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罗汝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姚政、赵秉渊脸上的表情多少有点儿尴尬。但罗汝楫最后一句问他们这几天和张宪是不是真的在叙旧,赵秉渊沉不住气了,“当然是叙旧!除了叙旧,另外谈的就是张宪让泽州的事情,最后虽然没有谈成,可我们也是为了我宋军儿郎减少死伤。这有何不对?”
“有何不对?呵呵,赵秉渊呀赵秉渊,你以为本监军除了吃饭睡觉每天再问问你们战场上的进展,就什么也不干了吗?实话告诉你们,本监军已经得到密报,你们二人利用每天阵前谈判的机会,和张宪密谋要率军投敌!”
“你们真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不怕告诉你们,我早就防备着你们了!姚政、赵秉渊,尔等还不老实交代通敌罪行,还等待何时?”
“罗汝楫!你胡说!”这下连一向沉稳的姚政也忍不住发火了,不发火他就成叛徒了!
“罗汝楫,你这个混蛋!大宋朝就是喂头猪也比养着你强!”姚政都发火了,赵秉渊就更加火冒三丈了,他用手指着罗汝楫的鼻子头是放声痛骂!
“你除了陷害忠良、诬陷有功之将,你还会干什么?朝廷用你,真不如用一头猪来可靠!最起码,养头猪过年的时候还能杀掉吃肉,油油嘴、解解馋。养个你除了浪费粮食,还要有无数的忠臣良将因为你而倒霉!”
赵秉渊口沫横飞这顿痛骂,把个监军大人罗汝楫只气得浑身栗抖,“好哇,赵秉渊,姚政!你们两个真是要造反呀?秦丞相说的真没错,凡是和岳飞有关系的,就没一个是省事的!来人,把这两个意图谋反的贼人给我抓起来!”
几个当兵的拿刀持枪往上闯,就要抓人。姚政、赵秉渊能束手就擒吗?他们可不是岳飞!两个人暴喝一声,拔肋下宝剑和这帮武士打在了一起。
姚政、赵秉渊是军中的大将,冲锋陷阵、万马营中斩将夺旗不成问题,但在帅帐这样的小范围内厮杀搏斗,俩人却并不擅长。而帅帐中的这些武士,却显然是这种小范围战斗的高手。
再说,这帮人既然敢对姚政、赵秉渊动手,那就说明他们不是这二人的手下。这些人都是罗汝楫从临安带出来的,他们只听罗汝楫一个人的吩咐!
人家以多打少,并且擅长此道,十几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进退有据。姚政、赵秉渊,舞动宝剑凭着战场厮杀的经验拼命与敌搏斗。
虽然人数上比对方少得多,打法上也不如对方灵便,但俩人战斗的经验丰富。眼看着越来越被动,两个人就存了拼命的心思,招招都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打法!你一刀砍过来,我一剑刺过去,要么你闪开、要么咱俩一起死!
这可不是无赖打法,这是多年战场厮杀总结出来的经验。在战场上,除了真正的高手之外,一般的战士往往是越不怕死,就越能活的长久;越是怕死,越是死得快!姚政赵秉渊被逼急了,就拿出战场上杀敌的办法来对付这些打手。
还别说,这办法倒是真管用。虽然皮肉上难免要吃点苦头,被刀剑擦伤不可避免,但勉强倒也能维持个自保。
“叮当!乒乓!”帅帐中的打斗声音很快惊动了周围的宋军官兵,“元帅有危险,有刺客!快抓刺客,救元帅呀!”宋军官兵嚷嚷着,从四面八方迅速赶到,很快就把帅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人拿利刃割开帐篷,露出了帐篷里的情景。就见正副元帅姚政、赵秉渊浑身浴血,正在和一伙儿敌人拼命。监军罗汝楫也拿了一把宝剑在旁边助阵。
眼瞅着姚、赵二位元帅拼命招架却频频中招;敌人凶狠狡诈,恨不得一下子杀死两位元帅。官兵们可忍不住了。就听有人大喊一声:“大胆刺客,竟敢伤我元帅?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杀!”紧跟着无数的官兵一拥而上,怒吼声连连、寒光乱闪、血花飞溅!
姚政、赵秉渊坐到地下大口喘着粗气。刚才那几分钟战斗可把俩人累坏了。别看时间不长,因为是和人拼命,等于是超水平发挥。事情一过,二人均产生了体力透支的感觉。
等俩人把气喘匀了再一看,十几名刺客一个不剩,全死了!罗汝楫被官兵们围在中间,手持宝剑两眼发直,傻到那儿了。
人群外围,一身普通士兵装束的梁旺伸手叫过来另外一名士兵,等那人走近了,他压低了声音说:“你快去报告罗虎将军,就说正副元帅要杀罗监军,请罗虎将军速来救援!”
当兵的点了一下头,转身跑了。梁旺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人群外头踮着脚尖往里看。
再说那明得了梁旺吩咐的士兵,其实这位是跟着梁旺混进宋军的一名靖国军的奸细。这人得了梁统领的命令之后,七拐八拐跑到一个独立的帐篷跟前,掀帘子他进去了。
帐篷之中,一位青年将军正在擦拭宝剑。听见门帘响,一抬头,看见进来的这位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我说张山,你进来就不知道敲门吗?”
张宪笑嘻嘻一挥手照门帘上“啪啪啪”拍了三下。罗虎将军无奈的摇摇头,也不说话,继续擦他的宝剑。
“罗将军,大事不好!”
张山突然来这么一声,把罗虎吓一跳,差点儿没被剑刃割到手,顿时气恼的把剑往桌上一拍,“一惊一乍,你干什么?”
“罗将军,大事不好了!两外元帅,姚政和赵秉渊正指挥他手下的嫡系部队抓捕罗大人!您去的早了,还能见到罗大人,去的晚了,恐怕就只能帮助罗大人料理身后事了。”
“哎呀!”罗虎翻身跳了起来,伸手抓起桌上的宝剑,再看一眼张山:“你说的可是实话?”
“如此大事,我岂能哄你?若有虚假,我愿用项上人头担保!”
“好!来人呀!快集合,随本将军前去诛杀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