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和张宪算是死杠上了。新皇帝赵昚说彰显收复了洛阳、长安和泽州,张浚就说那是将士们奋勇战斗的结果,身为主帅的不应该贪功。那意思就是张宪如果封王的话,他就是贪了士兵们的功劳。
这老头奸诈得很呢!
当然,对付这老家伙,张宪除了上拳头动武力之外,轮子嘴皮子他也能把张浚拉出去几条大街。
“看起来德远公对军事方面很内行呀。”张宪还是那副吊儿郎当似笑非笑的样子。
张浚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他出身官宦世家,二十二岁进士及第,金兵入侵期间,以文人的身份数次统兵挂帅抗击金兵,官曾经做到过当朝丞相。只是秦桧当政的时候,他遭到过排斥。和张宪比起来,这位张德远确实是资历深厚。
“富平大战,德远公统率五路数十万大军与金兵战于富平,半日大败!致使我大宋朝不仅丧失了数十万精兵,并且还断送了关陕之地,恢复中原遥遥无期!淮西之役,德远公爱将郦琼领精兵四万余众投降刘豫。只是我过准备已久的淮西之战未战先败。”
“德远公,果然是领的好兵,好内行呀!”张宪鼓掌大赞。
张浚脸红脖子粗,脑门上青筋凸起多高。张宪说的都是在张浚下宋军打的败仗,并且败的还相当惨。但是,谁没打过败仗?俗话说,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你老揭别人的短处那就不厚道了吧?
张浚实在是没办法和张宪继续讨论军事问题了,最后老东西干脆耍起了赖,往地下一趴,口称:“臣有罪,请陛下责罚!”他来皇帝这儿找台阶了。
赵昚到底还是看在他为国家服务多年,安慰了了几句,告诉他:你没罪,快起来吧,别再地下趴着了,地下凉。张浚这才爬起来。往人堆里一站,怒视张宪,一语不发!他不说话了,只用眼神对张宪进行攻击。
张宪也不理他,只要你不发声就行。赵昚正式下了旨意,晋升了赵璩和张宪,其余文武百官每人涨一级工资,包括和国公张浚也得了好处,他也跟着涨了工资。
年号要求礼部尽快拿出方案以供群臣讨论,接着散朝。张宪出了金殿之后,直接赶奔刑部!
这回张宪是公开带着两千多人的军队,明着就开到了刑部大门外头。刑部把门的一看,我的天啊,这是来打仗了还是怎么的?这么老多人拿刀持枪的,你们想干嘛?
干吗?当兵的可不管那么多,到跟前直接把刀一亮,“不想死的滚一边去!”
刑部那帮人梗了梗脖子,老老实实退到了旁边,把大门的守卫权让给了这些大兵。
张宪脚步不停,直接往里走!以前他来过刑部,对这里并不陌生。大踏步走进刑部大堂,一进门,正好和往外走的清河郡王张俊走了个面对面!
“制法,你可回来了!”张俊一把拉住张宪从上看到下一连看了三遍,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喜色,“听说你现在是大名郡王了,恭喜呀!你这么年轻,竟然已经凭功封王了!”
凭功封王!张宪这郡王是凭功老挣的,不是血脉纯正、祖上福荫继承来的。张俊这个清河郡王也是这样凭功老挣的,因此,他才能真正体会到凭功封王的艰难。张俊为国家打了一辈子的仗,身上的伤都有几十处,百战余生这才得到了这个清河郡王。
张宪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郡王一级了,能不让人羡慕吗?
“张宪侥幸而已,比起郡王的功劳何足挂齿?今日之事,多谢郡王援手!”张宪对张俊是真的感激,人家帮自己这么多忙,自己怎么感激也都不为过。
“你我之间,何用如此客气?你放心,有我在,他们谁也不敢为难尊夫人!”张俊是真尽了心了。听见上朝鼓他都没去,就守到这儿,力保张宪的家眷平安!当然,他也错过了一出大戏,张宪锄奸封王的大戏!
张宪和张俊肩并肩的走进刑部大堂。现在俩人都是郡王了,已经可以并肩走了。俩人往那儿一坐,自然有人送上香茶点心,二人谈天论地开始聊天。张宪也不提银瓶、安娘、冰凌霜的事了。
张俊是觉得,只要张宪一回来,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他蹲守在刑部,把张宪等过来,任务就完成了,其他的,就和他无关了。
两个人谈了差不多一刻钟了,张宗旦进来禀告:夫人们已经上车了。张宪这才站起身,“郡王,张宪先回去了,改日我再专程登门道谢!”说完,二人拱手道别。
全副武装的部队护送张宪一家人返回了国公府,其实现在应该改叫大名郡王府了,张宪现在是大名郡王了嘛。
马车进府。那些士兵则进府一部分,出城一部分。城外头还不知道城里的情况呢,另一位空军统领呼延峰得赶紧出城去通知将士们。另外,张宪还让呼延峰带出去了命令,让城外的部队就地扎营。就在原地选个合适的地方扎营吧。
等过两天,张宪准备相信皇帝申请,看能不能把他带过来的这些军队按照禁军的标准发给军饷给养?如果皇帝同意的话,他就不用担心后勤问题了。
张宗旦跟着张宪回了王府。到了自家院子里之后,张宪掀开马车的帘子,里面露出一张惊喜的笑脸,正是他老婆岳银瓶!张宪一伸手,在惊呼声中把岳银瓶从马车上抱下来。放到地下,再一转头,另外两辆马车的帘子还拉着呢。敢情那俩也等着他亲自去挑帘子接人呢。
张宪乐呵呵过去挑开第二个车帘,露出了安娘的笑脸。张宪把人抱下来的时候,特地在那光滑的俏脸上吻了一记。惹得佳人几声娇嗔。
第三个车厢门帘挑开的时候,里面的冰凌霜脸上虽然笑着,眼中却饱含两汪晶莹的泪花,这个坚强的女人竟然流眼泪了!
张宪心里不由一阵感动,紧紧抱住了,照准那诱人红唇重重吻了下去。
不远处有人在叫:“喂,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