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仁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听着手机中传来的盲音,医王孙百伦缓缓放下手机,整个人一下变得无比颓败,那模样就好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爸,你没事吧?”孙振东发现父亲的异常,关切问道。
孙百伦好似无力的挥挥手,道:“振东啊,这次我们孙家是要彻底败落了,既然他们想要,都给他们吧,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还没有败,我们还有机会。”孙振东激动道,神情间更是闪过一抹狠戾。
孙百伦看了心怀不甘的儿子,心中也不好受,他何尝又想就此放弃,但这次这个敌人实在太强,为了狙击同仁集团的股票,对方在股市上先后投入数千亿。
同时还能影响西南数省和西北数省的政府部门,可见对方在官场上也拥有滔天的背景,他行医数十年也结交了不少权贵,但和那神秘的敌人比起却是算不得什么。
现在,他唯一的孙子也落入对方手上,如果与对方继续对抗下去,恐怕失去的就不是同仁集团,而是孙家上下的性命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孙百伦,孙振东焦急道:“爸,难道你真要将配方交出?”
“不交又能如何?别忘了,小涛还在他们手上,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永远没了。”
“可是……!”
孙振东还想说什么,却被孙百伦用眼神打断,并厉声道:“振东你可知我们孙家最宝贵的是什么?”
不等孙振东回答,孙百伦继续道:“我们孙家最宝贵的不是那三张特效药配方,也不是价值上千亿的同仁集团,而是传自祖上的医术,只要医术还在,我们孙家的传承就断不了,我们孙家就能重新崛起。”
孙百伦的话犹如给孙振东来了一记当头棒喝,直到此刻他才幡然醒悟,可惜已经晚了,他从小就对医术不感兴趣,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会向父亲学习医术。
孙百伦继续道:“所以,小涛是我们孙家的希望,他虽然心性差了谢,但在学医方面却颇有天赋,不出十年,他就能完全继承我的医术。”
孙振东点点头:“爸,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
“董事长,所有股东都已到齐,请您去召开会议。”秘书敲门进来,神情小心的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到。”孙振东平静道,此刻,他已经放下,所以,对于眼前的困境他倒没有以前那般在意。
会议室,同仁集团的大小股东齐聚一室。
原本略显喧闹的会议室,随着孙振东的到来,暂时安静了下来。
孙振东在董事长的位置上落座,目光环视四周,缓缓道:“我宣布,董事会议就此开始,诸位董事请尽情发言。”
“董事长,请问,面对集团当下的困境,你可想好了对策?”一个股东起身,语带质疑道。
闻言,孙振东平静道:“公司决策部门正在制定对策,还请各位董事耐心等候。”
“耐心等候,等到同仁集团破产吗?”另外名董事愤然起身,冷笑道。
孙振东依旧平静道:“还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你已经让我们很失望了!”又一股东起身,丝毫不给孙振东面子呵斥道。
接下来,一个个股东轮番上场,将孙振东一阵口诛笔伐,即使他心性再好,一张脸也变得阴沉似水。
居左第一位的孙百威玩味的看着这一幕,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位侄子该如何面对一众股东的讨伐。
“我来说两句吧。”
过了半晌,孙百威的声音响起。
一时,所有讨伐孙振东的股东好似收到信号一般,纷纷住嘴不言,而孙振东看着自己的二叔,隐隐有那么一丝猜测。
“众所周知,同仁集团由我大哥孙百伦创建,但真正带领大家走向巅峰的却是董事长孙振东,所以,董事长对整个同仁集团来说绝对的功不可没。”
听到这里,孙振东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二叔到底要说什么?
“但是。”忽然,孙百威语气一转,并看向了孙振东:“让同仁集团陷入从未有过的绝境,也是由他们父子一手造成。”
“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孙振东死死的盯着孙百威道。
孙百威自信一笑:“既然我敢说这番话,自然不会是信口开河,来啊,把张总请进来。”
很快,会议室门打开,一名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迈步进入,正是张泽方。
“张泽方怎么来了?”孙振东心中的狐疑更甚。
“张总,麻烦你向大家解释下。”孙百威笑呵呵道。
张泽方的公司也是中海有名的大公司,在座股东几乎都认识他,只听他开口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的独女海蒂和孙董的儿子已经订婚,但是我要说的是,这个订婚不是出自小女自愿,而是受到某个沽名钓誉之人的胁迫。”
“张泽方你这是什么意思?”孙振东面色猛的一变,冷喝道。
“孙董,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希望你能耐心听下去。”张泽方淡淡回应了句,继续道:“相信在座的诸位都有所耳闻,之前的我身怀顽疾卧病在床,而孙董的儿子孙江涛这则是我的主治医生,没曾想到,这孙江涛却以请他爷爷医王为我治病为缘由,要挟我女儿嫁给他,我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为了活命,对小女施压,逼其嫁给他。”
“胡说八道,张泽方你要为你所说的话负责。”孙振东爆喝道。
“他的确没有胡说,这件事我也知道,哎,是我太过纵容小涛了!”孙百伦推门而入,满脸惭愧的道,见到张泽方出面,他脑海中不由闪过那个叫陆铮年轻人的身影,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神秘而强大的敌人就是那个年轻人,也只有他才能彻底根治张泽方的蛊。
听到孙百伦承认,会议室内顿时一片哗然。
忽然,孙百伦语带哀求向张泽方道:“张总,麻烦你给你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带个话,只要他愿意放过小涛,我孙家愿意倾尽一切。”
“真是没有意思,这么快就投降了。”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接着,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会议室,在他身后还跟着个觉得让人面熟的年轻人。
“陆先生果然是你!”孙百伦盯着陆铮,语气复杂道。
“医王,呵呵。”陆铮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如果你能记住我当初离开时的话语,又何苦会出现今天这一幕!”
“是啊。”孙百伦苦涩道:“都是我太过纵容小涛。”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混蛋,我要杀了你!”
一声爆喝响起,却是孙振东快步冲了上来,挥拳砸向陆铮脸颊。
只是还没等他靠近,站在陆铮的那名年轻人就抢步而出,探手一抓就将对方拳头捏在手中,语带不屑道:“就凭你也想对铮少动手,真是不知死活,给我滚回去。”
“砰!”
只见那名年轻人手腕一抖,孙振东身子一颤,飞落而出,砸在地面,却是晕了过去。
“哎!”
见到这一幕,孙百伦深深一叹,向陆铮哀求道:“陆先生,只要你愿意放过小涛,不止是我孙家在同仁集团的股份,还有那三种特效药的配方老朽都会如数奉上。”
闻言,陆铮眉头轻皱:“医王的话是什么意思,孙江涛虽然多次冒犯我,但我却没有把他怎么样。”
“难道绑架小涛要我们以三种特效药配方交换的不是你?”孙百伦诧异问道。
“呵呵,真是好笑,你孙家的那三种特效药虽然不错,但和我们生命药业的数种口服液比起又算得了什么?我们会谋取你们的配方真是天大的笑话!”那名年轻人出言讥讽道。
“你是生命药业的总裁候君飞?”孙百伦盯着那名年轻人道。
“不错正是我,不过我也是铮少手下一个跑腿的。”候君飞点点头道。
“什么?”
众人闻言,看向陆铮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
在座谁人不知生命药业,短短一年多,就发展成为了一个资产数千亿的超级大公司,而且还没有上市,一旦上市,恐怕资产会瞬间暴涨数倍,而听候君飞的语气,这个铮少就是生命药业的老板,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倒是孙百伦并没有太过吃惊,继续问道:“陆先生真不是你所为?”
“不是我,如果真是我,我也没有必要否认。”陆铮摇头道。
次日,同仁集团向外召开新闻发布会,首先,孙振东辞去董事长职务,由孙百威接任,其次,同仁集团将与生命药业展开合作,成为战略发展伙伴。
其三,西北西南数省的政府纷纷发表申明,欢迎同仁集团前去修建医院建厂。
新闻发布会后,同仁集团的股票很快就节节攀升,不止回到了原有的价格,甚至还上涨了不少,主要是生命药业的名气太大,大家都愿意信任他们。
同仁集团的董事长虽然由孙百威担任,但生命药业已经成为了最大的持股方,占据同仁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在不为人知的一面,孙百伦亲自找张泽方磋商,取消孙子孙江涛和张海蒂的婚约,张泽方欣然同意。
该办的事已经办完,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陆铮坐镇,所以,他打算离开中海回公主号上去,不过就在他即将离去时,孙百伦忽然到来,并跪在了他面前,哀求道:“陆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孙子。