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想着冰凌霜的事,张宪一整天都有点儿魂不守舍。平常总是喝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回来,今天破天荒的提前回了家,并且也没有喝醉酒。
知夫莫若妻,银瓶一看张宪的状态就知道他肯定有事。为了套出丈夫的真心话,当天晚上她拉着公主赵华珍姐妹俩一起伺候张宪。以前经常是她和安娘搭伙,姐妹同心伺候丈夫,现在安娘要带孩子,姐妹俩共侍一夫的机会就少了许多。今天她把公主也给拉下水了。
庆阳公主金枝玉叶,从小娇生惯养的哪见过这种阵仗?心里又羞又怕,但是架不住银瓶在一旁一个劲儿的撺掇。为了在这个家里拥有一席之地,庆阳公主强忍着害羞,和当家主妇银瓶一个屋里服侍丈夫,讨丈夫的欢心。
服侍丈夫脱衣服的时候,那封信掉了出来。不过银瓶并没有看,而是捡起来直接放在了丈夫的衣服上面。张宪职务高、掌握的机密也多,有不少东西都属于绝密性质,绝对不能往外传播的。因此,只要是信件文件之类的,银瓶从来不问。
张宪看了一眼那封信,紧跟着眼睛一转,心里的怅然情绪立刻没影了。眼前两位活色生香、人比花娇的大美人正在帮自己宽衣解带。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含羞脉脉。
眼见两位娇滴滴大美人就在身前,张宪早把什么惆怅、什么思念,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轻舒猿臂,将两位美人搂至胸前。闻着两种不同的发间清香、看着两张不一样的芙蓉娇面,张宪虎掌轻揉。但闻轻啼慢吟,不由得血脉贲张。叫了一声,往花间寻幽访胜去者。
等到云收雨歇之际,银瓶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丈夫:今天有什么心事?为什么看起来颇有些无精打采的?
银瓶这么一问,庆阳公主立刻支起了脑袋。刚才听了银瓶的主意之后,她只顾害羞,可没注意观察丈夫的情绪变化。丈夫无精打采,银瓶看出来了,她就一点儿没发现。看样子今后要向银瓶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
此时此景,张宪就是想惆怅也惆怅不起来了。再说以他对银瓶的了解,似乎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吃醋发脾气。要是真吃冰凌霜的醋,在泽州时候就该阻止俩人见面了。那也不会有今天这封信。
张宪示意公主拿过信,他取出里面的信纸递给夫人。银瓶接过来仔细看了之后又递给了庆阳公主,“妹妹,你也看看吧。看看咱们夫君的女人缘有多好!妻妾成群,已经进京城做官了,那边还有人不忘了鸿雁传书、寄托情思。”
庆阳公主接过信看了一遍,看看张宪、再看看银瓶,她没吭声。这种事,她不知道怎么插口了。写信的女人看样子早就认识丈夫,并且很可能银瓶也认识。她打算不发表意见,只做一个观众。
不过银瓶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妹妹,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我?姐姐莫要取笑。这位写信的姐姐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心性如何?姐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和姐姐一起。”公主很聪明,她不表态,只说和银瓶一起。
“你呀,小妮子心眼真多。”银瓶笑嘻嘻的在公主脸上轻轻捏了一把,“这写信的姐姐呀,她长得很漂亮、性格很豪爽、武艺高强、足智多谋。她比我强多了。尤其难得的是,她对我们的夫君一片痴心好多年。”
“原来是这样呀。我看信上说的,这位姐姐很可能害了重病呢。哎呀,这可怎么办呢?要不然,我去恳求父王,找几个最好的太医去救救那位姐姐吧。”庆阳公主是真着急了。
“嗯,妹妹真是有一颗菩萨心肠。你能这么想,姐姐我也就放心了。明天你就去求陛下,如果能求来太医最好,求不来,咱们就找临安最好的大夫送去泽州!”
姐妹俩一人一句话,就把事情商量定了,没张宪什么事儿了。张宪不干了,“我说两位娘子,你们考虑过为夫的感受了吗?你们做什么决定和我商量了吗?鉴于你们如此藐视本夫君,看我今日如何惩罚你们!”
张宪一个虎扑上去,感觉身下之温软,不由赞叹,真乃人间仙境。
第二天,庆阳公主进皇宫去见皇帝求太医。当然,她肯定不能说是张宪的老相好病重,她只能说是丈夫有一位好友在外地病的很严重,需要请一位医术好的太医过去帮忙诊治。这都是商量好的说辞,去哄皇上的。
公主进皇宫求太医,忠昌侯府里,银瓶把安娘、绣娘、秀英、婉娘,全叫到一起,把那封信给大家看了。冰凌霜,几个女人都认识。一看信,冰凌霜得了重病,说不定快死了。女人们都慌了。这可怎么办?绣娘甚至问夫君是不是现在就要带着她们回泽洲?
“回泽洲肯定不会。我估计冰妹子说不定害得是相思病,只要把她接过来,和咱们夫君一见面,她立刻就能病情痊愈!”就在大家都着急的时候,安娘却说了这么一句玩笑话。
玩笑话虽然不合时宜,却也让女人们沉重的心放松了不少。
信鸽就算飞到泽州再回来,恐怕也得个五六七八天。张宪这会儿真生牛皋的气了,你说你这么年纪了,怎么办事还是这么莽撞?你给我信,就不能等我看完了再走?我也能问问你冰凌霜到底怎么样了嘛。
人要是活着,怎么做都好说;人要是已经不在了,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庆阳公主进宫请太医,赵构能不允许吗?小公主是他的掌上明珠开心果,别说是请一位太医了,就是请十个八个的,赵构都不会犹豫。“要太医不是?一个够不够。不够我给你俩!明天后天你得来看我!”
于是,庆阳公主回来的时候不仅带回了两位太医,并且还带来了皇帝的口信,要她明后两天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