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想问问段正淳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段誉,但话到嘴边转了两个圈他又咽回去了。大理国王是不是段誉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又没打算在大理国长期扎根发展,打听这么多对他半点好处也没有。
反正,大姨子和银瓶都救出来了,今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有那个势力大如天的高志昌在后头站着,张宪有点儿担心黎阿山会不会过后报复?
岳母听见张宪的担心笑了。她告诉未来女婿:完全不用为这些事担心!岳家是落难了,但也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岳家母子是大宋朝皇帝下圣旨发配到大理国的,大理国王段正淳岂敢让岳家人在他的地盘出事?
今天的事情纯属意外,黎阿山要是不知死活的真来报复,岳母不介意去找大理国王告状,让段正淳出面收拾这个黎阿山!
原来没有后患呀,这我就放心了。黎阿山毕竟不是高志昌,他今天办的事老高泰明也不一定会赞成。张宪这么安慰着自己。
“岳母大人,这次我过来,除了要接银瓶回去完婚之外,您和安娘、岳霆就跟我回内地吧。其实我已经不做大宋朝的官了,我在太行山拉起了几千弟兄,不服任何人管!牛皋、徐庆、董先、张玘他们都和我在一起。您干脆也收拾收拾,和我们一起去太行山吧。”
张宪想把岳飞的全家都接到太行山上去。有老岳家这块金字招牌,天下英雄必然闻风而来!到那时候,他的靖国军必然实力大增!别说是大宋了,就是金国又岂敢小视?说不定他还能在大宋和大金之间建成个第三股势力也不是没可能!
张宪设想的挺好,但是岳母却不同意!李氏夫人说了:外子,也就是岳飞一生忠义,背上刺的字都是精忠报国。我作为他的太太,得继承丈夫的遗志,我也要忠于大宋朝廷。朝廷让我来,却没有让我走。没有朝廷的命令,我和岳霆是不会离开的!
银瓶是外子在世之时许给你的妻子,你可以带走;安娘虽然嫁过人,但她丈夫数年音信全无,在这乱世恐怕已经离开了人世。你把安娘也带走吧,将来遇见好人家了就把她嫁出去,也免得跟着我耽误了一辈子。你带银瓶和安娘走吧!
咦?娶老婆还额外奉送大姨子的?张宪看一眼满脸通红的岳安娘心中大喜,他完全没把岳母说的什么将来遇到好人家把岳安娘嫁出去的话当回事。吃进嘴里的肉想让他再吐出去?那可能吗?
“娘!您说的什么话?我是有丈夫的人,哪能再嫁?”岳安娘面红耳赤的和她娘争辩,“再说高郎到底是死是活尚未可知,女儿如果另嫁他人,将来见了高郎我怎么解释?娘,爹爹过世这么多年了,您都没有另嫁,女儿我也不嫁!”
“痴儿!”岳母双目中淌下了两行清泪,“高柞如何能与你父亲相比?你父岳飞乃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娘为你父守节守得是岳元帅的忠义之名!你给高柞守的什么节?高柞就算还活着,恐怕也是另外又娶了。你可莫要学为娘,耽误了一辈子呀。”
岳安娘还说要守着娘,妹妹银瓶劝她了:“大姐,娘也没说让你立刻就改嫁呀?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内地去找高柞,如果能见面你们夫妻团圆岂不更好?就算见不着,有妹妹我在、有张宪在,有我们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饿着。跟我们走吧!”
“二姐,你就这么急着跟姐夫走呀?”一旁看热闹的小岳霆突然插嘴来了这么一句。
银瓶一愣,随即咬牙跺脚就要上来动手,“好你个小岳霆,竟敢用话来编排我?我看你的皮是又痒痒了!”
岳霆撒脚就跑,一转身躲到了岳母身后,“娘,快救命!姐姐要打死我呀!”岳母赶紧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护住了幼子,“银瓶,银瓶!别打,你别打他!小孩子口舌无忌随便乱说一句话,你至于跟他计较吗?”
当娘的护儿子,银瓶自然不好非要过去打人。再说了,他们姐弟俩互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她这当姐姐的又岂会真的记恨兄弟?
经过岳霆这么一闹,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张宪和岳银瓶只是未婚的夫妻,按照李氏夫人的意思,他们走之前得办个结婚的仪式。就算再简单,天地总得拜。
张宪一听,也有道理。拿出钱来,让喽啰兵出门去采购红绸香烛、肉菜酒食。简单嘛,吃点儿喝点儿举行个仪式就完了嘛。你们不嫌简单,我更不会嫌了!
东西买回来,又请了几个会做饭的大师傅给做了几桌丰盛的酒宴。大红的喜字贴上、红绸子挂上,张宪先生、岳银瓶小姐的结婚典礼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一对新人同时跪下,对着写有天地二字的大红纸拜了三拜;二拜高堂,新婚夫妻向岳母李氏夫人行大礼参拜。夫妻对拜,二人相互行礼,表示婚后要相互尊重、彼此爱护。礼成!
举行完仪式吃酒席。在场的人围坐喜宴,一个个欢声笑语,庆祝张大帅终于结了婚、祝贺银瓶小姐总算是嫁了人。结婚典礼完了之后就该入洞房了,这一节给免了。为防有变,李氏夫人让他们当天就离开云南返回北方!今天下午就走!
银瓶收拾东西准备跟张宪走。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劝的姐姐,等到走的时候,姐姐安娘赫然换了男装提个小包,跟着同样换上男装岳银瓶站到了一起。
那年月,女人出门很不方便,所以不少女人出远门都是换成男子的装束,化妆成男人。岳家两位小姐换上男装往一块儿一站,赫然就是一对儿翩翩浊世佳公子,帅气的两个风流倜傥少年郎!
本来准备娶一个,结果带回去了俩,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见着秀英、秀姑怎么解释。张宪在发愁这个,岳银瓶却是兴奋的拉着姐姐安娘的手叽叽喳喳。一直等到真的该走了,姐妹二人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