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公主这样,张宪心里就像打翻了调料铺一样,酸甜苦辣咸,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公主害怕非议不敢和丈夫有身体的接触,张宪却不管那么多,一伸手,把哭得如同雨打海棠一般的公主拉进了怀里。公主大吃一惊,趴到丈夫胸前又羞又喜不敢抬头。
张宪抱住公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假装训斥:“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叫我驸马,要叫夫君,你怎么就记不住?”
被丈夫当众搂住,公主也不敢哭了。听见张宪的训斥心里一惊,赶紧低低地叫了一声:“夫君。”
这俩人当众拥抱在一起,旁边还坐着恩平郡王赵璩呢。赵璩挺不高兴,张宪一来连看都没朝他看一眼,就搂住了妹子亲热,尤其还当众训斥妹子华珍。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为了你的事,我跑前跑后不惜和秦桧对着干,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可紧接着听见自家妹子乖乖的听话叫了夫君,赵璩就是一愣。他的妹子他了解呀,生下来就是金枝玉叶,长大了学文学礼。性子虽然随和,拗起来却连他这个当哥哥的都得让着。哪知道在张宪面前,却温柔得像只小猫。
得了,人家小两口只要自己过得好,我这个当哥哥还能多生事端吗?赵璩笑眯眯地看着妹子妹夫当众相拥,一句话也没说。
张宪搂着小娇妻哄了一会儿,一抬头,他看向了正当中坐着的万俟卨。
张宪轻轻松开公主,对着万俟卨就是一阵的冷笑,“嘿嘿嘿嘿,我当是谁,这不是万大人吗?万大人你可真有能耐呀?本帅奉皇命去福建公干,你就在临安欺负起我的内人来了?你以为张宪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吗?”
“忠昌侯,你这是什么话?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刑部!”万俟卨看见张宪闯进来,那颗心就悬到了嗓子眼。张宪当众对他冷嘲热讽,万俟卨不反击也不行,他这是硬着头皮、奓着胆子在讲话。
“我又不瞎,我当然知道这是刑部。万大人什么时候升成刑部尚书了?”张宪一口一个万大人,其实万俟卨人家复姓万俟,单名卨,万俟卨这会儿也不顾上指责张宪把自己的姓氏喊错了。他觉得张宪这是在挑拨他和刑部的关系。
“本官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在刑部监审……”他想说出奉皇帝命令监审冰凌霜的案子,也好把责任往皇帝身上推。你张宪有什么意见你去找皇上去,别找我。
哪知道张宪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万俟卨!你监审的事情咱过会再说!我现在就问,是不是你把公主给欺负哭了?”张宪装出一副为老婆出气的样子,手指万俟卨,怒目圆睁!
“我没有!”万俟卨吓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张宪一瞪眼,杀气腾腾,吓得他脊梁沟直冒凉气。
“你没有?不是你欺负的公主怎么会哭?好你个王八蛋,竟敢欺负我的公主,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张宪怒骂一声,几个箭步窜过去。万俟卨吓得一声惊叫,扭头就跑。
他能跑过张宪吗?没几步就被张宪撵上,一脚蹬到屁股上,把万俟卨蹬了个恶狗抢屎,一头扎到地下。张宪过去,对着万俟卨的大腿、屁股,这些肉厚的地方咣咣就是几脚。把万俟卨踹的,嗷嗷直喊救命!
刑部那帮官赶紧过来劝,“别打,别打!忠昌侯,这是刑部大堂,你快住手别打人!”
“你们让开!”既然翻脸那就翻彻底,张宪用手一指那帮刑部的官,“我告诉你们,我的公主在你们刑部受了欺负,我胸怀宽广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就该偷着乐了!滚!”
一声滚,让刑部那帮人一个个灰溜溜的退到了一旁。对于这种六亲不认武艺超群的人,谁愿意没事儿上去自讨没趣?
张宪照着万俟卨的屁股上又踹了几脚,见这家伙只会爬到地下喊疼叫救命。一弯腰,张宪又把万俟卨从地下给拽起来了,“你这混蛋,休想装死狗,给我起来!”
万俟卨从地下起来之后,连声尖叫:“张宪,本官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到金殿上,到皇上面前告你去!”这家伙也是让打糊涂了,他现在还在人家手上呢,他就威胁人家,那不是自找倒霉吗?
张宪把巴掌抡起来,乒乒乓乓,正手反手,连续抽了万俟卨八个大嘴巴!把万俟卨打的嘴角淌血,脸都肿了。
“你小子能啊,趁着老子不在临安,抓了我的老婆和小妾,欺负我的公主。你他娘的欺负起女人来还挺有一套呀?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把我老婆放了,待会儿我就去你家,把你老婆抓走卖到窑子里去!让你去逛窑子才能和你老婆团聚!”
赵璩低头看着地板脸上憋着笑,公主吃惊地瞪大了眼,刑部那帮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谁也没想到,堂堂的忠昌侯张宪竟然会满口污言秽语!这是刑部大堂,不是菜市场!可是谁敢管?谁赶上去轻捋忠昌侯爷的虎须?此时的张宪根本就是一头发怒的老虎!
“放人!你他娘给我放人!把老子的女人放了!你放不放?不放老子现在就去抓你老婆!”乒乓又是两个耳光。
“不是我抓的,她们是在刑部大牢里关着的。不关我的事。”万俟卨终于说了软和话了。这老贼算看明白了,今天他要是死拧着不放人,不说张宪会不会去把他老婆抓走给卖了,说不定,今天他就会死到这刑部大堂上。
反正人是在刑部大牢里关着的,张宪要人,你找刑部要呀。刑部只要答应放人,那责任就在刑部了。
万俟卨盘算的挺好,哪知道张宪一句话,就把他的算盘打了个稀巴烂。
“你们听见没有?万大人让你们刑部放人!快把人给我带过来放了!”张宪对着刑部官员们大声咆哮着。
“哎哎,放放,我这就放。您稍等,我这就把人给您带过来。”刑部的一位主事连声答应着,一转身他跑了。剩下那几位一句话不说,跟着全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