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让我去领教领教张伯英的武艺!”徐庆站了出来,“张宪,我是先锋官,张俊来了,我打头一仗!”
“庆叔,您别冲动。咱还是好好商量商量,看派谁去合适?”张宪赶紧摆手让徐庆落座。这老将和岳飞年岁相仿,今年都快五十了,脾气怎么还是这么急躁?
“那你说谁合适?”徐庆傲然环视全场。牛头山的主要将领乔握坚、赵俊,包括马文、李奇,这四个人无论是武力还是经验都比不上徐庆,在声望上就差的更远了。也不怪徐庆这么说话,除了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那,庆叔要去也可以。不过,你得化个妆、换身盔甲服装。你是我们牛头山的顶梁柱,不宜过早暴露。”张宪这是不想让徐庆被张俊认出来。徐庆是岳家军的主要战将,张俊说不定就认识他。一旦知道他在牛头山对抗冠军,徐庆今后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这些话张宪没说出来,但徐庆明白!
“哈哈,张宪,大寨主!我可不是毛头小子了。既然能率领一千背嵬军来牛头山助你,我早就想好后果了。你放心,家里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和这一千弟兄今后也不打算再跟着大宋朝廷干了。什么暴露不暴露的,已经没关系了!”
既然徐庆把话说到这步田地了,张宪再拦着就伤两人的感情了。人家徐庆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张宪!为了他,人家放弃了国家公务员的身份,放弃了名誉地位、富足的生活。他要执意不同意,那就是关系到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了,张宪自然不能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确定了徐庆打头一仗,张宪加强了探马的侦察力度。从牛头山上派出了大量的探马、探子,到牛头山通往临安的路上侦查,一旦发现张俊出兵,立即回报!
同时,张宪和徐庆商量怎么样打头一仗的问题。清河郡王张俊统率五万大军兵发牛头山,徐庆就算有一千背嵬军,他也不能就带着这一千人迎头向着人家五万人的大部队发起冲锋吧?那种逆天的战斗可不是徐庆该打的,那是岳云干的事。
只可惜奸臣当道天妒英才,岳云年纪轻轻就随父亲共赴黄泉,结束了他那像流星一样绚丽而又短暂的一生。
岳云死了,张宪当然不能让徐庆也用这种硬碰硬的方式去打仗。徐庆也学不了岳云。咱就要用计,想什么办法把张俊的军队拖死、耗死,让他空有那么多部队却发挥不出应有的战斗力!
张俊突然想起了后世伟人提出的十六字游击战方针: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好家伙,这办法拿到这儿简直就太合适了!
当张宪把这十六个字讲给徐庆听的时候,徐庆呆住了。过了好半晌这才缓过了神,“想不到制法你如今行事竟然如此,如此无耻之极!”
“无耻至极?庆叔,要照你这么说那大家就都不用学兵法战策了。按照你的说法,哪一样计策不是无耻之极?围魏救赵、调虎离山、瞒天过海,哪一条计策是光明正大的?我也想不到庆叔追随元帅和金兵作战这么多年,思想竟然是如此的迂腐!”
“我迂腐?嘿嘿,我就是开个玩笑,执法不必在意。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战法太高明了!说出来简单易懂,我一听就明白了。这简直就是给我准备的嘛。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挑选部队,等张伯英来了,我就用这几条,嗯,四条计策拿他试手。”
徐庆带过来了一千背嵬军,不过张宪肯定不能让他把这一千背嵬军全带出去。张宪得留点儿种子,得让这些种子在他的牛头山义军当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制造出更多像背嵬军那样的精兵出来!
徐庆带了六百名背嵬军,又从山上选了四百名精锐的骑兵,仍旧是组成了一千人的先锋队伍。徐庆就带着这一千人趁着张俊的大军还没来,每天抓紧时间操练,他想让这不同的两批人马尽快的磨合好,争取恢复到背嵬军日常的战斗力。
当然,背嵬军可不是那么好练的,不是说随便一支骑兵练几天就能达到那么高的水平,那得成年累月坚持不懈的操练才成。不过呢,有六百名真正的背嵬军当陪练,徐庆这支先锋军的配合默契程度以及战斗力水平仍旧是在飞速的增长着。
张俊来了!徐庆在训练了十天之后,张俊的五万靖国军离开了余暨县的大营,向着牛头山浩浩荡荡杀了过来!
五万大军,铺天盖地!沿途鸟兽四处奔逃。什么小偷、小摸、劫道的、卖假药的,要么从此改行从善、要么远遁他乡,生怕被官兵抓壮丁上前线送了性命。
张俊率领着靖国军按照规矩每天一站的往前走,路过乡镇,当地的百姓必然捧着美酒炖肉前来慰劳军队。张俊挺得意,这是百姓们支持国防事业呀,民心果然还是向着政府的!
其实他哪儿知道,老百姓是感激他带着大军一路过,把镇子里的流氓痞子骗子无赖们跟震慑住了,乡镇里面太平了。百姓们再也不用担心家里老人的棺材本被骗光、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人不敢出门了。
张俊统帅大军在百姓们沿途的欢迎和颂扬声中,乐淘淘、慢悠悠的往前行军。大军速度虽慢,却是坚定不移的每天向着牛头山不断前进。
这一日,有参谋官来报告:大军已经走了一半了!张俊一听,“嗯,连日以来鞍马劳累,命令大军在此扎营休整三天,再继续前行!”一百多里地他走了快一个礼拜了,就这样还嫌鞍马劳累,也不知道这位清河郡王以前都是怎么和金兵打仗来的。
官兵们听说要休整三天喜出望外,立刻扎营、打水、生火,做饭、洗澡、洗衣服。出门一个礼拜都没洗澡了,好不容易放三天假还不好好洗洗吧?洗得干干净净,进镇子里面逛也体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