就看见前方有一支军队拦住了去路。在这支军队后头,就只见旌旗飘摆,隐隐有战鼓声传来!
张宪心里一动,估计是呼延峰带领的空军部队就在那后头呢。
对面一员大将横刀拦住了去路,“站住!什么人竟敢擅闯我大宋禁军的防区?”
花春生拍马过去,亮出了令牌。那员持刀的将军接过令牌看了看,把刀放下了,“有将领可以通过。不过,这条路不能走。我军后方是军事禁区,非我军人员,其余任何人禁止靠近!你们换条路走吧!”
有令牌也不行?张宪火儿了,催战马来到近前,看了看那持刀的将军,“汝是何人?”
“我乃大宋朝行都禁军中军副统领杨润凯是也!阁下又是哪位?”这人说话比前头那个小军官客气了不少。这位毕竟已经属于中级军官了,该有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他已经看出来张宪这几个人不简单。虽然职责所在不能放他们过去,但是在说话方面他还是加上注意了。
“本王,乃是我朝皇上加封,大名郡王,北路军大元帅张宪!”
“哎呀,原来是王爷千岁!”杨润凯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给张宪行了个正式的军礼。应该说,张宪的名头在军队当中的人气还是相当高的。
军人嘛,谁不想保家卫国、上战场为国征战、收复沦丧的国土?别人做不到,张宪能!张宪率领着他的靖国军北征金兵!占据泽州、收复长安、洛阳,在老百姓心里那就是大英雄!在有抱负心的军官眼里那就是偶像!
也只有刚才那个低级小军官,见识浅薄,才会前倨后恭,对张宪的前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结果,不但没有赢得张宪这四个人的任何好感,反而还因为张宗旦的一句冷嘲热讽,招惹了未知的祸事。
现在这位杨润凯给自己行礼了,张宪心里再着急也不好不理人家。再说了,他想过去,还得看人家杨润凯能不能放行呢。张宪下了马,亲自把这位禁军副统领杨润凯扶起来,“杨将军,盔甲在身何必行此大礼呢?快快请起。”
把人扶起来,张宪也没隐瞒。他就把自己有一支部队要出城,结果可能是双方产生了一些误会,被你们禁军给拦到这儿了。我来呢,就是解决问题来的。
我打算先见见我的人,然后找到刘元帅把话讲开了。咱们毕竟都是大宋朝的军人,都是为国家服役的嘛。我们北路军和你们禁军能有什么仇恨?咱们共同的敌人是金兵!怎么样杨将军?你能不能放我过去看看我的人呀?
杨润凯有点儿为难了。犹豫了一下,他这才一咬牙,“好吧!王爷您既然这么说了,末将要是不放您过去,那我就有罪了!末将这就护送您过去!”
看人家多会说话。明明是跟着去监视,却偏偏要说护送。张宪还没法反对。这是禁军的防区,这一路上遇到的拦截就说明了问题。有个禁军将领愿意护送,这当然是好事了!最起码,他不用担心再有人跳出来拦路了。
张宪表示了感激。众人上马,杨润凯和张宪并马而行。按说他这个级别可是没有和张宪并排走的资格的。但人家是护送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走了没几步,杨润凯忽然把脑袋凑近张宪,压低了声音说:“王爷,不知道你们北路军还缺人不缺?”
“怎么?杨将军想要加盟我北路军吗?”张宪乐呵呵看着杨润凯,对这个要求他一点儿都不奇怪。哪个武将不想战场立功?在和平年代想凭资历熬上去难着呢。正经是到战场上,斩将夺旗,又能立功又能升官,名利双收!
哪知道杨润凯却摇了摇头露出了一脸的苦笑,“润凯也想呀!但我却不能追随王爷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