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炮声宣布了这场大决战的开始。炮击一停止,张宪立刻下令:全军进攻!随即,靖国军第一军、第五军、新六军,三个军将近十万人马向对面的金兵防线开始冲锋!
韩常亲率新六军扑向了金兵左翼,骑兵团迅速冲向了金兵右翼,牛皋率第一军随后跟进,张宪率领第五军全部、军士营、统帅部从中间往前压。靖国军兵分三路,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金兀术布置的防线就冲过去了!
“杀呀——!”“杀金贼呀——!”“活捉金兀术!”“别让金兀术跑了——!”呐喊声响彻了天地,声浪直冲云霄!
张宪跨骑着黄骠马,手里提着大枪随着大部队徐徐向前。他左手边是婉娘、右手边是悟空,警卫营的官兵在四周围了个圈,保护着大帅的安全。
反正张宪是找不到出手的机会。偶尔有金兵金将过来,也都让四周的卫士们给干掉了。张宪今天就是三军统帅,就是最高指挥官,指挥大军来作战的。
广阔的战场上到处都是硝烟、到处都是喊杀声。宽达十几里的战线上,双方加起来超过二十万的军人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斗!
张宪能沉住气,黄骠马却有点儿沉不住气了。胯下宝马一个劲儿的甩头打响鼻,想冲上去参加战斗。它背上的主人却根本没反应。黄骠马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平常没机会,只有打仗的时候它才能撒撒野性。看见对方哪匹马不顺眼了,过去踢人家一脚、咬人家一口。让那些愚蠢的同类知道谁才是马类的老大!要是运气好遇见一匹漂亮的母马了,他也能过去调戏调戏,逞已一逞它的的雄风!
黄骠马现在还记得那匹桃红马。想当初它第一次看见桃红马就爱上它了,那毛色、那身段、那脑袋,黄骠马当时就想那个啥。结果它却有个自私的主人,只顾着和桃红马的主人谈情说爱,把它给忘了!
想着桃红马,黄骠马扬起脑袋睁大双眼就在战场上四处踅摸,他找桃红马,另外再找找看还能不能有个别的艳遇。
嗯?很远的地方一抹红色让黄骠马的耳朵唰一下竖起来了!桃红马?黄骠马扬起头,用力嗅着,想要从杂乱的气味当中分辨出那一丝丝让它心动的味道。
有了!就是在那边!黄骠马兴奋了,四个蹄子不停的在地下乱踩着,摇头对着桃红马的方向“咴咴”直叫唤。翻译过来那就是他在呼唤:“小妹妹,哥哥在这儿呢,我来找你了!”
一边叫着,一边用力扯着缰绳,他想提醒背上的主人:你喜欢的妹子在那边呢,我喜欢的桃红也那边,咱哥儿俩还不赶紧去找她们?
张宪也纳闷,一直挺安静的黄骠马这会儿怎么了?又踏蹄子又叫换的,还拼命地挣着想跑。它要去哪儿?那边有什么?张宪手搭凉棚拢目光仔细观看,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他哪儿知道黄骠马为什么非要往那边去?
“小黄呀小黄,你说你,放着好好的路不走,你非往那边去干什么?”张宪轻声的教训着黄骠马,用手在马儿的长脖子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惩罚。
哪知道黄骠马不仅不接受教训,还回过头来瞪自己一眼!这家伙,宠你宠的太很了吧?张宪心里有点儿恼火了。但这是在战场上,他就算心里有火也不能冲着黄骠马来发呀,那让将士们看见像什么样子?
得了,今天就再让着你一回,我看看你往那边去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张宪放松了缰绳,随着黄骠马往战场的右边过去了。
他往右边走,悟空、婉娘肯定得跟着,警卫营、军士营以及统帅部都得跟着,连带着靖国军的战略重点也不由自主的往右转移了。忽然,战场的右翼发出了惊天动地一般的喊声,如同巨浪一般,“哗——”
张宪大惊!右翼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他想找人问问,身边的婉娘、悟空哪儿会知道?不过张宪的疑虑并没有持续太久,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汇报:右翼我军取得了优势,金兵已经被打败了!
右翼,果然是右翼!张宪心中大喜!“杀上去!活捉金兀术!别让金兀术跑了!”张宪振臂高呼,策马向前。
跑着跑着,黄骠马忽然加快了速度,超过了一名警卫,又超过了一名警卫。警卫骑的马哪能跟黄骠马比?再说这些警卫本来就是保护大帅张宪的,他们胯下的马也知道,这黄骠马驼的是长官。黄骠马一过来,不用主人下口令,战马自动就往两边躲开了。
黄骠马跑的这个快呀,张宪勒都勒不住。忽然,前方人群里有一抹红色是那么的扎眼。那是一匹红色的马,不是枣红马,是桃红马!马上端坐一员小将军,正痴痴的看着他。是金陵!
在战场上看见金陵,张宪本来不想过去。过去说什么呀?但是黄骠马想过去。看见了喜欢的桃红马,黄骠马不用人操纵,自己撒着换的跑了过去。到了跟前先是晃了晃脖子,然后伸着脑袋就往人家桃红马的脸上拱。
张宪扯了扯缰绳没扯动,脸上就有点儿尴尬了。黄骠马的耍流氓行为,让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宪哥,你又赢了。”金陵悠悠的语气,显然她这会儿心情相当不好。“你果然是英雄!我没看错人。我要和父王走了,下次咱们不知何时再见。这个给你。”金陵说着扔过来个东西。
张宪接过来一看,东西装在一块黄丝绸的袋子里。拿出来,是一把小巧的匕首。刀鞘上、把上镶的都有红绿宝石,一看就不是凡品。抽出来,冷森森、明晃晃。张宪拽了一小撮黄骠马地鬃毛,把刀子轻轻一拉,断了!果然是锋利的很。
黄骠马正在忙着泡妞没空搭理张宪的小动作,只是用力踢了踢腿,表示了它的抗议。
“这是想当初太祖爷爷在我三岁时候送的,名字叫眼睛。留给你做个纪念吧。我走了!”金陵拨转马头飞马而去!只有黄骠马对着那抹桃色嘶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