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行房屋坍塌,致使店铺中大批的珍珠宝贝全部被掩埋于地下。马建波、肖伟俩人知道,陆军的将领们也知道。为了抢夺这些宝贝,马、肖二人不顾伤势,硬是带伤率领麾下官兵提前一步抢占了先机,先把珠宝行给围住了!
陆军的人听说了之后肯定不乐意,他们就以救援自家办事处为名,要强行冲破水军的包围圈,进去抢夺珍珠!
马建波、肖伟俩人寸步不让,甚至为此从水军中调来了大批的精兵强将和陆军对峙!当然,他们打的名义肯定不是为了珍珠,马、肖二人说他们是为了抓捕金人的奸细,珠宝行掌柜而派来的兵!
这纯粹是瞎蒙的。奸细蒙对了,哪个国却说错了,奸细是草原上来的,不是大金国的。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边各持理由、互不退让,剑拔弩张开始对峙。
总算是两边高级将领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他们都知道福建新来了个节度使,还是个后台很硬、朝廷里有大后台的人物。在新节度使没有露面之前,双方将领都在克制。虽然两边火气都不小,却并没有发生流血冲突,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马建波、肖伟既是来看望张宪的,同时他们也是来抢先一步告状的!陆军那帮人忒可恶!自己把办事处租给了歹人不说,现在还想来抢夺咱的胜利果实,大人您可得给我们做主!
做主?当然得给做主了。要不是人家俩,张宪现在连陆军办事处在哪儿都不知道,也根本不会在床上养伤半个多月。
这边几个人正说着话呢,外面就有人来通报,说是陆军统制官秦福生、申国宏、俞翔在外面求见。
来的真快!张宪说了一声请,时间不大,并排走进来三位全身甲胄的陆军将领。仨人个头都不高,浑身的锁子连环甲,一走路哗棱哗棱直响。离着七八步远,三人同时停住脚步插手施礼:“末将,福建陆军统制官俞翔、申国宏、秦福生,参见侯爷!”
“三位免礼!”张宪让仨人起来。看着眼前的三员将,他笑了,“本侯其实早就来了,最近因为身体不便,所以一直也没有和各位见面。今日一见,众位果然都是大将气概、国之栋梁!”
谁都愿意听好话,张宪这么一说,陆军三位统制官全都挺起了胸膛,脸上也带出了几分傲气。也是,人家做官都做到一军的统制官了,当然应该有大将气概,当然应该是国家的栋梁。
初次见面双方互相留下了好印象,张宪请大家坐下,谈谈当前军队建设方面的情况。因为之前从来没见过、不了解,三位统制官说的也不是那么深入,只是表面上的泛泛之谈罢了。
但是只从这时间不长的谈话当中,张宪就对三将的性格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
俞翔属于本身有文化,但是特别健谈、有点儿夸夸其谈的性格;秦福生是喜欢自我标榜,老是强调自己昔日的辉煌、自己的军队有多棒,就好像他比别人都强一样;申国宏就属于那种说话比较实在,做事比较谨慎,踏实肯干老黄牛类型的。
三人性格各异。再加上水军统制官马建波、肖伟,张宪同五个人谈了不到半个时辰,外头有人进来报告,说是福建太守荆亮求见。张宪说了一声:请进。
这五位水陆军统制官一听说荆太守来了,纷纷起身告辞。好像他们不太愿意和那位太守老爷见面一样。
张宪自然也不会挽留,送五个人到门口,就见从外面进来一位。这大块头,大脸、大手、大肚子,又白又胖。上秤治一治,最少得有二百五十斤靠上!
荆知府见到了本地五位统制官,一一微笑点头示意,统制官们也回以点头微笑,但是却没一个人主动开口说话的。
等到五位统制官都走了,荆知府这才过来对着张宪一恭到底,“下官福建知府事荆亮,参见侯爷!”宋朝太守的正式名称叫做知府事。太守是前朝旧称,私下里也有人这么称呼,放到官面上,就应该称呼正式的职务名称知府事。
“荆太守不必多礼,快请坐。”张宪可不会称呼这位荆知府事,那太麻烦,还是叫太守比较顺口。
荆太守说了声感谢,站起身找地方坐了。
有人上茶,俩人开始攀谈。荆太守主要介绍了本地的风土人情,顺便也谈了谈他对刚才出去那几位统制官的了解以及五个人每人的重要事迹。
性格特点嘛,和张宪掌握的差不多。至于说事迹,那肯定不是夸赞之词。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办过几件荒唐事?张宪对此毫不在意。我管你以前是什么玩意儿,只要我来之后你给我好好干就行!
将领们来还是泛泛之谈,本地行政长官上门,那就更是见个面相互认识的意思了。俩人谈的时间更短,差不多一刻钟,一盏茶没喝完,荆太守就提出告辞。张宪又亲自把人送出去。
荆太守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株红珊瑚。这红珊瑚也不大,差不多有一尺左右高,直径也就在一尺左右。东西不大,但是成色好。火红色的,看着就是那么漂亮。张宪不了解行情,也知道眼前这株珊瑚绝对价值不菲!
两人头一次见面就送这么重的礼,张宪有点儿不习惯,“荆大人,你这是何意?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张宪嘴上说的坚决,眼睛的余光却在盯着那团火红色。
“哎,这株珊瑚其实也不值太多钱。侯爷能来做节度使,就是我们福建全体军民百姓的荣耀。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这珊瑚,要是放到内地大概值几个钱,但是在咱这沿海地方,确实不值多少钱。侯爷您竟管放心笑纳了就是。”
人家都这么说了,张宪自然不能再往外推辞了。客客气气把荆太守送出去,张宪回去看那颗不大的珊瑚树,是越看越喜欢,红艳艳的甚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