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封忠昌侯张宪忠国公、北路军大元帅,即日起统帅福州军五万,开赴河南抗击金兵!”
接了圣旨,张宪穿着崭新的国公服,谢了皇恩之后离开八宝金殿,先去刑部。恩平郡王赵璩和庆阳公主赵华珍陪着张宪一起去刑部救人,结果仨人到了刑部,偌大个刑部大院空荡荡的,除了门口的守卫,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张宪转身到大门口一把拽住了一个守门军的脖领子,“刑部的人呢?别给我说都放假了,今天不是过年,人呢?人都死哪儿去了?”
守门军拼命挣扎,脸让憋得通红。旁边那位赶紧过来解围,“国公爷,国公爷您息怒呀!今天我们刑部尚书大人带领全体僚属去礼部、吏部,交流学习去了。您来的时候不巧,等尚书大人回来,在下一定把您来的消息禀告给大人!”
“我奉圣旨来接人,你们刑部管事的都不在,我怎么接?他们去哪儿学习交流了?你领我去!”张宪来接冰凌霜,见不到人他哪会善罢甘休?就是追到刑部尚书家里,他今天也得把人救回来呀。
“您说的是冰小姐吧?人已经送到你的忠国公府了。国公爷您回府一看便知。小人万不敢哄骗您呐!”一圈几个守门官围着张宪连连作揖。
张宪一听,人已经放了?他把手一松,被他揪住脖子那位这才得以解脱,大口喘着粗气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听说冰凌霜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张宪哪还有功夫搭理这几个家伙?上了马,一路疾驰回到了自己的忠昌侯府,其实现在忠昌侯府已经升级成忠国公府了,只是牌匾还没换。
一进府门,府中的家人们一个个喜气洋洋,看见张宪纷纷道喜。张宪升国公了,府里的家人们也跟着水涨船高,往后再出门买菜办事,就可以对外面的人自豪地宣称自己是国公府的人了!
有那机灵的,赶紧悄悄的告诉张宪:“国公爷,刑部把七奶奶给送回来了,他们都在后院,小子这就给您带路。”
“七奶奶?”张宪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过去大户人家又把家中主妇称作奶奶的习惯。大夫人就是大奶奶,二夫人就是二奶奶,以此类推。像张宪的老婆,银瓶肯定就是大奶奶,公主赵华珍、岳安娘、张绣娘、俞秀英、李婉娘,正好是六个,冰凌霜可不就是七奶奶?
这都是谁给排的?七个老婆,我都快成韦小宝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张宪快步走向内宅。
恩平郡王犹豫了一下,干脆告诉妹子,你们家的事情既然已经办完,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妹夫要出征的时候,我再来给他送行。张宪妻妾大团圆,他一个大舅子郡王跟着凑什么热闹?
公主要送,赵璩不让。人家恩平郡王带的有自己的王府侍卫,摆了摆手,出门上马回王府不提。公主赵华珍目送哥哥离去,赶紧去内宅看望脱离牢狱之灾的冰妹子。
到了后头一看,张宪正拉着一位素装丽人,在那儿轻柔的说话。周围,家里的女人们一个不少,各自坐在板凳上,众星捧月一般围着这俩人。
公主一来,银瓶以下众女赶紧起来给让座位。当着丈夫和新来的妹子的面,赵华珍可不敢摆架子,赶紧上去打招呼:“这就是冰凌霜,冰妹子吧?我是赵华珍,妹子这段时间可是吃苦了。”这段时间公主没少去刑部,却一次也没有见过冰凌霜,今天这还是来人头一回见面。
冰凌霜刚才已经听说了张宪娶了一位公主,并且人家为了自己的获救没少出力,知道这是公主,赶紧站起来行礼称呼公主殿下。
赵华珍拉着冰凌霜告诉她:咱们往后都是一家人,称呼上不用这么见外,你就叫我二姐就行。她给自己排行到老二了。反正也没人反对,张宪就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发表什么意见了。
一家人见面其乐融融。重新见到了情郎,并且还是直接以妾室的身份融入了张宪的生活,冰凌霜心情大好之下,就连病情仿佛一下子也好了一多半。看起来精神也好了,吃饭的时候胃口也比以前强了许多。
等到了晚上,因为冰凌霜是新来的,和张宪又是历经苦难、久别重逢,府里的女主人们自然就把这一夜让给了她。
张宪看着冰凌霜憔悴的面容、消瘦的身体,再回想当初两个人刚见面时伊人英姿飒爽的模样,禁不住百感交集。俩人也算历尽波折,坚持了这么多年总算走到了一起。张宪把冰凌霜报到怀中,自然是百般的怜爱。
只不过,这一夜,这对患难的有情人虽然同床共枕,却并没有进行灵与肉的交合。冰凌霜的身子太弱了。不光是有病,她身上还有伤!
冰凌霜又不像岳银瓶那样,有忠昌侯夫人这道光环罩着,没人敢对她动刑。虽然她也是来临安找张宪的,但她被抓进刑部大牢的时候俩人还没有名分呢。
也幸亏刑部知道张宪不好惹,不敢往死了得罪。要不然,冰凌霜恐怕就不光是受刑这么简单了,好一好,清白不保还得落个终身残疾。
虽然如此,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仍然让张宪怒火中烧,恨不得连夜冲进刑部大牢,把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吏一个个全给大卸八块了!
冰凌霜抱着张宪死也不松手,好不容易俩人在一起了,她哪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再破坏了这难得的团聚?
“夫君,”冰凌霜头一回叫了张宪一声夫君,“能和你相拥着躺在一张床上,我已经知足了。这是多少回梦里才能有的情景呀!你放心,我保证多吃饭、好好治疗,养好了身子好好的伺候你。”
两个有情人彼此相拥着,窃窃私语说了大半夜的话,也不知道几更天才交股而眠。
第二天中午,吃团圆饭的时候张宪宣布了一件大事:最多半个月,他就要率领大军北上抗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