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官府的来查案,快开门!”大李一边冒充官差,一边继续敲门。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张宪是朝廷任命的节度使,大李也是朝廷的军官,他可不就是官府中人?
里面的女人一听是官府查案立刻沉默了,大李继续敲门。情况和那天几乎是一模一样,同样是木头门被敲得乱晃之后,女人无奈打开了院门。
大李可不像当时的张宪那样知道尊重女人。一进门,大李直接就把那女人给扭着胳膊摁倒了地下,悟空、梁旺、蛮牛,以及一大群护卫一拥而入。进了小院,这帮人迅速扑向了各个房间,张宪反而是最后一个进的小院。
一进院张宪就看见大李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把那女人给压到地下。他不由得轻咳了一声,“咳咳,大李,你干什么呢?快把人拉起来。”像话吗?你这那像是官府中人来办案?简直就像流氓闯进了民宅嘛。
大李这才把那女人拽起来,却仍然不放心,从怀里掏出根绳子把女人的两只手给反绑了。女人拼命的反抗,但她哪能挣得过身强力壮的侦察军官大李?挣扎的厉害了,大李把拳头扬起来了。
张宪赶紧制止,咱们这么一帮大男人硬闯进来本来就没理,你在不问青红皂白的把个女人给打了,这要传出去也太难听了吧?“大李赶快住手,别打她!”
女人这时候才认出了张宪,低呼了一声,“啊,是你?”
“对,是我。我来问你,你和宋衙司到底是什么关系?据我所知,宋清明衙司的妻子好像不是你吧?他家也不在这儿。你为什么说这里是宋衙司的家?”
“快讲!我家大人问你话,你敢不说?我看你是想让我给你动大刑呀!”大李跃跃欲试,女人吓得花容变色。
“我,我说。这里确实是宋衙司的房产。我是宋衙司的外室,他在刘家巷还有一处宅子。他的正妻冯氏在刘家巷住。他不经常来这边。大人,我真的没说假话!”
这女人说的话没有一点儿毛病,但是张宪却总觉得这女人有问题。普通的家庭妇女要是被官差给抓住早就吓瘫了,而她却敢于反抗不说,并且说出的话还条理分明,纹丝不乱!
这时候,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张宪拽出了防身的宝剑,喝骂声响起。张宪提宝剑冲向了这家的堂屋,他已经听出来了,喝骂打斗的声音正是从堂屋方向传过来的。
战斗进行的很快,等张宪跑到堂屋门口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蛮牛仿佛战神一般,单手提着个人大步走出了堂屋,把人往地下一摔,那人挣扎了几下竟是没站起来。
这时候悟空和梁旺也出来了,俩人每个人手里都攥着随身的佩刀。也难怪贼人会被活捉了,被这三员大将围攻,这货没被当场打死都算便宜的了。
梁旺指着地下那倒霉蛋向张宪解释:他们在搜查厢房的时候发现床底下有个人,这小子眼看行迹败漏,跳出来就要动武!三个人一起上,费了不小的劲儿这才将人制服。
“大帅,他是不是那天你碰上的贼?”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景,那天的场景清晰的出现在张宪的脑子里。当时看见个黑影。他开枪,黑影负伤潜逃,临走之前用个什么东西打了他一下,一直到现在他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彻底。
说实话,张宪当时并没有看清楚人贩子长什么样。不过眼前这货就算不是那天的歹人,他也和那人贩子脱不了关系,张宪并不担心会冤枉了好人。
“就是他!小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张宪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
“兔崽子!”蛮牛一听大帅的伤是他打的,顿时怒火冲天,走过去照着这家伙的手上用力踩了下去。
“啊——”歹徒发出非人的一声惨叫。就蛮牛那块头,他这一脚使的力气,张宪很是怀疑这倒霉鬼的手是不是粉碎性骨折了?
接下来就是审讯专家梁旺的表演了。张宪对审讯不感兴趣。他打过那么多仗、手下也杀过不少的人,张宪不怕流血、也不反对暴力,但是他却不喜欢审讯那一套。
梁旺在审问贼人,张宪走向了院子一角的女人。大李已经把那女人结结实实的捆到了树上。他们家的院子里有一棵人腰粗槐树,这女人捆到树上正合适。
大李是真正的铁血战士,女人在他面前和男人没什么两样,怜香惜玉的心理对于他根本就不存在。只看他看女人是那冰冷的目光就知道,只要张宪让他动手,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置这女人于死地!
“现在你不会再告诉我,你不认识那个人了吧?说吧,他是谁?”张宪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那女人。
“他是摩尼教中人。”女人一句话让张宪愣住了。摩尼教?明教?魔教?邪教?张宪把他知道的这几个名字串联了一遍,忽然脑子一激灵想起个事儿,他曾经听说过邪教的事。
福州城刚开始丢孩子的时候就有传说,说是邪教教主要用人心炼丹药。莫非,就是这个摩尼教?
“那你呢?他是摩尼教中人?你呢?你在摩尼教中是什么地位?”
“我,我不是摩尼教的人!大人,我真的不是,我没有入教!呜——”女人哭了。
大李抬手就是一巴掌,“混账婆娘,哭什么?大帅问你话你竟然敢哭?莫非是不想活了吗?”
女人吓的不敢哭了。
张宪又问:“宋衙司,是不是摩尼教中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女人用力摇着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却在也不敢哭出声了。大李这个恶人,对付女人还是蛮有一套的嘛。
知道是摩尼教,张宪也就不再避讳了,大步走进了堂屋,也不管那家伙正在受什么样的严刑拷打,只管问:“你说,被你们用网兜抓住的人怎么样了?他在哪里?还有,钱端礼的儿子儿媳呢?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