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一晃身形挡在张宪前头,伸宝剑“当”的一下把老大的杀猪刀挡开,摆剑往里进招。老大慌忙撤杀猪刀招架。
张宪看了两眼,知道婉娘比对手高了不止一筹,再去看那手拿熟铜锏的,悟空已经提腰刀迎过去了。悟空要伸了手,哪儿还有他的菜?张宪赶紧喊了一声:“悟空闪开,让我来试试他的深浅!”
悟空知道是张宪,也不回头,往旁边一让,扑向了周围的流氓打手。张宪提大铁剑来到拿熟铜锏的家伙跟前,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打量这小子,“你也是放高利贷的地痞流氓?”
拿熟铜锏那小子差点儿没让张宪这一句话给噎死,好半天,这家伙才脸红脖子粗的回答,“哼,少说废话,有本事手底下见高低。来吧,让某家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说罢举起熟铜锏当头就打!
张宪知道熟铜锏分量重,恐怕自己的宝剑碰上会吃亏,就使了个巧劲儿,用剑尖去挑熟铜锏的根部。熟铜锏三尺多长、锏头运动轨迹最远,劲儿也最大;锏的根部运动轨迹短,上面的劲儿肯定也最小。
使熟铜锏的黑帮老二当然也知道,眼看张宪用剑尖来挑锏根,他赶紧一闪身躲开了。明晃晃的宝剑那么老长,谁知道他是挑锏呢还是扎手腕?
张宪摆剑再刺,黑帮老二晃锏招架,两个人就打到了一起。俩人打仗,兵器能不碰到一起嘛?打来打去,张宪一个没注意,宝剑正碰到对方的锏身上,“当!”就这一下,张宪身子一晃连退了三步,手臂发麻,宝剑差点儿没脱了手!
好大的力气!张宪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其实这也不怨张宪力气小,主要是兵器上他吃了亏了。黑帮老二的锏就是他惯用的兵器,张宪打仗用的是大铁枪呀。宝剑只是防身用的,不是首选武器。要是换上大铁枪,张宪也不见得会招架不住熟铜锏。
有了这一下,张宪就加了小心了。俩人又打了四五个回合,宝剑和熟铜锏第二次撞到了一起,“当!”这一下张宪退了两步。虽然手臂发麻依旧,但却少退了一步。张宪已经知道宝剑没有熟铜锏劲儿大,就加了防备了。
二人继续打斗。打来打去,眼瞅着宝剑和熟铜锏就要第三次碰撞了,张宪也做好了准备了。忽然,那黑帮老二哎呀叫了一声,脚底下一软单膝跪地!锏也扔了,俩手扶着地,就好像要给张宪磕头认罪一样。
咦?这是什么状况?张宪有点儿纳闷了。这人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跪下认错了?难道是良心发现、自知理亏,准备浪子回头了?又一看不像呀,良心发现他怎么会咬牙切齿表情那么难看?
张宪歪头看着他,那小子龇牙咧嘴兀自不服,“你们暗中下手,算什么英雄?要打咱俩打,你竟然叫人从背后下手暗算,真是卑鄙无耻!”
张宪刚一愣神,花春生从后头走过来,一脚踹到这位后背上,把人一下子踹的爬到了地下。
“无知的地痞,昧着良心放高利,逼的逆子殴打亲娘,竟然还敢说出卑鄙无耻这四个字?你可知道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吗?”说着话上去咣咣又是两脚。
黑帮老二被打急了,“嗷”的一声怪叫,猛地爬起来就要去捡他的熟铜锏。张宪迅速往前上了两步,“啪!”把宝剑驾到了老二的脖子上,“别动!动一动,要了你的命!”
老二不敢动了。
张宪往四周围看了看,黑帮老大已经被躺地下了,剩下的流氓地痞有几个躺到地下剩下的抱着头蹲了一片,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可以放心审问俘虏了。
“告诉我,你是谁?凭你的本事,肯定不是一个县城黑帮的打手。说出你的名字、身份。”说完他转脸吩咐悟空,“把这帮小子一人打折一条腿!”
随即,惨叫声、棍棒着肉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张宪冷冷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黑帮老二,“说罢,说了或许能保住你的腿不被打断。”
老二脸色变了几变,在周围不断有惨叫声传入耳朵的情况下,他终于选择了屈服,“我是韩大将军麾下的游击将军。我叫杨光。”
“韩大将军?哪个韩大将军?是昭武大将军韩常吗?”
“对!就是昭武大将军!我告诉你,你今天打了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有你!”他指完了张宪又指花春生。
花春生嗵嗵又踹他两脚。张宪看了直摇头,这也是个脑子缺根弦的。哪有自己受制于人的时候还放狠话的?这不是自找倒霉吗?
眼看花春生不依不饶,好要继续打,张宪赶紧拦着,“好了好了,别打了。小子,你觉得你是韩大将军麾下的游击将军就了不起了?就敢报复我了?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韩将军,看他怎么说?”
杨光顿时呆住了。
张宪冷笑了一声,“嘿嘿,就你这样的,身为游击将军,竟然来给放高利贷的黑帮团伙当什么二哥。我说这富平的黑帮怎么会这么猖狂呢,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街聚众斗殴,原来是有你给他们当后台。走,我们去见韩将军!我看看昭武大将军会怎么夸奖你!”
“走吧你!”花春生过来提着脖领子把人提到了外头。
就像所有的警匪故事一样,事情完了,警察也该赶到了。当然宋金年间没有警察,那时候是衙门里的衙役捕快。
一群捕快手拿刀棍冲进了黑帮大院,一进来就大喊着:“不准行凶!都不许乱动!”到里头一看,没人乱动,衙役们也不喊了。
紧接着一名身穿官服的,在一群官差的簇拥之下走进院子,张宪看了看这位的派头,估计是本县的知县吧。
知县大人看着眼前的惨烈现场直皱眉头,接着又看见张宪等人手拿刀剑,有个人被拖着正往外走。知县大人赶紧喊了一声:“大胆狂徒,本县在此,还不速速放下武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