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波、肖伟报完了账单,也不在张宪这里多待,俩人告辞离去。时间紧急,从现在到天黑只有半天时间,俩人要办的事儿多了。现在每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马建波、肖伟走了。张宪让人去拿着他的帖子去请陆军统制官俞翔、申国宏、秦福生,以及福建太守荆亮,一起来节度使衙门开会。
请人的派出去之后,后面的审问也已经结束了。结果不出张宪所料,衙司宋清明确实是摩尼教的成员。只不过他并没有在教里面担任什么职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徒。
因为一直没有后代,宋衙司的老婆就鼓励他在外面找个女人当小老婆,准备剩下个一儿半女的也给宋家留一条根。宋衙司的老婆别看长得又黑又丑,两口子是原配,感情还不错!
女人找到了,房子也有了,宋衙司隔三差五的就会过去和那女人过一夜。要说感情吧,俩人也不见得多好。
后来有一回,宋衙司去他的外宅找那女人的时候,居然遇见了摩尼教的左护法!他撞破了左护法和自己小妾的奸情!
在福州当地,摩尼教在百姓当中拥有很高的人脉,摩尼教左护法也是个手眼通天、本事高超的人。宋衙司惹不起人家,只好忍气吞声,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不过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去见那女人了。这也就是张宪去了两回,却一会也没遇见宋衙司的原因。
要不是被张宪抓到了节度使衙门审讯,宋衙司就算是死也不会对外人提起这件事,太丢人了!
嗯,那左护法也确实该死!但是抓到的那个贼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藏在宋衙司小妾的床底下呢?难道说,宋衙司的小妾和那家伙也有一腿?张宪不无恶意的猜测着。
宋衙司那丑妻不断地替丈夫求情。看人家夫妻情深的样子,张宪自然也不愿意为难这两口子。
他告诉宋衙司:这几天外头不太平,你们夫妻俩就先住到我这节度使衙门里,等过几天事情过去了,我在放你们回家。你们放心,住在我这儿,一日三餐肯定少不了。一荤一素两个菜一个汤绝对饿不着你们夫妻俩,并且还不收钱。
交代完了,他就让护卫把宋衙司夫妻送到后院,找个清净的房间让他们俩住下。没有自己的命令,那夫妻俩不许离开。
宋衙司的事情处理完了,张宪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派人通知厨房,多加几个菜,今天中午招待一批客人。这边话音刚落,就有亲兵来报,俞统制、申统制、秦统制,以及荆太守来访。
这几位几乎就是福建的军政两套班子了。张宪也不好太拿架子,亲自接到了门口。把四个人包括他们的副手、重要随员,等二十几个人接进了衙门大殿之后,众人分宾主落座。
讲完了开场白之后,张宪告诉这帮人:我,要跟着咱们的水军出海搞一次演习。时间呢,不会很长。这段时间福建就交给诸位了,希望大家勤俭互助、团结一致,把咱们福建搞得蒸蒸日上。
其实他才来几天?他没来之前人家干的也挺好,现在张宪一来,福建好像成了他家的私产一样,出去几天还嘱咐人家好好干?
这几位心里嘀咕,表面上当然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一个个点头应诺:“是是是,您放心,我们保证好好干,绝对不辜负侯爷您的期待!”
只有大胖子荆亮提了反对意见:“侯爷,水军好好的出去演什么习呀?净搞这些劳民伤财、华而不实的东西!有那些钱,多开几间绫罗作坊不比什么都强?再说,水军出去演习,您跟着去什么呢?”
想不到这大胖子对自己还挺关心,张宪笑着解释:“其实呀,我也不是想看什么演习。我这人最爱钓鱼。我还从没有到深海里头钓过鱼呢,这回也是假公济私,跟着演习船队出去玩玩儿,看能不能钓上来一条大鲨鱼!”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众人一听,这才不再劝。人家节度使大人为了玩儿,竟然让整支舰队出海陪他,那咱管他干什么呢?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好了,谁让你是节度使呢。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就是这感觉!
留本省文武官员们吃了一顿午饭。吃完饭众人离去,张宪命令麾下官兵收拾武器行装,准备登舟出海。众人出海,节度使衙门得留人看守,张宪把梁旺留了下来。
梁旺主要负责情报工作的。乘船出海是去打仗的,梁旺跟着去了也发回不了太大的作用,还不如留下来替他看着摊子,顺便再打听城里的动静。
梁旺虽然对不能跟着大帅乘船出海有点儿不高兴,但是军令一下,他也不敢不服从。
梁旺带着留守的官兵把张宪送出了城门,返回节度使衙门不提。再说张宪,带着悟空、花春生、蛮牛三员将,出了福州城,直奔江边水军大营而去。
福建的水军大营就建在闽江的江边。岸边停着几十艘楼船巨舰。当中间夹杂着各种长的、短的,低的矮的战船划艇。
望着眼前江中好像一望无边的战船群,张宪不由的咽了一口吐沫。好家伙,这么多船要是变成一支舰队,航行在海上,那该是多么的壮观?今天,他就要率领这支舰队,去远征海岛了吗?东海外那个叫日本的国家还好吗?
张宪心里忽然有一股冲动,他好像率领一支无敌的舰队,到东海外的那个岛国上逛逛。
扯远了。张宪一来,马建波、肖伟立刻接了出来。俩人把张宪以及张宪带来的随从接进了水寨之后,就开始汇报军情。
福建水师一共有大小战船三百九十六艘。福船五十六艘,艨艟若干、叨鱼船若干、马船若干、飞虎船若干、粮船若干、水船若干。船只的种类不下二十种。
粮食、淡水、武器、弹药等辎重物资正在装船,预计申时正点也就是下午四点之前就能够装载完毕。肯定耽误不了天黑之前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