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向老道们提出告辞,静云、静空等一众老道列队欢送。锣鼓、木鱼全拿出来了,要不是庙里实在找不到鞭炮,老道们肯定还会放挂鞭助兴的。
“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锣鼓加着木鱼一起敲,这个热闹劲儿就别提了。大概木鱼也没想到,有一天它也能和锣鼓一起合奏。
张宪坐在马上连连抱拳拱手,对道士们的热情表示感谢,感谢这些天以来,三清弟子的热情招待。都走过去了,张宪还在马上回身往后面招手。
静云带着他的师兄、师弟、徒弟、徒孙们站在庙门外频频挥手,一直到完全看不见张宪了,他这才放下了已经发酸发硬的胳膊。呼,终于走了!
“师兄,这帮人终于走了!咱们总算是能清闲了。”静空毫不顾及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是呀,走了。师兄、师弟们,咱们一起去向玉帝陛下祈福:祝靖国军长盛不衰,祝张元帅坐镇泽州进兵天下!”
“这?师兄,张宪从我玉皇庙拿走十门铁炮,试炮又损毁庙中殿堂数间。您为什么还要为他祈福?”静空完全不理解师兄的做法,他只觉得像张宪这种人走了最好,凭什么替他祈福?
“呵呵,师弟,这些年来你还是去不掉心中的痴念呀。庙中殿堂损毁又如何?铁炮被拿走又如何?玉皇庙,是玉帝陛下的道场,你我只要一心修道、敬神,损毁的殿堂自有重建之日。”
“至于说铁炮,张元帅拿走岂不是最好?那等大凶之物,留在我们这道场之中,总是招惹是非之物。师弟呀,你要明白,没了铁炮就没了是非,玉皇庙从此之后就真正的清净了。我为张元帅祈祷,祈祷他多打胜仗,进兵天下。我也不图他取天下之后来庙里还愿,最少他今后没有时间再来我们的玉皇庙了吧。”
“噢,噢,噢,原来如此,师兄高明!我们现在就去到玉皇陛下面前为张元帅祈福吧!”静空对主持师兄心悦诚服,跟着师兄等众人一起到玉皇大帝神像前,诚心诚意的为张宪祈福。
当然,对这些张宪并不知道。张宪只是在琢磨着,为什么两次试炮,两次爆炸?这大炮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吗?
初期的铁炮是最简单的炮。一个炮筒,前细后粗。先往炮膛里放入火药子窠,从火门里把引信掏出来,盖上火门盖给引信留一个小槽,点然引信引爆子窠。利用火药爆炸产生的膨胀气体把铁质的炮弹嘣出去,砸中东西东西坏,砸中人人死。可杀伤多人,可谓是杀人的利器!
但这东西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火药子窠的产量太低、稳定性也差。导致大炮发射的时候射程近,还有炸膛的危险。
后世到满清有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其实就和现在差不多,不过满清的大将军炮不是铁炮,而是铜炮。铜炮?张宪脑子里就像划过一道闪电一样照亮了夜空。半路上他就把凌小云拎过来讲他的“发明”了。
“你回去重铸大炮,炮管内壁用赤铜、外面用铁。记住,炮管一定要早的精细,所有粗糙的一律毁掉重新做!你这个火器队长一定要严把质量关,决不允许一门劣质大炮出工厂!要造,就造最好的炮!”
凌小云听了连连点头。他正为大炮炸膛的事情而犯愁呢。张宪给讲的外壁用铁、内壁用铜的铸炮方法他还没试过,估计应该能成。回到麒麟山之后,凌小云立刻关闭了火器工厂的大门,他要闭门造炮!
张宪把凌小云和他的手下放到兵工厂之后他就回了大营。结果刚进大营,迎面就碰上徐庆派过来的军官。这位一眼看见张宪,顿时喜出望外,“大帅,你可回来了!大帅回来——了!大帅回山了——!”
张宪微微一笑,一马当先赶奔中军帐。到地方一下马,徐庆就在大门口等着他呢。“大帅,你可回来了!怎么样?泽州战役怎么样?我听说咱们的部队大获全胜?”
“嗯,是大获全胜,泽州府已经成了我们的地盘。不过,麒麟山也不能丢。麒麟山就是咱们的老巢、秘密基地,咱们训练新兵、实验大炮还得在这里!徐庆,要是让你留守麒麟山,你愿意吗?”
“我愿意呀!你们进城,我留下看着家。”徐庆一口答应了张宪的要求。
见徐庆答应的爽快,张宪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也不会一直让你守着麒麟山。等过段时间我让牛皋、董先他们几个和你换防,你们轮流守山、轮流进泽州!”
俩人正在讨论的时候,银瓶、安娘两个人先后得到消息,一前一后赶到了中军宝帐。
“大帅!”银瓶叫了一声,扑过去站在张宪面前,两个人四目相对,两颗大大的泪珠滚出了眼眶,顺着银瓶精致的脸颊滚落了下来。
张宪一看见银瓶当着他的面流泪,那颗心就好像被谁捅了一刀一样猛地一疼,伸手就把银瓶抱到了怀里,“好银瓶,你想我没有?我可想死你了!”
徐庆一看这场面,赶紧摆了一下手,带着中军大帐里的将校们悄悄地离开了事发现场。人家夫妻俩久别重逢亲密拥抱,他这么大人了还在这儿碍人家的眼充当电灯泡呀?
徐庆走了,同时他还把中军大帐里的官兵全给带走了,就连端茶倒水的勤务兵都跟着离开了大帐。张宪抱着怀中的娇妻一时之间心情激荡难以自持,低头寻见那娇艳红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银瓶被张宪一抱住,就犹如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任凭张宪的亲吻抚摸。两个人正吻到天昏地暗的当口,帐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这是中军大帐,进来人很正常。但这人要是一进门就惊呼出声,并且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宪和银瓶她什么也不干,那这人的身份就必须的注明了。进来的这位不正是银瓶的大姐岳安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